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穆王的夢境

  穆王在恍惚之間，被青鳥催眠，進入了回憶的隧道。時空在倒轉，他回到了天宮，回到了銀河岸邊，回到了橋牛的童年。他與西凰青梅竹馬，與西凰追逐，西凰叫他為橋牛，來到了崑崙山上的桃園，他摘下一個蟠桃遞給了西凰，自己也摘下來一個，兩個人一起吃起來。

  他被推上了斬神台，幾道閃電過後，一片空白，一片黑暗，長長的黑暗。

  忽然，西凰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橋牛，你餓了嗎？你冷嗎？

  看看我給你做的衣服好看嗎？」

  西凰的聲音那麼微弱，那麼遙遠，但是，是那麼親切，那麼甜蜜。

  漸漸地，有了亮光，西凰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晰，越來越貼近，自己也感到越來越溫暖。

  突然，自己看到了西凰，對，就是西凰，她正看著自己，笑了，哭了。他坐了起來，原來自己在床上，剛才是躺在西凰的懷裡，他真的好想繼續躺下來，享受她的溫暖，她的愛戀。他來到地下，活動活動四肢，西凰看得笑了，她和他緊緊地摟抱在一起，淚水掛滿臉頰。

  一個黃昏的夜晚，他被丹朱領著，來到一個宮殿的上空，喝了一碗湯，腦子裡一片空白，再也沒有了以前的記憶，沒有了西凰，只有溫暖的雙手在抱著自己，耳邊傳來了笑聲：「哈哈……是個公子，王后，是個公子。」

  他漸漸長大，知道自己名叫姬滿，是昭王的兒子，是個王子，母親就是房王后。

  清晰的夢境，深深地印刻在了穆王的腦海里，是的，他是天上橋牛的化身，是堯帝的弟子，是帶著丹朱後人千年的家訓來到人間的。

  穆王這是第一次真正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多少年來，這是一個秘密，直到今天也是一個秘密，如果不是來到崑崙山，如果不是遇到這樣的變故，他是很難全面了解自己的身世的。這一刻，他才真的理解了西凰對自己的愛，對自己曾經說過的話，當初自己很不理解，什麼橋牛啊，什麼蟠桃園啊，什麼石頭人啊，今天終於明白了：西凰，還是那個愛了自己九百年的那個西凰，我們倆有一個千年之約，今天，冒著巨大的風險來到崑崙山，就是要與西凰相見，履行我們倆的約定。

  穆王醒了，他看了看身邊的青鳥，說道：「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世，多謝神仙相救。」

  青鳥：「啊，穆王，您清醒了，我這就回去告訴我的主人。」

  丹朱自從收服了陸吾，就拿著金項圈到堯帝那裡復命，當他說到窮奇拿走了西凰的解藥的時候，堯帝眉頭皺了皺，他說道：「西凰那孩子美貌異常，從小就是在大家的讚揚聲中長大的，她愛惜自己的美貌勝過生命，如今被窮奇害得面目全非，她會無臉面來面對姬滿的。你要趕快找到窮奇，把解藥拿到手，讓西凰恢復她本來的面容，這也是我們對弟子橋牛的一個交代啊。」

  丹朱：「父王說的是，我馬上就去。」

  丹朱出了堯帝的宮殿，來到銀河附近，遠處就是凌霄寶殿。他想要找到窮奇，感到很不容易，因為窮奇不是什么正經有名的神仙，只是一個被舜帝收服的惡獸，他在天上沒有什麼准地方，四處遊蕩，遊手好閒，靠著給天帝當個小雜役，給陸吾當個打手，才能四處惹是生非。

  丹朱正在這裡四處張望，忽然看到了赤腳大仙走了過來。這個老神仙赤著雙腳，走起路來甚是快捷，一天之內能雲遊四海，四海八荒的事情都能知道，於是，丹朱上前施禮：「大仙，丹朱這廂有禮了。」

  赤腳大仙：「哦，丹朱上仙，你在這裡幹什麼呢？」

  丹朱：「我在這裡尋找窮奇，您見到了嗎？」

  赤腳大仙：「那個小惡獸，憑著他是黃帝的孫子，天帝跟前的紅人，到處幹壞事，您找他幹什麼？」

  丹朱：「他偷走了西凰的解藥，我要幫著拿回來。」

  赤腳大仙：「西凰？唉，可憐的姑娘，多麼漂亮的姑娘啊，聽說被窮奇害得不成人樣了。我看啊，你還是去找太上老君那個老神仙吧，他有辦法。」

  丹朱想來想去，還是找太上老君，他神通廣大，也許能幫自己找到那個惡獸。到了太上老君的煉丹房，他的徒孫告知：師祖雲遊去了，不知道何時回來？

  丹朱失望之極，他嘆了口氣，坐下來想辦法，正在這時，后羿正好來找太上老君來下棋，他一眼就認出了是丹朱，於是問道：「丹朱上仙，您在這裡幹什麼，難道要來學習煉丹術嗎？」

  丹朱知道后羿不是外人，曾經是父王的射師大臣，於是說道：「窮奇偷走了西凰的解藥，現在西凰還是半人半虎的模樣，她難以見人，我要幫助她找到窮奇，要回解藥，恢復她的容貌，想找太上老君想想辦法。」

  后羿聽了，勾起了當初他對西凰的那段感情，那是他的真愛，可惜，沒有結成正果，但是，這些年來，他一直還是在關心著西凰的一切，他怒不可遏地說道：「這個惡獸，我真想射死他！」

  丹朱：「我們已經是成神成仙的人了，還是不要激動，看看有什麼辦法能夠找到窮奇吧。」

  后羿：「都說順風耳、千里眼很厲害，何不找他們倆幫忙？」

  丹朱聽了眼睛一亮，隨即又搖頭說道：「順風耳和千里眼雖然耳聰目明，但他們倆是天帝的寵臣，不經天帝的准許，別人是不能利用他們倆的。」

  后羿也點點頭：「是啊，更何況西凰是受了天條處罰的呢？不過，她還是天帝親自封的唯一一個女王西王母啊，也許，還有點希望的。」

  丹朱：「對，就是我拼了自己這條老命，也要找天帝去為西凰爭個道理。」說罷，丹朱一直朝凌霄宮走去。正當丹朱沿著銀河岸邊行走之際，看到了不遠處的西凰宮，那是當初橋牛避難的地方，丹朱也曾去那裡看望過西凰和橋牛。一對心愛的人就這樣被分開了，想起來自己也是心中有愧的，當初，橋牛剛剛由石頭化成人，自己就派他到人間去了，真是對不起西凰九百年的心血和感情，唉！自己要怎樣來補償他們倆呢？

  正想著，腳下一絆，差一點摔倒，低頭一看，一個半人半虎，拖著長長豹子尾巴的怪物躺在沙灘上，丹朱蹲下來喊道：「西凰，西凰。」

  昏迷中的西凰身體非常虛弱，她倒在這裡已經一天多了，這時的她，正回到自己童年的記憶里，回憶著與橋牛在銀河岸邊的故事，她正與橋牛在樹林裡相互追逐著，她躲在一棵大樹的後邊，橋牛找不到她，就在林子裡喊她的名字：「西凰，西凰。」

  突然，有人推動她的身子，她醒了過來，回到了現實之中，有人喊道：「西凰，西凰，你怎麼啦，快醒醒。」

  西凰睜開了眼，她認出是丹朱上仙，她無力地叫了一聲：「丹朱上仙。」隨即又昏睡過去。

  丹朱急忙抱起西凰，抬頭看了看，不遠處就是西凰宮，他站起來，雙手托著西凰急忙朝西凰宮跑去，來到宮門口，走進院子裡，喊道：「有人嗎？有人嗎？」

  不大一會兒，門開了，靈雀走了出來。自從西凰被貶到下界的崑崙山之後，羽皇和三隻青鳥都跟著西凰走了，臨走的時候，西凰要靈雀留下來，要她等待橋牛的消息，一旦橋牛來找她的時候，就想辦法告訴她，可是，已經等了十幾年，什麼音訊也沒有，每天她就自己修煉，按照西凰交給她的方法配製各種治病的藥膏，等到青鳥來的時候，捎到崑崙山去送給凡間的人們，用於預防和治療各種病災。今天，突然有人來了，靈雀開門一看，她認識那是丹朱上仙，她雙手托著的不知道是什麼怪物，渾身長毛，還有一條長長的尾巴。

  她問道：「是丹朱上仙嗎，你抱著什麼野獸啊？」

  丹朱急忙朝她走過來，走進房間，將西凰放在榻上，他才說道：「這是你的主人西凰，她昏倒在銀河岸邊，被我發現了，你趕快拿出藥來救她。」

  「啊！主人？」靈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美貌非凡的主人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老虎的頭，面部長毛，兩隻大虎牙露在外面，頭上插著羽毛，戴著玉石的頭圈，身後還有一條豹尾。她回頭看著丹朱：「這真的是我的主人嗎？」

  丹朱：「她被窮奇害得成了這個樣子，她這是在尋找窮奇的路上昏倒的，快給她服藥。」

  靈雀急忙找出了「神仙還魂散」，給西凰沖服下去，又拿來崑崙山的千年蜂蜜與萬年人參熬製的藥膏，給西凰服用下去，西凰的臉色開始有了些紅潤。

  丹朱看著西凰問道：「她怎麼樣了？」

  靈雀說道：「神仙還魂散和崑崙山蜂蜜膏都是太上老君給的方子，用崑崙山和天上仙台山的藥石和人參製成，奇效無比。」

  丹朱：「嗯，西凰還吃過三千年開花，三千年結果，三千年成熟的蟠桃，已經是長生不老的上神，她歇息一會兒就會好的。」

  靈雀看著醜陋的西凰哭了起來：「丹朱上仙，主人這個樣子，以後可怎麼辦啊？」

  丹朱：「窮奇把解藥偷走了，我這就去凌霄宮，去求千里眼和順風耳，找到窮奇，把解藥要回來，恢復西凰的容貌。」

  靈雀趕忙跪下：「謝謝丹朱上仙啦。」

  丹朱拉起靈雀：「靈雀，你在這裡看著西凰，等她醒了，告訴她，不要到別處去，就在這裡等著我，我一定要把解藥拿回來。」

  說完，丹朱急忙走出了西凰宮，直朝凌霄宮而去。

  窮奇逃離了崑崙山，跟隨著睚眥一路逃到東海，來到龍宮，看著龍宮裡璀璨的寶珠和珊瑚，各種美麗是魚類漫遊在海底，更有許多海中仙女進進出出，窮奇直感覺眼睛都不夠使的，他左顧右看，流連忘返，在深海龍宮裡遊玩起來。

  丹朱來到凌霄宮，在南大門遇到了天兵把守的詢問，他告知了自己的姓名，正遇到太白金星也來了，於是，隨著他一起進入了大殿，見過了天帝帝俊，帝俊已經把西凰的事給忘了，他問道：「丹朱，你有何事？」

  聽到丹朱說道：「窮奇借天帝的名義，以懲罰西凰的過錯為名，使用魔法把西凰變成了半人半虎的模樣，還將解藥偷走，不知道去了哪裡。」

  帝俊看了看坐在旁邊的黃帝，知道自己當初有些過分了，急忙說道：「窮奇兇惡，不分是非，詔令舜帝收服看押，西凰是天庭御封的西王母，雖有過錯，不應受到如此對待，詔令丹朱將窮奇抓到，拿到解藥，恢復西凰的容貌。」

  丹朱：「望千里眼和順風耳助臣一臂之力。」

  帝俊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千里眼和順風耳，他點了點頭：「你們去吧。」

  丹朱跪下拜謝天帝。

  舜帝也走下了神位。雖然他與丹朱是千年的仇人，為了那場帝位的爭奪戰，他們從人間征戰沙場，死後又升到天界爭鬥到天界，丹朱終於經過千年的謀劃，將帝位爭到了手，由他的弟子橋牛投胎化作姬滿，成為周穆王，這令他十分不痛快。可是，當他聽丹朱說了西凰的遭遇以後，心中也是很痛。當初，自己初到天庭，與西凰曾經有過一段美好的浪漫史，二人心心相印，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可恨的是，窮奇把娥皇和女英接到天庭，攪黃了這段姻緣，自己回到娥皇和女英的身邊，真是愧對西凰。兩千多年的時間，才讓西凰的傷痛得以抹平，是橋牛給了西凰新的希望，可惜，堯帝和丹朱為了奪得權利，又將橋牛和西凰分開，現在看來，自己和丹朱都是愧對西凰的。今天，抓著那個可恨的窮奇，要回解藥，恢復西凰的容貌，也算是自己對西凰的一點補救吧。

  四個人來到南天門外，千里眼和順風耳施展開功夫，不大一會兒，千里眼說道：「窮奇就在東海龍宮裡。」

  順風耳也說：「對，他就在龍宮裡，還跟睚眥說話呢。你們快去，不一會兒他就要離開了。」

  丹朱和舜帝不再猶豫，帶著許多天兵天將直撲東海。來到東海，有蝦兵蟹將攔住了去路：「你們這是幹什麼？」

  丹朱：「奉了天帝的命令，到龍宮來捉拿惡獸窮奇，你們趕快去通稟，讓龍王將窮奇抓住送來。」

  蝦兵蟹將們趕緊去通報，龍宮裡，睚眥的親信得到了消息，急忙告訴睚眥：「公子，您闖禍啦，天神奉了天帝的命令來抓窮奇啦。」

  睚眥衝著窮奇喊道：「窮奇，快跑吧，丹朱追到這裡來啦。」

  正說著，老龍王已經派出龍宮的侍衛來抓窮奇了，窮奇趕忙逃跑。

  可是，他剛剛逃出水面，就被天兵天將抓了個正著。丹朱和舜帝一起上前，一邊一個，抓住他的肩頭，寶劍壓在他的脖子上，所有的仇恨都集中在了手上，抓得窮奇嗷嗷亂叫：「啊，啊，輕點，輕點，疼，疼。你們為什麼抓我？」

  丹朱怒聲喝道：「惡獸，快把解藥拿出來！」

  窮奇：「什麼解藥啊，我沒有啊！」

  舜帝將手裡的寶劍朝窮奇的脖子狠狠壓下去，一股黑血慢慢流出來，窮奇嗷嗷叫著：「我說，我說，在陸吾那裡，你們去找陸吾吧。」

  丹朱：「惡獸，還不老實，來呀，把他綁在石柱上，讓雷公把他粉身碎骨。」

  說著，他和舜帝就拉著窮奇往海邊的山崖上走去，雷公已經站在空中，陰雲密布，電閃雷鳴，丹朱和舜帝拉過窮奇就要往山石上捆綁。窮奇害怕了，他知道當初橋牛受到過這種刑罰，變成了一塊石頭，可是，那小子偷吃了蟠桃，可以長生不老，才能經過九百年再次復活，可是自己什麼也沒有吃到，連個蟠桃的桃核都沒有吃到，真要挨上雷電，就會變成粉塵，再也不能吃香喝辣了，眼下還是保命要緊，於是喊道：「別，別，解藥在這裡，解藥在這裡。」說著，他從腋下掏出了解藥，遞到丹朱手上。丹朱看了看問道：「這是解藥嗎？」

  窮奇：「是，是啊。」

  丹朱對舜帝說道：「你們在這裡看著這頭惡獸，我去找西凰，要是他騙咱們，一定要叫他粉身碎骨，永世不得超生。」

  舜帝點點頭。丹朱拿著解藥一個翻身上了太空。

  西凰在靈雀的細心服侍下，不到一個時辰就醒了過來，她看著四周，是那麼的熟悉，四周都是她當初居住時候的樣子，各種花卉，奇珍異寶，是她童年的回憶：「我怎麼到了這裡？這是在夢裡嗎？」

  靈雀笑著說道：「主人，這裡是您的家呀。」

  「靈雀！」西凰拉住了靈雀的手：「我怎麼在這裡呀？」

  靈雀：「是丹朱上仙把您送到這裡的，他說遇到您昏倒在銀河岸邊了，就把您送到家裡。」

  西凰：「哦，丹朱上仙呢，他去了哪裡？」

  靈雀：「他去凌霄宮了，他要找到窮奇，把解藥拿回來。」

  西凰一聽說解藥兩個字，立刻臉色暗淡下來：「靈雀，我是不是很難看，很可怕，不能見人啊？」

  靈雀：「主人，你，你……」

  西凰哭泣起來：「我不能在這裡，我要走，我要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去。」

  靈雀：「主人，丹朱上仙囑咐過，讓您哪兒也不要去，就在這裡等他，他找到窮奇，要回解藥就回來找您。」

  西凰：「對，要找到那個惡獸，我去找到他，我要殺了他。」說著，西凰抽出軒轅劍，就要往外走。

  靈雀著急地喊道：「主人，主人！」

  正在這時，丹朱走了進來：「西凰，解藥拿到了！」

  上仙丹朱把解藥送給西凰，西凰喝了解藥，立刻恢復了原貌，一個美神又回到了天庭。西凰對著丹朱連連下拜：「感謝丹朱上仙。」

  丹朱笑著說道：「快去崑崙山吧，你的姬滿還在山腳下等著你呢。」

  說著消失在天際。

  穆王已經恢復了健康，已經能夠下地活動，君牙、柏夭和眾位大臣都非常高興。清晨穆王迎著初升的太陽，在玉山腳下的大帳旁邊，揮動著大刀，練起了刀法。他的這套刀法，既有中原的招式，也有荊楚之地的玄妙，更有他自己在魚肚峰深山打獵的體會，剛勁快捷，動如閃電，有招有式，簡單實用，舞動起來人隨刀走，刀走龍蛇，變幻莫測。一套刀法下來，他氣定神閒，巍然而立，只看得一班大臣不住地鼓掌。

  太陽已經升上了山頭，金色的陽光灑滿山川，穆王看著四處閃光的山頭，又看著熠熠發光的玉山之巔，說道：「今天是個好日子，西凰就會召見寡人的。」

  君牙：「是啊，已經五天了，是該召見大王了。」

  穆王：「柏夭，君牙，你們準備好禮品，等待著西凰的召見。」

  柏夭一邊答應，一邊心想：「都這樣準備了五天了，今天會召見嗎？窮奇找到了嗎，西凰的容貌恢復了嗎？」

  西凰已經回到了玉山，她光彩照人的美貌給玉山帶來了一片歡騰，王母宮的所有人都來迎接她們的主人，漂亮妖嬈的女神。

  青鳥報告：「主人，在您走後，窮奇帶著睚眥來殺穆天子，要不是陸吾天神保護，穆天子險些喪命。」

  「啊！」西凰吃驚不小。

  羽皇說道：「主人，您可回來了，還恢復了容貌，這真是天大的喜事啊，穆天子知道了一定會高興的。」

  雪蓮說道：「穆天子君臣在山腳下已經等了五天了。」

  西凰眼裡含著淚：「都是我不好，讓姬滿受苦了，快，趕快安排，讓姬滿君臣上山。」

  雪蓮和三隻大青鳥聽了，急忙下山去迎接穆王，其他人連忙準備一切待客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