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英雄救美

  「花娘被搶，山神也不會饒了我們。」

  「怎麼辦？怎麼辦！」

  它們像無頭蒼蠅，身上的沈如一被舉著亂晃，好幾次差點掉下來。

  沈天雷跳到跟前，一腳踹翻其中一隻，抱過沈如一。

  「看清楚，我是你們的沈爺爺，敢動我妹子，吃了蛇膽。」

  他不屑抓過黃鼠狼的頭砸在石壁上，眨眼間腦袋四分五裂，另一隻掰開嘴塞進雷球，直接在跟前爆開。

  「哥……」沈如一虛弱叫他，沈天雷收斂殺意，急忙轉身去解開繩子。

  「妹子，哥不好，讓你受委屈了。」沈天雷哭喪著臉，動作輕柔給她按摩手腳。

  沈如一妥帖搖頭，「不怪你們，哥，別揉了，又不會疼。」

  她是皮屍，除了換皮之苦，這點傷不算什麼。

  「哥，那條蛇把我騙來，說要把我獻給山神當花娘，為山神生育後代，路上我還看到不少被殘害的女孩，她們都死了。」

  沈如一快速說完自己看到的事，前面的她昏迷了，沒又看清，隱約聽到山神只要年輕貌美的女孩。

  一聽就不是好東西！沈如一憤恨想。

  「哥，一凡怎麼樣了？我感覺他在附近，但沒看到他，為何就你一個人來了？」

  沈如一著急問，被沈天雷安撫。

  「他沒事，正在解毒呢，馬上就好，不過去找他之前，哥先辦點事。」

  沈天雷把她往外帶了帶，然後重新進入內部，將帶來的雷球留下幾個，其餘分別放在不同角落。

  他嘿嘿冷笑，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

  「想占我妹子便宜，我讓你不得安寧。」

  話落，點燃引線，接連幾聲爆炸轟然，頭頂落石砸落，幾處脆弱地方坍塌，一片廢墟。

  沈天雷拉著沈如一逃了出來，回到空曠平地，得意揚起下巴。

  也算給妹子報了仇。

  沈如一沉默，望著腳下顫抖的土地，側眸問他，「哥，你放了多少雷球，還在炸嗎？」

  腳下這動靜，也不像爆炸的聲響。

  沈天雷掰著手指頭數了數，肯定道：「炸完了。」

  他只是想讓山神不得安寧，就沒炸太多。

  沈如一指著腳下問：「那這怎麼回事？」

  沈天雷差點蹦起來，肉臉上露出驚慌，拉著沈如一拔腿就跑。

  「是妹夫那邊的！他出事了！」

  ……

  我躺在地上，手腳逐漸恢復力氣，爬過去拿過鬼面刀。

  地面劇烈抖顫，我感覺那東西越來越近了。

  鬼面刀抱在身前，勉強起個心理安慰。

  倏忽，左手邊突然暗了下來，龐大的身軀從洞裡擠了進來。

  一個牛頭人身的醜陋怪物映入眼帘，彎刀似的牛角，臉面上坑坑窪窪，爛肉和蛆蟲掛在臉頰。

  牛頭怪身著鎧甲，胸前有塊「護」字銅牌，手執銅鐵巨錘，站起來快有兩米多高，看來是山神的護衛。

  蛇姬的死亡把他引過來了。

  我緊張到屏住呼吸，這一錘下去，我可就成紙片了。

  估算我和牛頭怪的距離，我又在角落，他未必能看見我。

  我心存僥倖，不敢亂動，只能期望沈天雷趕緊回來。

  我的雷哥啊，再遲點就要給我收屍了。

  牛頭怪走到蛇姬慘不忍睹的屍體邊停下，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被沈天雷一番搜刮，蛇姬的屍體談不上四分五裂，也是屍骨分離。

  腦袋在北邊，蛇皮被剝下，一灘軟肉扔在角落，空餘一副蛇骨躺在地上。

  牛頭怪看了會兒，突然仰天長吼一聲，拎著鐵錘直衝向我。

  我的心提到嗓子眼，渾身緊繃成弦，滿臉漲紅。

  牛頭怪要殺我為蛇姬報仇！

  他的動作在我眼裡放慢，我甚至能看到鐵錘上被血浸染的緋紅。

  我忘了呼吸，最後一絲理智迫使我咬爛舌尖，疼痛讓我清醒，動用全身的力氣努力往旁邊滾了兩圈。

  鐵錘落下，形成半米深的洞坑，周圍的碎石被砸成土。

  這要是落在身上，能把內臟砸出來。

  我後背發麻，從死亡之錘下撿回條命，求生欲爆棚，我拼命往角落爬去。

  牛頭怪似乎說不了話，只能發出嘶啞難聽的吼聲。

  他見沒砸中我，憤怒舉起鐵錘追來。

  剛才的躲避廢掉我大半力氣，這下想躲也躲不掉，只能迎敵。

  我咬牙舉起鬼面刀橫擋在身前，短兵相接，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牛頭怪的力氣太大，這一撞，我偏頭吐血，五臟六腑碎掉似的疼。

  牛頭怪喘著粗氣，不斷施壓，鬼面刀緩緩下壓，刀背已經壓到我的脖頸了。

  我胡亂撲騰，可半點作用都沒有，我大張嘴巴，撞進牛頭怪的眼睛。

  我突然明白他的意圖，他要我用鬼面刀割下自己的腦袋，跟蛇姬一樣的死法。

  「你他麼……」我氣得罵髒話，力氣又恢復些，不服輸地往上抬刀。

  反正都是死路一條，誰怕誰啊，想慢慢折磨我，不把我放在眼裡！

  「不弄死我，我送你去跟蛇姬見面。」

  我拍在鬼面刀上，以血祭刀，硬生生擠出一條縫隙喘息。

  牛頭怪見殺不掉我，氣憤嘶吼，牛角亂甩，手臂幾道紅色血線閃過，匯聚於鐵錘聚力，打算給我致命一擊。

  我絕望閉上眼睛，鬼面刀實力尚在，奈何我沒了力氣。

  「妹夫，你等死呢！快躲啊。」

  耳邊炸開沈天雷的聲音，我猛地睜開眼睛，身體反應快於大腦。

  沈天雷說完，我費力滾了兩圈，只見他扔出三枚雷球，正中牛頭怪的胳膊。

  爆炸延緩他的攻擊，鐵錘偏移，砸到別處，沈如一把我拖到一邊。

  沈天雷遞給我一瓶奇怪藥水，「快喝，能保證你一個小時裡行動自如，咱兄弟兩弄死這頭老牛。」

  我心頭一震，說不出的感動，二話不說仰頭喝下。

  牛頭怪疼得嘶吼，胳膊上被炸出幾個血洞，鮮血流了一地，跟不要錢似的。

  「小默，你躲好。」我感覺自己恢復得差不多，叮囑她藏好，免得誤傷。

  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牛頭怪被激怒，已然要不死不休了。

  力量恢復的感覺真好，我拎著鬼面刀站起來，跟沈天雷分站兩地。

  沈天雷用雷球不斷轟炸，不管能不能炸到，先扔了再說。

  砸得牛頭怪滿身是血洞，他拎著鐵錘追著沈天雷跑，可身子笨拙，被他耍得團團轉。

  鬼面刀砍在牛頭怪的護甲上，只留下一道淺痕。

  「殺不死嗎？什麼東西啊。」

  沈天雷見狀，氣得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