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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節 告狀自倒霉 互相揭真相

2024-09-13 20:45:00 作者: 彭詩均
  羅幕僚三人趕緊爬起來,跑到旅館外面一看,各人才知道西門那邊有家街坊烤肉的時候,肉油滴在火上,把肉燒燃了,自己一時不能夠控制,才把房子燒了。幸好救火的人來得快,才把火撲滅了。羅幕僚覺得問題不是很大,就沒有怎麼過問了,大家從此就睡不著。羅幕僚思考著跟隨甲講的情況,想著問題,自己認為水保長是一個最大的受害者,縣大老爺和無極大王,還有假仁他們是罪魁禍首,應該繩之以法。但是,羅幕僚怎麼想,白天的一幕幕就在眼前,也覺得水保長不是一個善良之輩,明白講述的假仁又是那麼厚道的正人君子,老猿和兩隻猿,還有承天寺的和尚又是那么正義。現在,究竟敢相信哪個?巡撫大人的重託,要的就是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明白和假仁相愛,竟然扯出這麼多麻煩。羅幕僚想著想著,都黎明的時候才勉強入睡了。

  第二天早晨,羅幕僚三人起來以後,吃了一些稀飯,算還了旅店錢,三人就又出發了。大家轉彎抹角,不知不覺就來到了道台衙門那條街。羅幕僚不禁來了興致,他說:「我們去看看道台衙門裡面今天在幹什麼?」

  三人不一會兒就來到了道台衙門。碰巧,道台大人正值升堂,衙役吼堂以後,水保長就不顧一切地上前跪下,聲音非常淒楚地喊道:「青天大老爺為小人伸冤啊!小人的冤比竇娥還要冤啊!」

  「你有什麼冤情?為什麼不在你們縣衙門告狀?大膽刁民,給我先打五十大板!」道台大人見水保長開始就那麼呼天搶地,認為要把他的囂張氣焰打下去再說,所以就下命令了。

  衙役們巴不得開心一回,幾個如狼似虎的衙役把水保長按來趴在地上,就噼里啪啦一陣猛打,轉眼之間就把水保長打得殺豬似的吼叫起來。

  水保長一邊嗨喲,一邊哭叫著:「道台大老爺,小人真的冤枉啊!我去縣衙門告狀,縣大老爺說的搶劫我的是十方那邊的人,他管不了。現在,你怎麼不問青紅皂白,就這麼懲罰小人啊?」

  「難道你不該受到懲罰嗎?在大堂上你應該好好地說,大呼小叫的幹什麼?把狀子給老爺呈上來!」道台大人威風凜凜地喊道。

  水保長趕緊把狀子呈上,吼堂的師爺馬上把狀子接著,遞給道台大人。道台大人迅速看著狀子上的內容,大致瀏覽了一回以後,心裡不禁有些發毛了。因為狀子裡面涉及自己新任命的知府,就是十方原來的那個縣大老爺。他迅速看完以後,不禁計上心來,就故意找了一個藉口,嚴肅地說:「你這個案子涉及的人太多,我要派人好生調查,回去聽候判決吧!」

  「請道台大人一定為小人伸冤啊!」水保長見道台大人似乎在故意拖延,就又喊冤了。

  「你沒有聽見嗎?你的案子非常複雜,我還要好好地派人調查。你那麼心急幹什麼?回去吧!回去,回去!」道台大人已經是急不可待地想打發水保長了。他說完就飛快地走了。

  水保長只好蔫答答地回到了自己住的旅店裡面,天天盼望著道台大人傳來好消息。然而,水保長等了十幾天,始終不見道台大人那邊有什麼消息。水保長又等了好幾天,仍然沒有什麼動靜。他簡直急不可待了。這天,水保長到道台衙門來打探消息,無意之間竟然遇到了劉師爺,他趕忙悄悄地問劉師爺:「老兄,許多天不見,一向可好?」

  「哦!是水老弟,你好你好!」劉師爺馬上故作驚訝地問候著。

  「好倒是好,就是我告狀的事情沒有眉目。你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嗎?」水保長問道。

  「兄弟,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找一個僻靜處聊聊吧!」劉師爺看看周圍才說。

  兩人轉彎抹角,來到一個叫怡園竝館的芙蓉花廳。兩人要了酒菜,一邊吃喝,一邊吹著,水保長問道:「老兄快說說案子的情況怎麼樣!怎麼這麼久都沒有聽道台大人說什麼了?」

  「兄弟,你還是不要指望這個案子要贏了。因為你這個案子中,涉及的人,就是十方那個縣大老爺。因為那個縣大老爺是道台信口開河舉薦為知府了,所以,你的案子哪裡有什麼好的結局?我勸老兄還是趁早撤退,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劉師爺心裡琢磨了好久,自己與水保長雖然一見如故,本來以自己在道台大人的心目中的地位,打贏一場官司是不成問題的。但是,劉師爺思前想後,掂量了好久,還是覺得保住現在自己的地位要緊,所以,在說話的時候,故意拿出了案子中的殺手鐧,想讓水保長知難而退。

  「老兄這麼說,我的案子就沒有地方可以伸冤了?」水保長一下子就驚訝不已了。

  劉師爺做出非常無奈的表情,沒有語言,只是哀嘆不已,好像要讓水保長覺得自己已經盡力了。他這麼默不作聲,把水保長急得沒奈何。水保長還是琢磨出了劉師爺的無奈,但還是急切地問道:「老兄啊!道台大人應該不徇私情才對啊!怎麼不為小人做主?」

  「唉!不行啊!你是一個保長,雖然官小,但是你應該知道官官相護的道理吧!」劉師爺喝了一口酒,似乎一語道破天機了。

  「哎!你看我怎麼就那麼糊塗呢,竟然把官官相護的道理忘了。但是,道台大人不為我伸冤,就有些不近人情了。因為,我好歹還是一個所謂的官呀!」水保長越說越悽惶。

  「唉,老弟想開些!不要為案子的事情傷懷。」劉師爺對水保長認為自己是官,心裡感到非常好笑,而且暗暗地罵道:媽喲!縣大老爺才是七品芝麻官,就是小得可憐的了,你一個連鼻子眼睛都不齊全的保長,也配叫做官?但是,表面上還是安慰著。

  兩人又談了一陣,劉師爺覺得水保長一心想著打贏官司,自己不願意惹禍上身,很快就回去了。水保長後來喝得醉醺醺的,出了怡園竝館,一路上,竟然找不著自己住的旅館了。他跌跌撞撞地到了道台衙門,醉眼朦朧之中,看見一個圓東西,旁邊還有兩個棒槌。他嘴巴頭喃喃地說:「媽的個吧子!那是什麼東西?你盯著我幹什麼?老子打死你!」他拿著棒槌就整。咚咚咚的響聲讓他越來越起火,自己告狀的事情又渺無音訊,不禁氣上心來。這麼一來他更加起火了,一邊使勁地捶,一邊罵道:「老子捶死你!老子捶死你……」

  水保長擊鼓的聲音不禁驚動了道台大人。他在衙門裡面沒好氣地罵道:「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傢伙?來人啊!出去給老爺抓進來!!!」

  衙役們很快就把水保長抓進來了,他們把水保長扔在衙門中,把水保長頓時就摔得鼻青臉腫。但是,水保長還在罵著:「老子捶死你!老子捶死你……」

  「你媽的個吧子!在大堂上你還在捶死哪個?你要造反了嗎?給老爺狠狠地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道台大人一下子就激怒了,居然給水保長定了一個造反的名目。

  衙役們又把水保長扎紮實實地打了一頓,真的是鮮血並流了才停下。

  道台大人怒氣衝天地喝道:「把那個死有餘辜的傢伙打入死囚牢!」

  衙役們一會兒就把水保長關進了死囚牢。這個消息很快就傳到了羅幕僚的耳朵裡面,於是,他吩咐兩個跟隨:「你們趕快想辦法到死囚牢裡面去打探消息,看看水保長和假仁他們在死囚牢裡面有什麼反應。記住,不准漏掉了任何一個細節。」

  「好,我們記住了。」兩個跟隨幾乎是同時回答以後,就開始行事了。

  自從胡塗主持大和尚等人救假仁和老猿沒有成功以後,假仁和老猿就關在死囚牢裡面。道台大人已經將假仁和老猿過了三次堂,兩人幾乎被打得皮開肉綻。幸好老猿有比較好的功夫,才沒有傷筋動骨。這陣老猿正在給假仁用氣功療傷,突然,死囚牢的另一間被打開了。獄卒將一個半死不活的人,拖入死囚牢,把牢門鎖上就出去了。那人就是水保長。傷痕累累的水保長哪裡經得起死囚牢裡面的惡臭薰陶的臭味?不一會兒,臭味就把水保長整得哇哇地嘔吐起來。他吐著酒肉惡臭的穢物,把死囚牢馬上就熏得臭不可聞。假仁無力地說:「哎喲!怎麼這個死囚牢裡面越來越臭啊!」

  「唉,都是天涯淪落人,我們就將就一點吧!」老猿看著隔壁子的死囚犯,有些於心不忍,就勸說著假仁。其實,自己還是感覺到臭不可聞。


  「師傅,你沒有聞到酒肉的臭味嗎?這裡簡直就是臭的集中營了。我想,那樣子的酒肉之徒,哪裡會是什麼淪落人?」假仁小聲地說。

  「你他媽的才是酒肉之徒呢!」水保長趴在亂草裡面喃喃地反駁起來。

  「你是什麼人?怎麼聲音這麼熟悉?」老猿聽了水保長的話,一下子有些愕然了。

  「老子是堂堂的水保長。你們是什麼鳥人?」水保長使勁地反駁起來。

  「安?你是水保長?你那麼窮凶極惡,怎麼被整到死囚牢來了?」假仁一下子驚呆了。

  「老子是水保長,你怎麼樣嘛!」水保長還是兇巴巴地反問起來。

  「哈哈哈……」假仁聽見隔壁子是水保長,突然放聲大笑起來,後來連淚水都笑出來了。緊接著老猿也放聲大笑起來,兩人的高興心情簡直無法抑制。

  「你兩個龜兒子笑什麼?笑什麼?」假仁和老猿的笑聲竟然把水保長笑得不知所措。水保長在隔壁子使了好大的勁,怒氣沖沖地呵斥起來。

  「我笑你什麼,你難道這陣還不知道?你不知道這個地方是死囚牢嗎?你跑到這裡來幹什麼?」假仁雖然一身傷痕累累,但是這陣卻開心極了,所以,他質問著水保長。

  「你笑老子,你也比我好不到哪裡去!」水保長看到自己整了好久的假仁和老猿,都沒有成功。現在自己和他們同時被關進了死囚牢,心裡的滋味不好受,但還是在表面上應付著。

  「我們是一介草民,到了這個地方是不足為奇的。但是,你是水保長,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被關進死囚牢就非常讓人不可思議了!」老猿不痛不癢地說著。

  「哼,老子難得理你!」水保長氣呼呼地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陣,假仁問道:「水保長你後進來,知道一點點明白的消息嗎?」

  水保長根本就不想再說什麼。因為自己一想到明白,就是一肚子的氣。他聽假仁問明白的消息,就故意不理睬了,死囚牢裡面一下子就靜了下來。幾個死囚犯就被各種臭味籠罩著,大家沉默了好久。水保長覺得疼痛難忍,只好用說話來減少一些自己肉體上的痛苦。他回想著幾個月來,遇到的事情,簡直讓人不堪回首。他自語著:「媽的個吧子,你兩個龜兒子還是不是好東西。老子眼看就要把明白整到手了,你假仁陰魂不散,硬是搬了好多人來與老子搶明白。媽喲,現在我們都空歡喜了一場。自從明白在老子家裡面被山洪沖走以後,就再也沒有看見明白的蹤影了。唉,那麼美麗的人兒,就這麼香消玉殞了!」

  「放你的狗屁!你那麼詛咒我的明白妹妹。」假仁一下子就起火了,接著又繼續說,「水保長,你龜兒子才不是好東西。你去打聽一下,還有我這位老猿師傅作證,我與明白相親相愛好久了。媽喲,不是我們那個花保長父子橫刀奪愛,我們那個縣大老爺貪圖明白的美麗,哪有無極大王和你的關係。你們這些傢伙都不是好東西。你們這些人都是有身份的人物了,平日裡你們把自己當成了不起的官,口口聲聲說是老百姓的父母官,怎麼不為老百姓辦一些實事?你們這些傢伙不但不擇手段地斂財,而且絞盡腦汁地貪色。你自己想想看,你為了得到明白,你在老百姓的身上巧立名目不知多少,榨取了不止幾萬銀子吧?巧取豪奪老百姓的田地就更加不可勝數了。還有我們十方的縣大老爺就更加變本加厲了。縣大老爺不僅貪財,而且硬是要想方設法得到我們明白。他為了得到明白,不惜勾結山賊無極大王和強行徵集老百姓給他助威。我這個移居入川的移民,好多人看到我和明白那麼相親相愛,才伸出了援手,我的老猿師傅和兩隻猿師兄,湖廣會館的館長,承天寺的胡塗主持和他的弟子們,慧劍寺的靜心主持,清水庵的老尼姑,還有許多老百姓,他們都看到我和明白在真心實意地相愛,所以,他們才竭盡全力支持我們。但是,以我們那個縣大老爺為首的,你們這些所謂的父母官,把他們簡直整惱火了。承天寺被縣大老爺的官兵整得滿目瘡痍,老尼姑被你軟禁了那麼久,明白的乾爹乾媽被你整死,明白也被你整在山洪裡面沖走了,我們找到現在也不知明白的死活。


  唉,我和明白相親相愛有什麼罪?現在還讓堂堂的道台大人以什麼妖怪的罪名關在死囚牢裡面來了,我不知道你們這些有官銜的人是怎麼想的?讓人費解,讓人費解啊!」

  假仁喋喋不休地說了許多,他越說越傷心,痛苦,茫然,傷痕,委屈一下子襲上心頭,自己顯得痛苦之極,淚水又倏倏地落下來。老猿在一旁勸著:「假仁老弟不要那麼傷心,自己的身體要好好地保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就面對現實吧!我們就是死,也要高高興興的,那樣才不失男子漢的大度,何況現在還沒有到死的時刻。」

  「你那個是自討苦吃。你有什麼條件要得到明白?明明知道你和明白想結婚是沒有好結果的,為什麼還要苦苦地相愛下去?」水保長輕蔑地說著。

  「我和明白相親相愛是以真情為基礎的,真情是任何錢財換不來的,這就是我和明白相愛的條件。都是水保長你這些傢伙從中作梗,才把我和明白結合在一起的事情搞得這麼複雜了。所以,我不但希望你關進死囚牢,而且希望危害老百姓的人都關進死囚牢,讓他們永世不得翻身。」假仁馬上義正詞嚴地回擊著水保長。

  「哈哈哈!」水保長狂笑起來,停住笑聲以後又說,「你一個小百姓的希望,有什麼用?你有什麼資格可以實現?老實告訴你吧!除了我這個倒霉鬼,被關進這裡以外,你認為壞得很的花保長仍然過著花天酒地的生活,他的兒子花不謝已經是十方的縣大老爺了!以花不謝的為人,他現在簡直是財源滾滾進家門,一呼百應好威風。就是那個無極大王現在也和花不謝稱兄道弟,正兒八經的座上客了。還有那個十方的縣大老爺,你不是罵的他已經是腦殼上生瘡,腳底下流膿——壞透頂了嗎?但是,人家現在已經是知府了。老子那天去告狀,狗日的簡直屁兒都翹到天上了。他沒有把老子的案子整好,老子氣得罵起來,罵他是橫徵暴斂的活閻王,你猜他怎麼回答老子?當時就把老子氣暈了。唉,簡直無法無天了!」

  「縣大老爺怎麼說?你龜兒子都是要死的人了,怎麼還吞吞吐吐的?你不知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嗎?快說,縣大老爺怎麼說的?」假仁催促著。

  「唉,他和他的名字一樣,就是豁出命來斂財。」水保長嘆息著,說得非常悽愴,「你們十方的縣大老爺就叫賀練才,他當時簡直是恬不知恥地說的,他是知府了,古人就有『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的古訓,老子現在是知府了,幾年下來,整個十幾萬銀子,都是清官,還何況老子當了那麼幾年的縣大老爺?幾十萬兩銀子在手裡面,都是清官的。你說什麼橫徵暴斂,貪污受賄都是等於零的事情。你一個小小的保長和一些老百姓還把老子掀翻了?當時,我想罵他,但是,衙役就把老子打出來了,我只好忍氣吞聲到了道台衙門來告狀。我簡直萬萬沒有想到,狀子剛剛被道台看了一陣,不但沒有為我做主,而且把我轟了出來。我喝了一些悶酒,不知怎麼的,就把衙門口的鼓槌響了,他們就把老子整到這個死囚牢來了。

  唉,老子簡直冤枉得很啊!老子告狀的前前後後簡直讓人不可思議啊!」

  這時候,進來兩個看守監獄的。他們聽見有人說話,就罵道:「你們這些該死的死囚犯,還在嘰嘰喳喳的幹什麼!給老子閉上你們的臭嘴!」

  水保長和假仁他們只好不開腔了。死囚牢裡面的臭味漸漸地又猖狂起來。

  假仁和老猿與水保長的閒扯,很快就被羅幕僚的跟隨知道了。他們回到旅館以後,就一五一十地向羅幕僚報告了。羅幕僚說:「你們兩個幹得不錯。你們說說,我們下一步可以怎麼做?你們怎麼想的就怎麼說!」

  「我認為要進一步落實他們說的這些是不是真實的,或者真實的程度有好多。這樣做就要去實地調查,我們費的周折一定不少。」跟隨甲首先說了自己的看法。

  「我認為他們的話是比較真實的。因為假仁和老猿與水保長不是一路人。我還認為假仁的確是一個正人君子,要好好地保護才行。」跟隨乙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好吧!你們兩個先去休息。我把你們說的整理出來,然後再徵求你們的意見。」羅幕僚覺得應該讓兩個跟隨好好地休息一下,自己就整理跟隨說的情況去了。

  羅幕僚的行動雖然非常機密,但是還是被道台大人的耳目知道了。特別是那個劉師爺覺得這些天街上看見的那個算命先生到了道台衙門口,就覺得有些蹊蹺,所以,羅幕僚的行動引起了劉師爺的特別注意。劉師爺悄悄地把這件事告訴了道台,他鄭重其事地說:「大人,這些時間,街上有一個算命先生有些形跡可疑,我們要特別注意。」劉師爺就把自己看到的詳詳細細地講了一回,他還把算命先生與水保長告狀聯繫起來,使道台大人更加緊張了。

  「你現在就派人把他們好好地跟蹤起來,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就把他們抓起來。但還是不要打草驚蛇,或者是把人抓錯了。」道台大人小心謹慎地吩咐。

  劉師爺要想在道台大人面前顯現自己的本事,就不動聲色地跟蹤著羅幕僚的人。剛才羅幕僚的跟隨報告事情的時候,劉師爺就完全聽見了,他暗暗地說:「你現在總跑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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