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殺人放火天

2024-09-13 21:58:39 作者: 東風識我
  孫掌柜苦笑不已:「金縣丞有所不知,自從唐老爺子一年前病重之後,唐家的生意都交給了少東家,這位少東家是個混不吝的,若讓他知道此事,不剝了我的皮才怪。」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那你就等死吧!」金縣丞冷嗤,甩袖便要離開。

  這時,有夥計匆匆跑來找孫掌柜。

  「掌柜不好了,吳老栓人不見了!」

  ...

  與此同時,裴行雲得了戎離的話,點頭道:「讓他上來吧。」

  片刻後,周威信四處張望著進了房間。

  「我是來找顧大夫的!」周威信大嗓門喊道。

  「放肆!」戎離呵斥,「縣令大人在此,豈容你大聲喧譁!還不快行禮!」

  「縣令大人?哪兒呢?」周威信嬉皮笑臉的問道。

  戎離從懷中取出一枚令牌:「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這是什麼!」

  周威信湊近仔細一瞧,許是不太認識字,看了好一會兒才認出這令牌上寫的竟是「金吾十六衛」的字樣。

  詔國歷代都設有禁衛軍,金吾十六衛更是其中最精銳的一支!

  可他們不應該在京城保護皇上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容不得周威信多想,戎離已經收回了令牌。

  周威信終於反應過來,慌不迭行禮:「原來是金吾衛大人,小人有眼不識泰山,請大人責罰!」

  戎離嘴角抽了抽,這個蠢貨!

  周威信也反應過來,不對啊,不是說縣令嗎?

  難道在裡面?

  周威信抬頭看向裡間,卻見顧長風走了出來,他震驚的睜大眼睛:「縣令...大人?」

  「亂叫什麼呢,縣令大人在裡面。」顧長風懟道,與戎離點了點頭,方引著周威信去了旁邊的屋子。

  一進房間,周威信就迫不及待問:「顧大夫,這到底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冒出個縣令來了?還有那個金吾衛,我滴乖乖,金吾衛怎麼會跟縣令在一起?」

  顧長風抬手打斷:「你找我有什麼事?」

  「不是我找你,是你夫人讓我來找你,他讓我問你一件事兒。」

  「九娘?」顧長風心頭一顫,「她要問什麼?」

  「她問你如果一個人失血過多,可不可以以血補血?」

  顧長風嚴肅道:「如果有合適的設備,血型也能配對成功的話,的確可以進行輸血。」

  周威信聽不太懂,只覺得神奇:「好傢夥,還真可以啊。不過你說的設備,血型又是什麼?能搞到嗎?」

  顧長風搖頭:「目前而言,不太可能。」

  「行,我知道了。」周威信說著就要走。

  「等等。」顧長風喊住他,「九娘為什麼問這個問題,是不是已經有了線索?」


  「這我就不知道了,你夫人那性子......」周威信想了想,覺得當著顧長風的面吐槽九娘不太地道,「等你見到她之後你自己問她吧。」

  「對了。」周威信走到門口又折返回來,壓低聲音打聽,「這位新縣令什麼性子,記仇不記仇?」

  *

  咔嚓~

  轟隆隆~

  刺眼的閃電將天空劈裂,巨大的雷聲響天徹地,狂風席捲著街道,屋檐下的燈籠隨即熄滅。

  「顧夫人,我看要下雨了,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向文夫攥著衣服,風吹的他眼睛幾乎睜不開。

  「叫我九娘就可以了。」九娘糾正說。

  向文夫腹誹,叫什麼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回家。

  「阿輕不喜歡見生人,尤其是這還大晚上的,顧夫——九娘,要不咱們明日白天再來?」

  九娘面無表情,催促道:「走快點。」

  向文夫欲哭無淚,不知道從哪裡傳來「咚」的一聲,向文夫嚇得腿一軟,差點癱坐在地。

  「九娘啊,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今晚天這麼黑,風這麼大,出門不吉利。回去吧,我給你銀子成嗎?」

  「顧長風說這世上有一種以血補血的方法,你猜這種法子對吳山輕有沒有效果?」九娘問。

  向文夫怔住,想了想拼命搖頭:「不可能,吳大夫早就試過了。阿輕從小吃的豬血比豬肉還多,也沒見他身體好轉啊。」


  「誰說要吃豬血?人血不行嗎?」

  九娘的聲音很輕,風一吹就散了,但卻冷的徹骨。

  向文夫打了個寒顫,玩世不恭的臉上瞬間布滿了惶恐和憤怒。

  「你要是不敢去,現在就可以回家。」九娘淡淡道,獨自進了東面的巷子。

  雷鳴電閃之中,狹窄幽深的小巷慘白過後又是一片漆黑。

  隔著高高的圍牆,甚至能聽到裡面的人家正為即將到來的大雨而歡欣雀躍。

  「叩叩叩!」

  敲門聲乍然響起。

  許是雷聲太大,敲了許久也沒人來開門。可透過門縫,卻能看到屋裡還亮著燈。

  「我來吧。」向文夫還是跟了過來。

  只見他輕車熟路的將門邊的磚塊拿走,然後把手伸進洞口。

  哐啷——

  門被打開了。

  「阿輕身體不好,有時候睡得沉聽不到敲門聲。吳大夫又經常很晚才回家,於是他就想出了這招。」

  向文夫解釋著,深深吸了口氣,推門而入。

  九娘撿起地上的磚頭,看了看,隨即塞進洞口。

  「阿輕,睡了嗎?」向文夫喊道。

  屋裡靜悄悄,無人回應。

  九娘打量著四周,隨手抹了把桌子,看著指尖沾滿的灰塵,九娘笑了聲。

  「不用找了,人不在家。」

  「不可能,一定是睡著了,阿輕睡得沉。」向文夫像是要跟九娘極力證明什麼,大聲喊著「阿輕」快步進了房間。

  九娘也沒管他,而是注意到了掛在院子裡的一件衣物。

  那是一件洗的已經有些發白的靛青色長袍,許是因為主人穿的次數太多,所以錦緞的面料也變得暗淡無光,袖口和衣襟的繡花也都脫線了。

  但即便如此,從面料和繡工也能看出這件衣服當初的價值。

  「九娘!」向文夫惶恐的跑出來,張了張口,「阿輕...不見了!」

  「這件衣服哪來的?」九娘卻問。

  向文夫湊近了才看清楚:「這是三年前阿輕生辰的時候,吳大夫送他的禮物——你先別管這個了,阿輕不見了。他一定是出事了,我認識他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晚上出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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