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 小城紫石街

  閒逛陽穀步街頭，酒樓聚集商賈流。

  酒香四溢人陶醉，笑語盈盈獅子樓。

  金玉滿堂財氣盛，錦衣華服映眼眸。

  人生得意須盡歡，且把浮名換酒酬。

  ……

  喬縣尊沒有在意他人的眼神，或者說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轉頭笑著囑咐有點懵圈的陳勇：「陳隊長，韓東家未至，勞煩你回去轉告則個。希望儘快來陽穀縣衙一趟，走馬上任成為都頭。」

  「是是…，小人記下了，定當如實轉告知縣相公原話。」陳勇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忙抱拳回應。他心中極不平靜，為都頭這個職位感到狂喜。從軍多年喜怒不形於色，沒有丁點異常神情。

  這卻在喬縣尊眼中看來，這韓家護衛果然不一般，絕非等閒之輩。只有在大家族中見過大風大浪，才能這般榮辱不驚，或者說是看不上都頭。

  喬知縣又哪猜到別人的心思，不然氣得跳腳大罵。這位縣老爺處理完事，又當眾發放獎勵後。跟陳勇，李老漢等人說了幾句話，便轉身離去。

  而就在這位縣尊老爺離去後不久，人群轟然騷動。四下議論紛紛，說著喬知縣驚人的決定和韓家村店韓銳此人，看向陳勇等人的目光羨慕。

  無他，因為縣尊保舉韓銳做一個都頭。

  別看都頭職小只是個吏，可卻是在官府當差吃皇糧，手頭上還有兵權，縱使只管著幾十號人，也不容小覷。是底層百姓需要仰望巴結的存在。

  而且在官府當差，好處多，朝廷發俸祿就不用說。還擁有很多人脈關係，家庭人頭稅，苛捐雜稅等可以規避少交或者不交，省去很多麻煩。這也是誰家的孩子在官府當差，全村夸有出息的原因。從而也解釋了陳勇之前為何心中狂喜。

  那代表即便沒有免住稅，也有的是辦法規避或少交。只要跟官府沾上關係，這好日子就來嘍！喬縣尊這種一言而決，改變人的命運，也令人羨慕嫉妒。

  衙門外聚集來的百姓議論紛紛，羨慕聲夾雜：「嘖嘖嘖，看來，以後咱陽穀縣多了個韓都頭。」

  「一下子從平民跳升到都頭，好歹也是個小官。」

  「真是羨慕啊！要是我也在場就好了。」

  「得了吧！你這小胳膊小腿，遇上賊人，還不得嚇尿？」

  ……

  「都頭？」韓銳耳聰目明，聽著周圍人的議論聲呢喃。眼神深邃，皺著眉露出若有所思的樣子。

  此行目的是來摸摸情況，打響名氣。最好能跟官府扯上千絲萬縷的聯繫，為經營雜貨鋪做準備。突如其來的都頭職位，這點出乎他的預料。

  「沒這麼簡單，糖衣炮彈，表面甜滋滋，實則要命的。」韓銳是個務實的人，從不相信天上掉餡餅這種好事。覺得這個喬知縣此舉沒這麼簡單。看來自己需謹慎，與陳烈會合了解情況再說。

  看著陳勇，李老漢等七八個帶頭人隨著官吏入衙門。韓銳也領著焦挺及護衛隊悄然退走遠離。

  這種走流程善後的事宜，他早已經交代過陳勇。相信這個老兵能夠很好地處理，如把官府獎勵的銀子取出部分，用來打點衙門官吏，好辦事。

  事實上，他的擔心是多餘的。

  不說陳勇忠實地執行命令，老滑頭李老漢甭提了。

  眾人才剛入衙門，李老漢扯了扯陳勇的衣服，上前追上眾刀筆吏，班頭等人，點頭哈腰地笑道：「諸位…諸位官爺，慢行，這點錢拿去買雙鞋穿。」

  「哎喲，這多不好意思！」眾官吏嘴上說著卻笑開花。陳勇，李老漢等人入衙門花了兩百兩銀子打點。他們需要訴說詳細經過，簽字畫押登記報備。獻上劉瞎子的首級，處理後送到州府……

  而衙門外的人協助衙役清點屍體……

  花錢打點過後，衙門裡當差的人不會刻意刁難，一切順利。而且衙門伙房為這些功臣準備了吃食。可見，有錢走遍天下，沒錢寸步難行吶！

  ……

  陽穀縣，是一個由來已久的縣城。

  也是水滸中頗為有名的城池，因為武松，武大郎，潘金蓮等人物，使得陽穀縣更具神秘色彩。本城頭號大財主西門慶大官人更是被人罵千年。

  韓銳之所以親自率隊前來，也是抱著遊覽的心思。他帶著焦挺等護衛猶如商隊般走在小城街上。縣城雖小，但商隊往來頻繁，令小城甚是熱鬧。

  如沿街商鋪分布有講究，各類商品齊全，琳琅滿目。賣餛飩，麵食等各類小吃的攤位隨處可見。酒樓茶肆各有檔次，勾欄瓦舍門口紅燈閃爍。人群如涌，賭坊外急匆匆來賭錢的人不遑多讓……

  麻雀雖小，但五臟俱全，該有的娛樂場所一樣不落。

  韓銳帶人穿梭在城中，四處遊蕩。中途買些小吃分發，路過頗為高檔的胭脂店時，他入內買了最好的胭脂水粉，打算回去後送給女孩王妮兒。

  這是他的心血來潮下而為，出了店門才搖頭苦笑。看來自己是單身太久，見到女人就意志薄弱。碰上對自己好關懷自己的女人更是容易深陷。

  「這是要當渣男的節奏啊！」韓銳莫名覺得惆悵。又認為自己是婆婆媽媽，好不容易穿越一回當回主角。應該要放飛自我，只需堅定本性即可！

  不知不覺間，隊伍來到了紫石街。

  這是韓銳有心來看看，向行人問路，最終來此。這是陽穀縣比較繁華的街道，青石鋪成的地面平坦，寬敞。街道兩邊酒樓，鋪面一連串坐落，比較駁雜。有賣豆腐的，有賣肉的，也有賣涼菜的。成衣鋪子，金銀首飾店，雜而種類多……

  這個時間段，劇情線沒有展開，武大郎並沒來。韓銳閒逛至此，只是想了解一下情況。看看有沒有機會，做一些布置，避免武松只剩下悲劇。畢竟敢愛敢恨的武二郎是他從小喜歡的好漢。

  原本軌跡之中，武大郎從清河縣連夜搬到陽穀縣，是租的移動兩層小樓，鄰居有：左邊隔壁開茶鋪的王婆、右邊隔壁開銀鋪的姚二郎姚文卿、對門開紙馬鋪的趙四郎趙仲銘、對門另外一家開冷酒鋪子的胡正卿。這四位算是近鄰。

  王婆隔壁有個賣餶飿(扁食)的張公，這算武大郎家遠鄰。韓銳在街上轉了轉，買了不少板栗，香榧等乾果零食。自然也在攀談中打探到以上幾人。也從各攤主，店掌柜嘴裡多少了解這幾人。

  胡正卿做過官吏，為人正派，姚文卿，趙仲銘，張公三人老實本分。唯獨開茶樓的王婆子，以靠開茶樓為掩護及專做「雜趁」養口。做媒、做牙婆、搶腰、收小，搞些歪門邪道，也做馬泊六。這老太婆多才多藝，是眾所周知之事。

  紫石街整條街商鋪多而雜亂，以賣吃的居多。唯獨沒有一家上檯面的酒樓，都是小鋪子經營。說白了就是個體戶，沒有那種規模大的酒樓坐落。

  而這完全就是一個商機！

  韓銳覺得有必要搞一搞，如胡正卿開的冷酒鋪子比較合適，完全可以將其連同周邊幾間屋子盤買下來，打通串聯，再請工匠修繕，開一家二層酒樓。只要酒水好，菜品不差，生意絕對火爆。吸引顧客，商旅光臨，從而指引去村店。

  想辦法發展雜貨鋪才是他最終目標。

  眼見天色已晚，這些鋪子有的陸續關門。韓銳止住了前去打擾的念頭，明天帶著禮物來拜訪或是請對方來做客詳談，做買賣講誠信，誠意嘛！

  之後又在紫石街逛了逛，韓銳便帶人橫穿長街離開。徑直來到陽穀縣最有名的酒樓——獅子樓。

  門口兩個老兵護衛等待著見了，立刻迎上來接住。直接引領韓銳入了酒樓後院，見到了陳烈等人。

  要問陳烈為何在此處？

  那得從來陽穀縣之前說起，其實韓銳早有準備。他知道今天外出辦事，無法返回，要住在城裡。

  故而他不僅派陳烈率隊趕赴縣衙給喬知縣送禮，還交代出了衙門後，到獅子樓安排住處，談生意。嗯

  安排住處好理解，晚上住宿酒樓。

  談生意，那就是陳烈等人，帶著一些好酒如百花釀，鹿茸酒等。找到酒樓東家洽談供貨事宜，後者品嘗酒後甚好，了解貨源穩定後，爽快答應。

  於是乎，韓家村店成了酒水供貨方！

  如此一來，獅子樓方面別說免費提供客房供外出辦事的護衛們夜宿，還提供免費吃喝，頗為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