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怎樣會懷孕

2024-09-13 21:57:09 作者: 東風識我
  「閨女,過來。」老岑頭抬手,招呼女兒岑巧上前。

  岑巧生的倒也不差,就是皮膚黑了點,鼻子隨老岑頭,圓溜溜的,看著有些喜感。

  顧長風從業這麼多年,什麼奇葩病人沒見過,所以很快就平復了心情,微笑的看向眼前有些瘦弱的小姑娘:「哪裡不舒服?」

  岑巧咬著唇,羞澀說:「最近不知道咋回事,老想吐,肚子也難受。」

  「手伸過來我看看。」顧長風在桌上墊了個毛巾當脈枕。

  老岑頭在一旁擔憂說:「我這閨女從小就身體好,吃嘛嘛香,但不知道咋的,最近說啥都是沒胃口,給她娘心疼的喲,都瘦了一大圈。」

  「你多大了?」顧長風問,神色嚴肅了幾分。

  老岑頭並未意識到,只應說:「過了中秋就十五了。」

  「喲,那該許人家了啊。」一旁的村民們打趣嚷道。

  老岑頭呵呵笑道:「不急,她娘說明年再看,我家就這麼一個閨女,捨不得嫁早了。」

  岑巧害羞的低下頭,不滿道:「爹,別說了,怪丟人的。」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有啥丟人的,你說是吧顧大夫?」老岑頭笑道。

  顧長風點頭,拜託的看向九娘。

  九娘很不雅的翻了個白眼,不甘情願的出聲道:「你們跟我進來。」

  得虧九娘力氣大,不然換成一個成年男人,也未必能輕巧的抱起顧長風進進出出。

  房間裡,老岑頭明顯緊張起來,岑巧也兩眼惶恐。

  「顧大夫,咋回事,是不是我閨女病的嚴重?不應該啊,她就是吃不下東西,我尋思是不是天太熱了?」

  顧長風複雜的看了眼岑巧,道:「你懷孕了。」

  「懷......」老岑頭瞬間怔住了,蒼老的臉上滿是難以置信,他勉強扯出兩分笑,「顧大夫,今兒說這混帳話的人要不是你,我早就打人了!女孩子的名節比命還重要,你咋能胡說呢!」

  顧長風肯定道:「她確實懷孕了,不出意外的話得有三個月了。」

  這麼明顯的滑脈他不可能看錯。

  「三、三個月?」老岑頭仿佛被人當頭一棍,他轉頭看向岑巧,抓住她的肩膀情緒激動,「那天,是不是那天?」

  岑巧嚇哭了,她什麼也不懂,拼命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那畜生對你做了什麼你能不知道?你又不是個傻子!」老岑頭悲傷又憤怒,他就這麼一個閨女啊,竟然在他眼皮底下被人糟踐了。

  岑巧嚇得抱頭痛哭:「我不知道,我只記得他給我喝了碗湯,等我醒來的時候...他、他就走了,我只覺得下面好疼......我真不知道怎麼回事,嗚嗚嗚...爹,我該怎麼辦啊......」

  她一個黃花閨女,竟然被人糟踐懷了孽障,這要是傳出去,她還怎麼做人啊。

  老岑頭怒其不爭,只能跟著哭:「你怎麼不知道跟我們說啊,要不是顧大夫查出來,等月份大了,瞞都瞞不住!」

  岑巧哭著說:「我不知道,我以為只是受傷了,我跟男人手都沒牽過,怎麼會懷孕啊,嗚嗚嗚......」

  顧長風嘆息,這就是性教育不及時的弊端。

  或許在岑巧看來,牽手才會懷孕,至於下.體的撕裂疼痛,她恐怕從來都沒往男女之事上聯想過,竟然還天真的以為是自己受了傷。

  「月份不算大,你們打算怎麼辦?」顧長風詢問。


  老岑頭咬著牙,想了想卻說:「家醜不可外揚,顧大夫,九娘,這件事你們一定要替我們保密啊,不然我家巧兒就活不下去了。」

  人言可畏,流言蜚語傷人比刀子還深。

  顧長風充分尊重患者的意願:「放心吧,這點職業操守我還是有的。」

  「對了,巧兒你還記得那碗湯是什麼樣子,什麼味道嗎?」顧長風打聽問。

  岑巧哽咽著說:「像是黃褐色的,喝起來有點澀口,我當時很渴,沒仔細嘗。」

  顧長風目光微沉,難道真是醉酒湯?

  「顧大夫,那我們先出去了。」老岑頭用袖子擦掉眼淚,整個人像是一瞬間老了好幾歲。

  顧長風提醒說:「這個孩子不管你們要不要都需儘早做決定,到時候來我這兒拿藥,時間不等人。」

  老岑頭點點頭,帶著哭哭啼啼的岑巧出了門。

  九娘抱著胳膊靠在門板上,不滿說:「你倒是會安排,就你這一上午要拿的藥,我十天半個月都不一定能湊齊。」

  顧長風還在想著岑巧的事情,於是問道:「九娘,我記得你說過,這裡的大夫一般是不會輕易將自己的本事教給別人,那他獨創的藥是否會私自出售?」

  九娘何等聰明,一下子就明白了顧長風的意思。

  「你懷疑岑巧喝的是醉酒湯?」

  顧長風點頭:「我喝過那個,所以我知道那種感受,比麻醉藥還上頭,真的完全是不省人事,一點感覺都沒有。」

  莫說被人強.暴,就算被人砍下手腳都不會有任何痛覺。


  九娘皺了皺眉,但她並不在意:「就算是又如何?有人持刀殺人了,難道你要去找鐵匠算帳嗎?」

  「我倒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唉,算了。」

  如果是現代,顧長風絕對會選擇報警,畢竟那是未成年啊。

  可這裡是古代,他見識過官府的無能,如果他報了官,反而會害了岑巧。

  「下午你休息,我要上山。」

  九娘不容商議的說道,轉身出門。

  折騰一上午,顧長風也有些心力交瘁,主要是坐久了腿疼的厲害,於是便同意了九娘的話。

  但是——

  「九娘,你抱我出去啊,好歹讓我跟大家說一聲!」

  「東西留下,人都散了吧,下午顧大夫要休息。」

  門外,九娘清朗的聲音同時傳來。

  顧長風無奈,九娘這性子,有時候實在是專橫。

  ...

  下午九娘背著竹簍上山去了。

  顧長風本想午休一會兒,但天太熱了,屋子裡又一股子餿味,他實在是睡不下去。

  「翎兒。」顧長風索性起身。

  「誒!」翎兒應了聲,帶著兩個小跟班風一樣的跑了進來,「爹爹叫我?」

  顧長風拖著腿坐到床沿邊,熱的有些煩躁。

  「你娘去幹活了,我們也不能閒著,你幫我一起把屋子打掃一下。」

  翎兒噘嘴,不太願意:「可是我還想帶著藍黑和藍灰去玩水呢!」

  「藍黑?藍灰?誰啊?」

  「它們啊!」翎兒抱起其中個頭稍大的狼崽,「娘說了,一個東西要有名字才有歸屬感,我給它們都取了名字,以後這兒就是它們的家了。」

  「說得好。」顧長風微笑著揉了揉翎兒的腦袋。

  倏地,他動作頓住,瞳孔放大,手掌跟觸電一樣猛地抽回。

  「你頭上有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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