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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忘憂伶,秋風醉

2024-09-14 02:15:29 作者: 風襲星辰
  楓樹、梨樹,被秋風亂打,簌簌的響聲一刻未停,像是被風捲起的浪花。

  當看到,當聽到曹陽如此堅決的態度後,許知秋的心也不再平靜,他黝黑的臉愈發肅穆,與堅毅。

  「殿下若能為雲州的百姓覓得一份安寧,在下願為驅馳,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曹陽當即上前一步,抓住他的雙手,字字鏗鏘地承諾道:

  「曹某不才,能得先生相助,實乃三生有幸!也請先生放心,雲州的百姓若不能得到妥善安置,即便是守住了鳳鳴關又有何用?」

  「鳳鳴關的糧草歷來就是有雲州的百姓所提供,二者相互依存,缺一而不可。」

  「本王定不會辜負先生的拳拳真心,也不會辜負雲州百姓們縮衣嗇食的鼎力相助。」

  許知秋深受感動,當即便要再拜,卻被曹陽及時攔住,道:「先生,你我無需這般多禮,有話直言便是。」

  許知秋重重點頭,對曹陽愈發的認可,邀主動請道:「寒舍有酒一壇,乃十三年前決意隱居時所釀,若殿下不棄,可願共飲?」

  曹陽心中的歡喜溢於言表,滿臉笑容,用力拍了拍他的手,道:「久聞先生釀酒之名,今日自當不醉不歸。」

  「哈哈哈,好,不醉不歸。」許知秋爽朗大笑,而後單手一引,道:「殿下,請。」

  「同去。」曹陽拉著他的手,一同步入楓林,朝籬笆小院走去。

  ......

  ......

  籬笆小院內。

  許半夏在認真地洗著梨,笑容淺淺,如一朵靜靜綻放的茉莉花。

  楊青在很認真地幫著洗梨,不時會主動找話題聊上幾句,神色有些緊張,但更多的是開心。

  曹陽與許知秋的笑聲自風中飄來。

  兩人抬頭看去。

  便見曹陽與許知秋如多年不見的好友一般,相談甚歡,笑得可比他們兩個還要開心。

  「玉兒,去做些下酒菜來,今日我要與殿下痛飲,不醉不歸。」

  「是,女兒這就去。」許半夏躬身一禮,而後要將桌上的笸籮端走,卻是沒能拿得動。

  是楊青洗得太快,導致裡面放了太多的梨了。

  許半夏轉頭看向楊青。

  「我來,你拿小的這個。」楊青立刻起身,一手笸籮,一手水桶,很是輕鬆地朝屋裡走去。

  許半夏看著他的後背捂嘴輕笑,細心地擦拭乾淨方木桌,又將楓木長凳擦了擦,抱著一個小一些的笸籮也走了進去。

  「殿下稍等,我這就將酒罈起出來。」

  「不妨一起。」

  許知秋微微點頭,取來鋤頭在籬笆小院的角落裡開挖,很快便起出一壇酒來。

  酒罈封得很是嚴實,只能聞到泥土的淡淡芬芳,卻聞不到酒味。

  曹陽蹲下身拂去壇口的泥土,檢查了一下,說道:「泥封完整,想來經過十三年的沉澱,定是酒味香醇。」


  許知秋看著曹陽檢查泥封的手法,微微一笑,打趣道:「殿下也會釀酒這種粗活?」

  曹陽坦誠說道:「來之前特意拜讀過先生的著作,也算是略懂一二,哈哈哈......」

  「那可真是在下的榮幸。」許知秋笑著客氣了一句,隨手將鋤頭靠在籬笆上,與曹陽一同返回桌旁落座。

  那土坑卻是沒有填埋。

  桌旁,許知秋拍開泥封,解下纏繞數圈的細繩時,已經有濃濃酒香溢出,最後揭開壇口的三層油紙時,頓時就有酒香湧出。

  僅是聞一聞,便險些令人醉倒在這秋風中。

  許知秋起身為兩人各斟了一大碗,而後豪爽地舉起,道:「這一杯敬殿下的仁愛。」

  曹陽舉起碗,回道:「也敬先生的大義。干!」

  「干!」

  碗沿輕碰,兩人仰頭一飲而盡,而後同時閉目,感受著這十三年的陳釀順著咽喉流經全身時的細微感覺。

  身體微微發熱,喉嚨湧上陣陣回味,唇齒留香。

  「好酒!」曹陽睜開眼贊了一句,問道:「先生這酒可有名字?」

  許知秋不理,又是一陣閉目享受後,這才睜開眼,輕嘆道:

  「說來也不怕殿下笑話,當年許某因痛恨官場貪墨,更恨自己無力改變這一切,所以在釀酒時便取了『忘憂伶』這麼個消沉的名字。」

  曹陽道:「如此美酒,取這麼個名字確實有些令人惋惜。不若...我重新取一個?」


  許知秋拱手作揖,道:「這是許某的榮幸,有勞殿下了。」

  說罷,又為兩人各自斟了一碗酒。

  「能為此等美酒命名,也是我的榮幸。」

  曹陽端起碗淺淺地飲了一口,並不急著吞咽,而是以舌尖輕輕攪動,再微微仰頭讓酒水停留在舌根處,細細品茗,最後喉頭一動,將其咽下。

  美酒順著咽喉下肚,激出一股酒香倒卷而上,直衝天靈,濃烈且醇香。

  曹陽心中有了主意,放下酒碗,說道:

  「我與先生相識在這秋日楓林,而先生當初因憂心民生而歸隱,今日出山,亦是為此。與其憂心憐嘆,不如醉心實事,就命名為『秋風醉』,先生認為如何?」

  「秋風醉......」許知秋默念幾遍,黝黑的臉上露出兩排潔白,開心地說道:

  「多謝殿下賜名。這酒從今往後便叫秋風醉,不再是什麼『忘憂伶』了。只可惜...只有這麼一壇。」

  曹陽說道:「先生莫要憂嘆,但有所想,儘管去做便是,本王一定支持。今日大可再多釀幾壇,待它日功成之時,你我故地重遊,一醉方休,豈不快哉!」

  許知秋頓覺眼前一亮,贊道:「殿下所言極是。那這就開始?」

  「為什麼不呢?」

  兩人說做便做,當即將剛開封的秋風醉封存好,攜手走進西屋去釀酒。

  楊青與許半夏端著下酒菜出來,正好看到這一幕,不禁相視一笑。

  這兩人剛開始一個假死不見,一個強迫現身,怎麼現在突然就成忘年交了?


  西屋內。

  曹陽與許知秋二人便宜取材,將本就打算用來釀酒的梨全部洗淨,掏去果核,再搗碎裝入壇中,加了適量的糖,制曲發酵。

  如兩個多年好友般,一起忙碌了整整一個下午。

  而釀酒到了這一步,便只剩等待發酵完成後的裝壇封存,只是發酵的過程還需要十天左右的時間。

  曹陽提議道:「戰事緊急,糧草一事也是刻不容緩。不若就留楊青與許小姐在此完成最後一步,我與先生去押送糧草入關?」

  許知秋看著楊青,態度模稜兩可地說道:「倒也不是不可以。」

  楊青立刻拱手作揖,自報家門道:「在下楊青,運城縣令之子,師從一經堂柳文鳶柳先生,也略懂拳腳,尤善弓射。所以請許先生放心,在下一定能護許小姐安全。」

  曹陽與許知秋一同看向許半夏,笑而不語。

  許半夏被曹陽與父親許知秋的目光看得羞澀,嗔了楊青一眼,轉身逃了出去。

  曹陽道:「柳文鳶是我外公,曾對楊青讚譽有加,且他在我身邊多日,處事謹慎,為人正派,確實是個值得託付的青年俊秀。」

  楊青拱手謝過曹陽的誇讚,萬分感激。

  「既有殿下的推薦,許某自是放心的。」許知秋伸手拍了拍楊青的肩膀,道:

  「那這段時間小女便有勞小哥護佑,待封壇掩埋後,還望速度來鳳鳴關相聚,如何?」

  許知秋看似只是輕輕拍了三下,但楊青的身子卻是被拍得矮了三分,顯然許知秋不只是精通兵法戰陣,拳腳功夫也是了得。

  這讓一旁的曹陽不禁想起許知秋年輕時強行與人大談釀酒之道時的趣事,嘴角溢笑。

  而楊青更是清楚地感受到許知秋這是在警告自己要規矩些,當即拱手作揖,保證道:

  「請許先生放心,晚輩定當捨命相護,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到許小姐半分。」

  「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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