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牛頭怪

  見胖哥也快跑不動了，我盯著牛頭怪急中生智，「砍他脖子！」

  我喊著同時換個角度繼續砍，牛頭怪突然轉身，攻擊對象轉向我。

  「雷哥，你快丟雷啊！」

  我掉頭就跑，跟牛頭怪正面剛，完全沒勝算，只能迂迴。

  「沒了！都炸地宮了。」

  我無語住了，原來剛才那幾聲爆炸聲是他搞出來的。

  「你再撐會兒啊，我找找有沒有別的。」沈天雷開始翻兜。

  牛頭怪眨眼間到了身後，我借力跳起來，鐵錘隨後砸下，半人高石頭瞬間化為粉末。

  「吼……殺……」

  牛頭怪怒到口出人言，殺紅了眼，鐵錘蹭著我的頭皮飛過，我僵在原地，後怕拍了拍胸脯。

  鬼面刀嗡鳴，為我又擋下一錘，牛頭怪後退兩步，徹底被激怒，目標認準了我。

  牛頭怪吐出一手深綠色的腐爛臭泥，塗抹在鐵錘上，鐵錘立刻閃爍幽冥的光芒。

  他瞄向我手中的鬼面刀，扔出鐵錘，鐵錘尾端多出一條鐵鏈，牛頭怪拽住鐵鏈，鐵錘陷進石壁，以自身為中心轉圈。

  鐵鏈碰到之處，堅硬如鐘乳石都被攔腰撞斷。

  而這個高度，不低不矮，正好是我的脖子。

  我大吃一驚，他還是想讓我跟蛇姬同樣的死法！

  我快跑躲開鐵鏈的追捕，恍惚間又看到牛頭怪身上的紅線。

  前幾次在蛇姬身上也看見過，知道那就是她的弱點。

  我垂眸，果然鬼面刀的刀尖也閃著紅光。

  我心中一喜，是鬼面刀的指引。

  「雷哥，幫我綁住他的牛角，放倒殺牛！」

  沈天雷心領神會，從兜里找出一捆繩子，快速打結弄出圈套，在空中甩了甩拋了出去。

  套圈正中牛頭怪的牛角，沈天雷拽緊收圈，牛頭怪被自身力量放倒，重重倒在地上。

  沈天雷順勢多綁了幾圈，我利落跳到牛頭怪身上，精準順著紅線割了他的脖子。

  牛頭滾落，身子立刻一動不動，只是脖子切口處，一滴血也沒，上百隻蛆蟲爬出，噁心至極。

  胃裡一陣翻湧，我再也忍不住跑到一邊吐了出來。

  明明更噁心的畫面都看過，但噁心感很強烈，揮之不去。

  我扶著牆面連酸水都吐出來了，但絲毫沒有緩解。

  沈如一擔憂過來給我拍背，「一凡，你還好嗎？還有哪裡不舒服？」

  我吐得太不正常，沈如一擔心我是不是在打鬥中受了其他傷。

  我擺擺手，想要開口安慰，張嘴又是一陣劇烈的吐。

  「我……嘔！沒事，嘔……」

  我抱著肚子，滿臉痛苦，身上大傷小傷都有，差點栽在嘔吐上。

  可胃裡翻江倒海，像是有人不斷在我肚子上毆打，拳拳到胃。

  酸水吐完，肚子裡沒了東西，但我還想吐，嘴裡泛起酸水。

  突然，我彎腰乾嘔，一股股紫紅色粘稠液體被吐出來，我竟然覺得舒服不少。

  「沒事了，藥的副作用，等把毒素全部吐出來就好了。」

  沈天雷頭也不抬，專心拿著小鋸子割掉牛頭怪的牛角。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牛角堅硬無比，或許是個好東西，有空拿到鬼市問問。

  我又氣又無語，有副作用怎麼不早說！

  我無力撐著牆繼續吐，吐到後面直接抱著肚子蹲在地上，一臉生無可戀。

  沈如一默默陪在我身邊，溫柔撫摸我的背，無聲安慰我。

  我心裡好受點，紫紅色液體越吐越少，身上除了有點難受外，中毒後的感覺已經沒了。

  最後一點液體吐出，我找個乾淨地方坐下，單手放在腦袋上。

  沈如一溫柔按摩我的胃，緩解我的不適。

  我朝她笑了笑，握住她的手，「小默，我沒事了，不要擔心。」

  沈如一湊過來跟我側臉貼了貼，「不難受就好。」

  「哎哎哎，幹嘛呢，我雖然認了你這個妹夫，也要注意我的感受，別當著我的面拱我的白菜啊。」

  沈天雷大呼小叫，嘴上這麼說，身子紋絲不動。

  我朝他翻個白眼，摟住害羞的沈如一。

  本就是我老婆，還害我吐了半天，刺激兩下怎麼了。

  沈如一不排斥我的摟抱，借著這個姿勢抬頭問我。

  「恢復得怎麼樣？能走嗎？」

  她一個眼神，我好像就能讀懂。

  男人不能說不行，我直接站起來說：「已經沒事了，小默，你想說什麼？」

  「我看到了小蓮的腳印，她的魂魄也走過這裡，現在過去嗎？」

  我立刻一臉正色，看向她的腳。

  沈如一身著紅色喜服，但換得匆忙，腳下的鞋並未換掉。

  她還能看到小蓮魂魄的腳印！

  我喜出望外，既然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乾脆往前尋個明白！

  我和沈天雷對視一眼，起身整裝待發。

  「現在就走，小默，你指路，我走在前面，雷哥負責殿後。」

  我警惕安排，經此一事，我不可能再把她放置危險的地步。

  我不能再失去她。

  其他二人沒有異議，收拾好後，順著沈如一說的方向走去。

  路上並不平坦，碎石很多，像是被炸過一樣。

  碰上大石頭堵路，只能從縫隙里擠過去，我和沈如一還好，勉強能過。

  沈天雷遭了罪，肥胖的身子只能一點點蹭進來。

  他嘴上叫罵，「這路對胖子也太不友好了，山神故意針對我是吧。」

  沈如一聞言默默說：「哥，你忘了，原本路挺寬的，是你自己炸的。」

  沈天雷瞬間沉默，我沒憋住，笑出了聲。

  「好了好了，快走吧。」他尷尬到腳趾扣地，趕緊轉移話題。

  我輕咳聲打圓場，拉過沈如一，繼續往前走。

  前方塌方不嚴重，路漸漸好走起來，視野也越發開闊。

  七拐八繞，穿過一處洞口，終於來到寬敞的地宮宮殿，沈如一突然站定。

  「腳印在這裡停下了，小蓮的魂魄就在這裡。」

  我和沈天雷四下尋找，在西邊有所發現。

  「小如，雷哥，你們快來。」我大聲叫他們，面露難色看著眼前的景象。

  數十個女孩石像胡亂堆放在一起，她們姿勢各異，肢體被扭成不自然的角度，表情痛苦中夾雜恐懼。

  像是臨死前見到無比恐怖的東西，然後突然死亡。

  跟外面的石像類似，但細看又有些不同，目光錯落間隙，仿佛這些石像活了過來，感覺十分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