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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要怎麼罰你?

2024-09-14 00:37:51 作者: 筱鯉
  老公爺狀似無意的一句話,楚婕憐心口卻像是灌進了好大一口寒風,冰的她骨頭縫都冒起涼氣。

  苦牢如阿鼻地獄,弟弟從小被阿爺阿姆呵護長大,從未受過這等苦。

  短短兩日,她無法想像,阿弟在那牢中,是何等境遇。

  忍著心口傳來的陣陣絞痛,楚婕憐答的小心,「回老爺,已經兩日了。」

  「兩日,按律,偷竊者需刑罰五日,且在臉上刺青,你這阿弟五日後這刺青便要烙上了。」

  手猛地一抖,險些將那湯藥傾翻,楚婕憐連忙將湯碗放下,俯身叩首。

  「求老爺救救我阿弟,他年紀尚幼,萬萬不能在臉上烙此辱印啊。」

  聽到楚婕憐的話,老公爺淡淡瞥向她,伸出枯手,在她發頂撫了撫。

  「你既入了我的府,想救你阿弟,且要看你自己個了。」

  話點到為止,老公爺便不再開口,楚婕憐深吸口氣,慢慢抬起頭,杏瞳望向那碗湯藥。

  沒有任何猶豫,端起猛地喝了一口,腐腥的味道直衝天門,她強忍著不適,生生吞了進去。

  「回老爺,湯藥溫度正適,請老爺服藥,祝老爺福壽安康。」

  她恭敬將碗端到老公爺面前,瞥見他眼底的一抹冷暗,這才小心拿起湯匙跪著服侍他將藥喝完。

  藥飲畢,楚婕憐喚來丫鬟,端來熱水,親奉伺候老公爺擦拭。

  當她將對方衣裳脫下的剎那,看見他腰部以下的潰爛,還有那腥臭無比的膿血時,終於忍不住臉色發白。

  「怎麼?看著覺得噁心?」

  身前傳來聲音,楚婕憐連忙否認,「沒有,妾身只是心疼老爺,這得多疼啊。」

  她小心應奉,卻換來老公爺兩聲低笑。

  「你這話倒是聽著稀奇,這府里,人人巴不得我死,我偏就要活著,讓他們知道,這府里只要我一天不死,誰就別想在我面前造次。」

  老公爺意有所指,楚婕憐不敢附應,強忍著不適,寬慰道。

  「老公爺洪福齊天,定會福壽綿延,妾身定會好好侍奉老爺。」

  她拿起棉帕,小心繞過那潰爛的地方,替老公爺將身體擦拭乾淨後,又給他上藥換衣按摩腿腳。

  一番活計下來,加上這屋內憋悶,薄衫從內及外,早就濕漉不堪。

  終於服侍完老公爺休寢,楚婕憐這才被允離開。

  在那暗無天日的屋裡待了幾乎半天光景,出來時,瞅見日薄西山,她竟是微微有些發顫。

  昨夜連帶著清晨,被小公爺弄的太狠,走路都有些疼,而在這老公爺房裡待的光景,又驚又怕,她早就心力交瘁。

  手揉了揉膝蓋,楚婕憐輕嘆一聲,沿著迴廊準備往住的苑子返。

  老公爺住的苑子清靜,周圍靜悄悄的,比起旁的苑子,更顯死寂,倒有些活死人墓的感覺。

  她邊走邊想起,方才在房裡,老公爺說的那句話,人人都想他死。

  能活到這把年紀,久臥在床,病榻纏身,還在掙命,甚至連借腹生子這種荒唐事都想得出來,可見一個人多怕死。

  世人都怕死吧,她也怕,所以她得活著,活著才能不負阿爺阿姆的囑託,活著才能照顧好弟弟。


  這麼想著,楚婕憐心事有些沉,並沒有留意到,自己回去的路已經走錯了。

  當她反應過來之時,卻是已經晚了,只見遠處竹影晃動,男子衣衫半拉,露出精壯的上身。

  勁腰窄身,胸前壁壘碩碩,汗隨劍鋒揮灑,浸濕額發。

  手中長劍,如靈蛇出鞘,招招式式,寸勁如風,連帶著那竹葉都被帶著四下散落。

  片片刀光劍影之中,楚婕憐看痴了去,待到對方劍停下之時,她才看清,揮劍之人竟是與她昨夜至今晨歡好之人。

  小公爺慕承訣。

  而她只聽聞小公爺文采出眾,竟不知她武藝竟也是這般高強。

  想到昨夜兩人床笫之事,男人肌理硬實的將她壓住,霸道肆意,寸寸張狂。

  如今又清晰而見他勁身半敞的身姿,頓時面孔一熱,下一秒,便想轉身離去。

  卻不料,剛一轉身,束帶一松,她低頭,系在腰間的纏帶竟成兩截,掉落在地上。

  而這時,她感覺到頸間一涼,側眸,劍鋒正抵在她的頸項,幾根鬢髮隨之掉落。

  心口一緊,楚婕憐慢慢轉過身,面前舉劍半衫的男人,眼底藏著晦意,正一瞬不瞬望向她。

  周圍晚風輕徐,周圍竹影浮動,她顫瞳輕掃,遠處紫檀長案上,幾卷舊籍,香爐中裊裊輕香,籠罩四野。

  「誰讓你來的?」

  男人的聲音冷冽,似乎夾雜了寒風


  楚婕憐心下一驚,她喉嚨微咽,慢慢掀唇,聲音柔低如嬌吟,落入耳中,分外撩惹。

  「妾身婕憐給小公爺請安,請恕妾身魯莽,誤闖小公爺習武之所,還請小公爺責罰。」

  腿跪下的瞬間,撞在青卵石鋪成的小道上,疼的她眼淚都沒了出來。

  對方見她這般,手裡的劍亦是沒有收回,那寒光在自己頸間,猶如無常的鎖鏈。

  楚婕憐心臟猛地一縮,她雖是昨夜才見到這小公爺,但從他與自己的床笫之事來看,卻是不留一點情面的。

  但眼下,她卻是不想死在這裡,於是緩緩抬起頭,望向眼前的男子。

  「小公爺宅心仁厚,妾身真的是無心衝撞,能否饒了妾身這一次,以後定然不會再犯。」

  她說的輕柔細語,但卻話裡有話,若是此時動手殺了她,那便是殘暴不仁。

  慕承訣看著面前跪著的女人,今日她穿著件杏黃色襦裙,不施粉黛的臉上,杏瞳脈脈含水,唇微抿,卻緋艷似晚霞。

  而她的裙衫,束腰已落,長衫散落開,露出豐盈而又恰到好處的嬌軀,隱隱綽綽,更顯婀娜多姿。

  想到昨晚她在身下吟吟細語,承歡汗露的樣子,慕承訣眸色一濃,伸出手,將她一把從地上拉起,抱著朝案桌走去。

  古卷散落,楚婕憐身軟如嬌,沒等她回過神,對方便欺近身來。

  她一時慌了,這可是在室外,她的身份雖沒公開,但全府皆知。

  夜晚在她苑中,那些下人縱是知曉,也不敢造次外傳。

  可這是光天化日,府中人人皆有耳目,她與小公爺在這裡行這等事情,傳揚出去,她必死無疑。

  而容不得她想出辦法,衣衫已被扯下半拉,肌白如雪,讓男人的眼瞳泛起猩色,滾燙的手掌像火,在她身上遊走,宛如火蛇,將她寸寸吞噬。

  情不自禁弓起身體,楚婕憐喉中吟出破碎,「小,小公爺,萬萬不可。」

  可奈何,對方根本不為所動,很快她最後一絲力氣也被消耗殆盡。

  長案輕晃,竹聲沙沙,風徐徐之,香爐清香燃盡,到最後,楚婕憐幾乎是帶著哭腔。

  她眼尾紅的厲害,眼睫像是雨打芭蕉,潤濕一片,而身上的人,卻不知疲倦,竟是想將她往死里折騰般。

  直到他呼出的氣息,燙的她全身發顫,對方的手,仍然緊緊鎖住她的纖腰。

  良久後兩個人側身躺在長長的案桌上,她氣息不均,香汗隨輕風撫過,頓覺幾分涼意,忍不住身體微微縮了縮。

  而這時,緊抱著她的男人,卻鬆開手,毫不留情的從她身側抽離。

  那片溫熱頓時消失,楚婕憐慌忙起身,對上的卻是男人的一雙冷眸。

  「今日之事,你若敢說出去半個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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