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節 明白獲重生 瘟疫驚煞人

  被巡撫等人救的那個人在被窩裡面熱和以後，漸漸地有了一些起色。

  血脈流通起來，她肚子裡面的山洪水就穩不住了，所以，就繼續哇哇地吐起來。那個歲數稍大的丫頭驚慌地喊道：「巡撫老爺快來看看嘛！那個人吐得非常厲害了。」

  巡撫等人到了那個人身邊一看，小丫頭用盆子接著的基本上都是渾濁不堪的水，幾乎沒有一點食物。大家看著那個人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還這麼吐得厲害，不免有些擔憂了。

  羅幕僚卻說：「應該說她已經好多了，就是肚子裡面那些洪水在作怪，這下子吐了，就沒有大礙了。不過，你們趕快去準備一些姜開水和稀粥，她醒轉來以後，就給她餵。」

  「好，就按照羅幕僚的辦法去準備吧！」巡撫向兩個丫頭吩咐起來。

  暴風雨仍然在電閃雷鳴中猖狂不已。巡撫的大船在天黑的時候才停下來，巡撫和跟隨的官員費了好多力氣才回到了巡撫衙門。巡撫站在階沿上，命令著：「羅幕僚，你們把那個人抬到夫人那裡，喊她們好好地照顧那個人。」

  「喳！」羅幕僚答應著，就和幾個人把那個人抬到了巡撫夫人那裡。

  巡撫夫人看著羅幕僚等人抬進來一個奄奄一息的人，不禁有些納悶地問道：「你們是怎麼搞的？把這個人整來這個樣子了？是怎麼一回事？」

  羅幕僚把救人的情況比較詳細地說了以後，巡撫夫人惋惜地說：「哎，一個女子，怎麼會落入水中？被淹成了這個樣子？真的是難為你們在暴風雨的浪濤之中救了她。」

  羅幕僚等人出去以後。巡撫夫人察看了具體情況，這才叫人給那個人灌姜開水。那個人肚子裡面有了姜開水以後，慢慢地起了作用。在半夜的時候，那個人竟然長長地呻喚了一聲，接著就睜開了眼睛。她詫異地盯著這個整潔，美觀，溫暖舒適的地方，不禁茫然地問道：「我這是在什麼地方？我的生命還存在嗎？」

  「哇！孩子，你終於醒轉來啦！你當然還有生命存在。」巡撫夫人驚訝地回答著。

  「我，我，我怎麼在這裡？這是什麼地方？」那個人有些惴惴不安地問道。

  「孩子，這裡是四川巡撫的內室，我就是巡撫的夫人。你不要害怕，我們會好好地照顧你的。你能夠告訴我們你叫什麼名字嗎？我們好稱呼啊。」

  「安？巡撫的內室啊？」那個人一下子就驚慌失措了，趕緊掙扎著，就要爬起來。但是，那個人一用力，竟然又昏過去了。

  「你不要那麼驚慌，我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巡撫夫人和藹可親地說。

  又過了好一陣，那個人才又緩緩地醒轉來。她又想爬起來，但被巡撫夫人穩住了。巡撫夫人仍然和藹可親地問道：「你方便告訴我們的名字嗎？我們才好稱呼啊。」

  「我叫做明白，是十方四平的人。我感謝你們的搭救之恩！」明白有氣無力地回答著。

  「安？你在十方，都衝到岷江河裡面啦？你居然還活著，真的是讓人難以理解。」巡撫夫人簡直被驚呆了，心裡根本就不相信這是真的。於是，巡撫夫人向外面喊道：「喂，老頭子快些進來，這樣的事情簡直讓人難以置信了。」

  巡撫大人很快就進來了。他看見明白已經醒轉來，雖然非常虛弱，但是，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就微笑著問道：「女娃子醒轉來了就對了。叫我什麼事情？」巡撫夫人就把明白說的講了一遍。巡撫大人還是驚奇地睜大了眼睛，看著明白，簡直讓人無法想像是真的。

  明白見巡撫夫人驚訝不已，就傷傷心心地哭了。巡撫和夫人見明白哭得那麼傷心，心裡感到一片茫然。巡撫夫人趕忙說：「女娃子為什麼傷心啊？我們有得罪你的地方嗎？或者是船上的人欺負了你嗎？你可以老老實實地告訴我們，巡撫一定好好地管制他們。」

  明白還是傷傷心心地哭著，對巡撫夫人的話只是趴著搖頭。巡撫和夫人已經看出明白不是在怪他們，巡撫就耐心地問道：「明白姑娘這麼傷心，有什麼委屈，或者冤情就直截了當地告訴我，我會為你做主的。」

  明白又哭了好久，才漸漸地止住了悲戚。丫頭又給明白端了稀飯來，明白吃了一些，她的體力漸漸地恢復了，她這才比較詳細地講了與假仁相愛到在水保長的院子裡面被山洪沖走的情況。她講完以後，又傷傷心心地哭著哀求起來：「請巡撫大人為民女做主啊！我幾個月以來，簡直已經不堪忍受各種各樣的痛苦啦！我的精神簡直快要崩潰了！」

  「哼，一個小女子竟然幾個月就經受了這麼多非人的磨難，害你的那些人簡直太無法無天了。你和一個移民相愛，就是讓移居過來的老百姓與當地的老百姓融合在一起，為繁榮四川這個天府之國而出力。」巡撫心裡覺得明白非常可憐，一下子就起火了。

  「謝謝巡撫大人了！你這麼理解我們小百姓的苦衷，簡直是包青天轉世啊！」明白不知道哪裡來的膽量，竟然非常流利地奉承起來。

  「你用不著把我比著包青天。我只是這陣在你的口中，聽到在我的治下，竟然有這麼多徇私枉法的人物，感到氣憤而已，說明我對治下的官員了解得太少了。可能你們還是知道，移民是當今皇上的治國決策，他們竟敢把皇上的移民政策置若罔聞，應該說他們已經惡貫滿盈了，才使我救了你這麼一個對他們的犯罪行為知根知底的民女。這個就叫『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吧！不過，你現在的身體還非常虛弱，就好好地在這裡將養幾天。

  這麼大的事情，我要親自去調查，把他們的犯罪事實一一地核實清楚，好還老百姓和移民一個公道。」巡撫大人認認真真地表明了自己治理方針，也覺得是給眼前的這個弱女子的一種安慰。

  「唉，為什麼像巡撫大人這樣的官，不多幾個啊！您老治理了那些害群之馬，萬民就有福啦！」明白覺得巡撫簡直是一個非常好的大官，心裡更加激動起來。

  「好了！你不要再說奉承話了。天也不早了，你趕快好好地休息吧！」巡撫說完就和他的夫人出去了。明白在丫鬟的幫助下，就休息了。

  可是，明白一直比較激動，她想到了很多：自己不僅因禍得福，在死亡線上被這麼好的巡撫大人救了，可能很快就會回到自己的家鄉了，和家人團聚已經為期不遠了。後來又想到自己心愛的假仁哥，究竟怎麼樣了，她不禁又黯然神傷起來。於是，明白下決心明天就繼續尋找假仁哥的下落。她思前想後，很晚才進入夢鄉。

  第二天，吃了早飯以後。明白就請丫頭把自己帶到巡撫的客廳裡面。

  她誠誠懇懇地跪在巡撫面前，認真地說：「民女謝謝巡撫大人的救命之恩！如果這世沒有機會報答，來世結草銜環也要報答巡撫大人的救命之恩！」

  「嘿，你這是怎麼啦？昨天晚上你不是已經謝過了嗎，這陣又跪在地上謝什麼？快些起來！快些起來……」此時，巡撫大人正在喝茶，明白突如其來的行動，讓他有一些不安，他連忙放下茶碗，一迭聲地喊道，並且過去把明白拉起來。

  「我馬上就要走了，所以，我這陣致謝，就是與巡撫大人告辭！」明白直截了當地說。

  「嘿，你到什麼地方去？從成都到十方，五十多公里路，你一個女娃子要走一天多兩天，路途又不是好安全，路徑又不是好熟悉，怎麼回去啊？」巡撫有些驚異起來。

  「我不是馬上回家去。我想我遇到了這麼多事情，現在終於好起來，假仁哥只知道我從水保長家裡，被山洪沖走了，他是一個非常執著的人，我估計他現在一定是在四處找我。所以，我要沿著岷江找上去，直到我們相見為止。」明白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哈哈哈，女娃子，你以前說的話，我都覺得非常有道理，也非常合情合理。這陣你是怎麼啦？是不是頭腦開始發熱了？說的話怎麼讓人感到雲裡霧裡？」巡撫大人覺得明白一下子讓人難以理解了。他根本就不相信明白一個人能夠去找假仁。

  「巡撫大人請你理解。我並非頭腦發熱，也並非不合情理。因為，我想，我是順著河被山洪衝下來的，假仁哥也一定在沿河尋找我。所以，我就只有沿河去尋找他，我們才有機會相遇在一起。」明白認真地分析著，好像馬上就要找到自己心愛的假仁哥了。

  「女娃子，你這是一廂情願啊！這一次山洪暴發，中間發生了多少事，誰能夠把他說清楚？你不要把問題看簡單了！我還是派人與你一起去吧！」巡撫大人見明白與假仁的關係已經達到了難分難解的地步，就只好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謝謝巡撫大人！小女子還是一個人去找人吧！」明白又一次致謝了。

  巡撫正要再阻攔明白的行動，突然，羅幕僚慌慌張張跑進來，給巡撫大人行禮都沒有做，就氣喘吁吁地報告：「巡撫大人，外面不得了了。」

  「什麼事情，你那麼慌慌張張的？」巡撫大人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唉，山洪倒是消退了。可是，可是，出現痲腳症了！」羅幕僚唉聲嘆氣地說。

  「什麼？出現了痲腳症？你搞錯沒有？在什麼地方？」巡撫大人立刻大驚失色了。

  「我剛才出去買東西的時候，就在錦江河邊上，看到了一群人在那裡圍著看稀奇，我也去看了，那個人正在痛苦不堪地掙扎。我趕緊問道，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眾人不採取急救措施。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說，他就是醫生，那個人的症候是痲腳症，自己也一時沒有辦法醫治。他還說痲腳症是瘟疫，可能擴散非常快。圍觀的人聽說是瘟疫，馬上就如鳥獸散，各人飛也似的跑了。有一個人剛剛跑了十幾步，一個筋斗栽下去，就吼叫起來，他的腳疼痛得沒有知覺了，一會兒就奄奄一息了。我看見事態嚴重，馬上就跑回來報告。不知道巡撫大人有沒有辦法醫治，如果不及時醫治，後果就不堪設想了。」羅幕僚一五一十地述說著。

  「哎喲！我又不是學醫的，哪裡有什麼辦法醫治痲腳症？哎喲，怎麼得了！怎麼得了啊！」巡撫大人一下子就焦躁不安了。但是，巡撫畢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他焦躁了一陣，又冷靜下來了。他立刻果斷地吩咐：「你馬上把所有官員和幕僚叫來，我好分配任務。」

  羅幕僚去了片刻，就把官員和幕僚召集來了，明白就只好冷落在一旁。巡撫大人馬上說：「暴風雨以後，我們這裡就出現了異常情況。現在大家一定要竭盡全力去戰勝，希望大家不要在困難面前退縮，這個異常情況就是我們發現了痲腳症。我們現在大家就分頭行動，把全城的醫生找來，緊急磋商醫治痲腳症的辦法。羅幕僚分配一下，哪些人去哪一條街找醫生來。我把話說得前面，誰在這麼關鍵時刻畏葸不前，我當依法論處，到時候不要說我沒有給大家留面子。現在馬上行動吧！」

  羅幕僚很快就分配了官員和幕僚。大家走了以後，巡撫這才命令著：「明白不能夠隨便出門了，你就好好地待在我這裡，免得染上痲腳症。」

  後來巡撫大人又叫他的夫人把明白好好地看管起來，他才帶著人出去了。明白被叫到巡撫夫人那裡，幾個丫頭把明白看管得非常嚴。明白在巡撫夫人那裡待了兩天，就心煩意亂了，心想：哎喲，自己怎麼這麼倒霉？

  這場痲腳症要好久才能夠過去哦！假仁哥又知道痲腳症的事情沒有啊？假仁哥你現在在哪裡啊？

  過了兩天，痲腳症的事情越來越厲害。在羅幕僚的片言隻語中，明白知道了全城的藥物已經用來差不多了。這天已經都半夜了，巡撫大人才回到家裡。他胡亂吃了一些食物，就準備睡覺了。巡撫夫人問道：「官人，這些天醫治痲腳症怎麼樣了？」

  「唉，情況越來越嚴峻。我們全城醫治和預防痲腳症的藥物已經用來差不多了，痲腳症都還沒有過去的勢頭，只是讓人安慰的是痲腳症死的人沒有幾個。不知道以後的藥物來源怎麼辦啊！」巡撫大人說得憂心忡忡，心裡沒有一點兒鬆懈的樣子。

  「如果沒有藥物了，痲腳症這麼厲害，你又拿來怎麼辦？」巡撫夫人還是非常焦慮。

  巡撫正要睡覺的時候，那個大丫頭匆匆地進來說：「老爺，那個明白姑娘要見你，說是有要緊的話對你說。你看要她進來嗎？」

  「哎喲，你給她說，我沒有時間聽她要找人的事情了。我明天還要到各處去了解防治痲腳症的情況，讓她的事情緩一緩再說。」巡撫大人心裡顯得有些煩躁。

  「怎麼？巡撫大人不想聽聽我究竟要說什麼嗎？」突然，巡撫大人的臥室門被輕輕地推開了，明白趕緊進來，她脫口而出，把巡撫和他的夫人也愣住了。

  「我不是叫你躲一躲這場瘟疫嗎？我還是為你好。你找假仁的事情就緩幾天，也沒有大礙吧？」巡撫大人又焦躁地質問起來，似乎在盡力克制著自己。

  「我現在只好暫時不走了……」明白剛剛把話開了一個頭，明白的話就被巡撫大人把話打斷了，他說：「啊，對了，我就知道你是一個知道好歹的女娃子。對了，你不走就快去休息了，我明天還要去了解其它地方防治痲腳症的情況，我要好好地睡一覺，明天才有精神的。你回去了吧，就不要再說什麼了。」

  「不，我要把話說完，就耽擱大人一分鐘可以嗎？」明白的犟脾氣似乎又上來了。

  「你是個好姑娘，就讓大人休息了吧！他這些天實在太惱火了。」巡撫夫人立刻勸著。

  「哎喲，她要說就讓她說了吧，免得她一晚上都睡不著。」巡撫大人顯得非常無奈。

  「我剛才在外面聽見巡撫大人擔心全城的藥物不繼嗎？我倒是對痲腳症了解一點點，所以，我就過來濫竽充數了。」明白說著就停下來了。

  「安？你了解防治痲腳症的藥方啊？怎麼不早說？快些說說看。」巡撫大人一下子就驚詫了，禁不住重新打量著眼前這個女娃子，就迫不及待地問起來。

  「我祖祖輩輩都是當地的醫生。我父親在方圓幾十里的範圍內，也頗有些小名氣。我從小就跟著父親在野外採藥，我父親就教我哪些藥治什麼病。特別是有關瘟疫的事情，他老人家尤為重視。所以，這個痲腳症用中草藥也是可以醫治的。我與巡撫大人說的目的，就是我把藥方說出來，我和大家去野外採集那些藥物，不是藥物來源就不成問題了嗎？巡撫大人這麼好，我讓你好好地睡個安穩覺，心裡就舒服了。」明白簡單地說著自己的來龍去脈。

  「好，你簡直不但人漂亮，而且心地又那麼善良。難能可貴的是心裡還裝著那麼多治病救人的藥方，這下子我的後顧之憂就解決啦！」巡撫大人心裡雖然不知道明白心裡的藥方，是不是能夠防治痲腳症，但是，就憑明白的這一片好心情，也就足使巡撫大人高興了。

  巡撫大人和明白又吹了一些有關防治痲腳症的問題，各自才去休息了。巡撫關了房門以後，又在樂呵呵的，嘴巴頭稱讚著：「唉，我竟然碰見這麼好的女娃子了。人漂亮，心地善良，而且還有這麼好的醫術。更加讓人佩服的是，對那個移民假仁居然矢志不渝地愛著！」

  「看把你樂的！這下子防治痲腳症不成問題了吧？」巡撫夫人已經在被窩裡面了，她笑著問道，心裡又充滿了對明白的好感。

  「遇到這麼好的事情，當然高興了。我現在沒有去想明白的藥方能不能夠防治痲腳症事情，也不是考慮明白的藥方能不能夠防治痲腳症的問題，而是，為那個移民假仁高興。他簡直福分不淺，明白這樣的姑娘，簡直堪稱才貌雙全了。經歷了這麼多苦難，明白不但沒有退縮，而且意志堅定地愛著假仁，由此可見，皇上的移民政策深得人心。所以，我多麼希望更多的女娃子和移居過來的移民融合在一起，或者更多的移民女娃子與當地的老百姓融為一體，這樣的話，移民移居於四川，就能夠留住人，而且留住心，使皇上的移民政策能夠生根，開花，結果，真正地把四川這個天府之國變得名副其實。」巡撫大人一高興就滔滔不絕地說起了大道理。此時，巡撫大人的心裡簡直忘記了一天來忙忙碌碌的一切煩惱。

  「我懂不起你那些遙不可及的大道理，還是快些睡覺了，目前防治痲腳症才是當務之急。」巡撫夫人看見老爺高興，自己的心裡當然也高興。

  第二天一大早，明白就起來了。巡撫大人叫羅幕僚負責，叫來了十幾個人與明白一起去采草藥。在明白的鼓勵下，大家在成都郊外的東邊採集了不少草藥。到了傍晚，羅幕僚才要大家各人擔著草藥回到了巡撫衙門。

  許多人看見巡撫衙門外面的壩子上堆了好多草草，各人都感到莫名其妙，不少人都投來了疑惑的目光。明白見巡撫大人天黑了還沒有回來，就自作主張了。她叫采草藥的人把草藥洗乾淨，又叫羅幕僚派人抬了許多大鍋來，明白把草藥基本上分成比例抱進大鍋，就叫人摻水開始熬藥，壩子中一會兒就煙霧繚繞了。就這樣，羅幕僚叫的人分班熬藥，到了下半夜，就熬了一百多水桶草藥汁。可是，下半夜過後，熬藥燒火的人就開始打瞌睡了。明白開始還提醒一下，不要打瞌睡，後來自己轉念一想，覺得熬草藥的人也實在累了，那些打瞌睡的人，明白就不再去喊，自己就在各處添加柴火。這下子她就忙得不可開交了，哪裡有時間打瞌睡？就是揩汗的機會都非常少了。甚至於，巡撫大人到了壩子中，她也沒有及時發現。巡撫大人在暗處看了好一陣，覺得明白簡直是好樣的。這時候，遠處傳來雞叫的聲音，巡撫大人一下子嚇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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