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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伯囧的眼線

2024-09-13 20:53:20 作者: 馮浩
  就在同時,一個人在遠處的樹後,看清了是姬齒一夥,立刻尾隨著跟出城外。

  姬齒帶著人馬來到南部山區,在一塊山間草地上停了下來,不大一會兒,一個家丁騎著馬飛奔而來,來到近前翻身下馬,跪倒報告:「公子,和將軍帶著隊伍來了。」

  姬齒:「好,請和將軍馬上過來匯合。」

  家丁飛身上馬,跑向遠方的樹林,樹林裡走出一支隊伍,穿著宗周六師的服裝和盔甲,和將軍坐在戰車上,軍士駕著戰車捲起一路塵土,轉眼就到了姬齒跟前,和將軍跳下戰車,來到姬齒跟前:「和奇拜見王叔。」

  姬齒:「和將軍辛苦了,今天我們要一起狩獵,更要練習戰陣,和將軍準備好了嗎?」

  和奇:「就請王叔下令吧。」

  姬齒:「開始!」一聲令下,和將軍指揮他的隊伍和姬齒的人馬,分成戰陣,朝著山頭攻擊前進,喊殺聲震撼了整個山谷。

  躲在遠處的那個人看罷多時,急忙掉頭朝城內跑去。

  他就是伯囧監視姬齒一夥的手下伯密。

  東都洛邑通往京都南鄭的路上,前邊開路的是宗周的軍士,有一百多人,駕著戰車走在最前邊,隨後是王后王俎姜的車馬,最後是宮女太監和其他王妃、夫人的車馬,幾十輛戰車,二百多人的隊伍,在大路上排出一里多地,緩緩前行著。

  王俎姜坐在車裡,對身邊的里姜說道:「走得太慢了,這樣要什麼時候才能到南鄭?」

  里姜:「需要一個多月吧。後邊跟著許多宮女和其他王妃、夫人,快了她們也吃不消。」

  王俎姜:「留下部分衛隊保護她們,我們只帶少數警衛,快速前進,早一天到達南鄭,越早越好。」

  里姜:「王后,那樣太危險了,你也吃不消啊。」

  王俎姜面色嚴峻地:「不要說了,馬上傳旨,我們日夜兼程,輕裝前進。」

  里姜急忙下車去安排,不大一會兒,在三輛戰車的保護下,王俎姜只帶著兩輛馬車,沿著山間大道飛奔起來,身後捲起一陣飛揚的塵土。

  留在東都洛邑的伯囧,直到深夜了還在辦理對東夷的防務。他佩服王俎姜對形勢的分析,自己以前還是輕視了東夷的危害,從目前的情勢來看,東夷人再次入侵的可能性最大,這是符合實際情況的。

  為此,他加大了對洛邑以東地區軍隊的駐防人數。他對百力將軍說道:「你率領你的人馬,即刻出洛邑二百里,依據地勢構築營寨,密切監視東夷諸國的動靜,一有情況,堅閉寨門,不可出戰,即刻火速報告。」

  百力:「得令。」

  伯囧又對另一位將軍呂谷說道:「你帶領手下官兵,在洛邑東南二百里設置營寨,監視淮夷的動向,一有情況,要閉關堅守,不可出戰,派人火速報告。」

  呂谷:「得令。」

  伯囧對巡防吉旅將軍命令道:「帶領手下,沿著黃河南岸巡視,聯絡百力和呂谷兩軍,一有情況,迅速支援兩軍。」

  等三位將軍領命而去,已經是東方泛白。貼身家丁進來問道:「大人,天已經亮了,還是略休息一會兒吧。」

  伯囧一邊站起來伸展著四肢,一邊說道:「你去安排人馬,天亮以後,我要趕回京城舊都豐鎬。」

  家丁答應著出去安排,伯囧又坐下來,拿起筆在竹簡上書寫起來。

  漸漸地,天色大亮,一縷陽光從窗口照射進來。伯囧將寫完的竹簡整理好,對身邊的侍者說道:「將書信送到東都宮廷守御廷伯那裡。」

  這時候,家丁走了進來:「大人,車馬都準備好了。」

  伯囧:「走,趕回鎬京。」

  鎬京城裡的姬齒和姬翁,正在私下裡招兵買馬,許多陌生人走進城門,三三兩兩地來到姬齒的宅院門前。姬翁在院子裡指揮著家丁搬運兵器,分發給進來的人。

  姬齒正在屋裡與手下的謀士乙喜密談,姬翁走了進來:「王叔,來的人還真多,咱們的人馬越來越多了。」

  乙喜看了看姬翁,又看了看姬齒,說道:「事以密成,這樣大肆張揚,恐怕還沒有起事,早就被朝廷知道了。」


  姬翁:「怕什麼?大王遠征,王后和伯囧都在東都洛邑,鎬京就是我們的天下。」

  姬齒搖了搖頭:「雖然王俎姜是女流之輩,伯囧是個文官,但還是小心為妙。」

  姬翁:「王叔,你什麼時候變得這么小心翼翼啦,做大事就不能前怕狼後怕虎的。」他喝了一口酒接著說道:「依我看,咱們應該趁王俎姜和伯囧都不在,南鄭空虛的時候,一舉率兵拿下南鄭,然後兵出潼關,奪得潼關後,關閉通道,潼關以西不就是我們的了嗎。」

  姬齒看了看姬翁,又看了看謀士乙喜,問道:「乙喜,你看該怎麼辦?」

  乙喜指著牆上的地圖說道:「姬翁公子所說好像有道理,但這種一分為二,劃關而治的想法其實很難實現。你們看,潼關以西還有其他諸侯國,他們會服從公子的調遣嗎?大王究竟下落如何咱們還不知道,假如大王沒有被犬戎殺掉,他會帶領各諸侯國反擊,更重要的是,他如果借用西王母的軍隊反擊,我們絕對抵擋不住;再說,潼關以東還有王后和伯囧等一班大臣,他們有成周八師的部隊,有幾十個諸侯國支持,我們沒有勝算。還有,鎬京西部山區還駐紮著吳白旅、呂白旅的隊伍,那可是對大王最忠心的將軍啊,你們能對付得了他們嗎?」

  姬翁和姬齒都默不作聲,許久,姬齒問道:「你有何良策?」

  乙喜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最好的辦法就是把王后和伯囧都放進來,等他們都回到南鄭,來個突然襲擊,擒住王后、伯囧和三公九卿,昭告天下,大王駕崩,請出汪妃臨朝稱制,大王沒有子嗣,應當遵循周禮,兄終弟及,那麼,王叔您就依周公故事,輔佐新王登基。」

  「啪啪啪」姬齒鼓掌稱讚:「妙,妙。」

  姬翁也高興地說道:「都說乙喜是謀士,果然有高招。那咱們今後該如何行動?」

  乙喜被二人稱讚,喜不自勝,捋著山羊鬍子笑著說道:「不才雖然比不上姜尚姜子牙,但甘願輔佐公子,竭盡全力。至於今後嘛,一是繼續招兵買馬,繼續操練,但應當掩人耳目,把人馬安置在城外山區。聽說伯囧在鎬京廣布眼線,不得不防;二是派出得力心腹,快馬加鞭趕赴東都洛邑,偵察王后和伯囧的行蹤,及時回報;三是派人進入南鄭,作為臥底,到時候裡應外合,打開城門,放我軍進城,奪取王宮,控制王后和伯囧等所有大臣。」

  乙喜一口氣說出了全部計劃,令姬齒和姬翁大開眼界,姬齒連連點頭,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連說幾個好字。

  姬翁聽完,感到頭都大了,他本想這是很簡單的事情,哪裡想到這麼複雜。志大才疏,眼高手低的他,哪裡能掌控這麼大的棋局?

  他看著姬齒問道:「這也太複雜了吧?」

  姬齒看了他一眼:「你以為是兒戲嗎?我聽說,天下神器,藏於社稷,上應天命,下得民意者方能操持,如若謀劃不慎,神器飛出,天下定當大亂,關係多少人的身家性命啊!」

  姬翁嚇得張大了嘴,許久不敢說話。


  半個月的時間就在快速奔馳中度過。王俎姜率領的五輛戰車組成的精幹小隊,日夜兼程,朝著潼關進發。南面是連綿的高山,北面是滔滔黃河,藍天之上,一隻展翅翱翔的雄鷹,不時發出一聲嘯鳴。

  正行進間,從潼關方向的大道上,一匹快馬飛馳而來,馬上之人正是伯囧的手下伯密。他一邊快馬加鞭,一邊朝遠處瞭望,忽然,看到幾輛戰車正朝這邊快速接近,原來是王宮的裝飾,他勒住馬的韁繩,仔細打量著眼前的這支車隊。

  一匹戰馬從車隊裡飛奔而出,轉眼來到伯密的跟前,此人身穿盔甲,手持寶劍,大聲喊道:「你是何人?」

  伯密打馬朝前走了幾步,仔細看了看,那人舉起寶劍喝道:「站住!」

  伯密朝不遠處的戰車看去,原來是王宮衛隊虎臣軍,他知道,除了穆王,也只有王后才能由虎臣軍來護衛,他跟隨伯囧多次到王宮去,與虎臣軍的好多人相識。他猜想,眼前這個標緻的小將一定是王后身邊的里姜,她們操練的時候他是見過的。於是,他說道:「你是里姜吧?」

  里姜一愣:「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你到底是什麼人?」

  伯密:「大路通天,各走半邊,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何須多問。」

  里姜:「看你賊頭賊腦的,一定是個奸細,來呀,吃我一劍。」

  伯密樂了,心想小丫頭還挺厲害,隨即喊道:「丫頭,看刀!」

  說著,二人馬打盤旋,刀劍相格,戰在一起。

  正在這時,王后的大車走到了近前,她走出帳蓬,站在車上,手扶著車軾,看了看,喊道:「住手!」

  里姜和伯密都收起刀劍,勒住戰馬。伯密一見是王后,趕緊跳下馬上前施禮:「大司徒手下伯密叩見王后。」

  王后:「起來說話。」

  這時,里姜也跳下戰馬,看了看這個人,原來是大司徒的手下,她摘下頭盔笑了笑:「原來你是大司徒的手下呀,怎麼不早說呀?」

  伯密:「不愧是王后身邊的,身手不凡,今天能和里姜小姐過招,真是我的榮幸。」

  王后:「里姜,你就是愛冒冒失失的,伯密,你這是從哪裡來,要去哪裡?」

  伯密低聲說道:「王后,大司徒臨走讓我監視鎬京那一伙人,這些天他們糾集了八九百門客,以打獵為名到南山操練,與他們匯合的是六師的和奇將軍,我感覺很不正常,要到東都洛邑去告知大司徒。」

  王后:「哦,南鄭情況如何?」

  伯密:「南鄭還算平靜,鎬京的家丁門客天天在增加,還有犬戎和北狄的人,我來的時候,他們已經把人馬駐紮到南部山區去了。」

  王后:「好,你趕快去洛邑,把情況告知大司徒。」

  伯密:「王后,眼下路途兇險,您身邊只有這麼幾個人,我看您還是暫時住下,等大司徒帶領大軍來到後一起走吧。」

  王后:「不,眼下時間緊急,我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南鄭。」

  里姜聽了伯密和王后的對話,這才知道伯密的真實身份,不由臉色緋紅,不好意思地對伯密說道:「原來你是大司徒的手下呀,剛才……」

  「哈哈哈……」伯密笑了,他說道:「這才叫做不打不相識嘛。」

  他回過身給王后施禮:「王后,你們要多加小心,我走了。」

  說著回頭看了看里姜,眼裡充滿神秘。

  里姜也是對他微微一笑。

  伯密飛身上馬,揮動鞭子,坐騎飛奔起來,轉眼已經無影無蹤。

  直到伯密的身影消失在大山的樹林裡,里姜還在不時回頭看上一眼。她對伯密的身手很是佩服,也感到新鮮。多少年來,她一直陪伴在王后身邊,從沒有機會與男人在這麼近的距離上,刀對刀,劍對劍地大戰幾個回合,這一次,真是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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