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其他類型> 燦爛的天空> 第55章 相見總因忘不了

第55章 相見總因忘不了

2024-09-14 07:23:10 作者: 閆可平
  林小小憑直覺知道,呂布韋最近會有出差任務。

  呂布韋出差一般不開自己的車,水景雅居里雖然停放著五六輛新轎車,但他從來不開車,卻有喜乘車的嗜好。林小小斷定,只要他乘車,汶縣縣城只有一家客運站,他就必須從汶縣客運站買票,這是一個和他見面的絕佳機會。

  每天早晨六點,林小小便出現在候車室的大廳里,眼睛搜尋著進進出出的人群,看慣了男子的T恤衫和筒褲,看慣了那些不安分的眼睛,當然,車沒進站的時候,那些眼睛還是排列在一長串的連椅上,耐心地等待著客運員們的檢票,她們三分笑,八顆牙,像錚錚亮的剪刀,剪斷了外出人對家庭的纏綿。

  車站上不僅有男人,也有女人,從小姑娘到老婦人,這些人們,隨著時代的變遷,把衣服穿得花枝招展。鏤空的各色衣裳,隱隱露出白色的肉光。更有甚者,眼圈畫一遍,嘴圈畫一遍,弄些假毛毛,粘在眼瞼溝里,形成長長的假睫毛,指甲美了還不算,偏又在腳趾甲上塗上櫻桃紅的指甲油。候車室里真是美了,年輕人們的牛仔褲上,不是在膝蓋處用刀子劃個口子,就是在其他位置上用剪子剪個洞洞,故意用刀劃開,把衣裳搞成破爛,設計成乞丐服。

  林小小出現在車站的時候,並沒穿得很花哨,護胸蕾絲短衫,鵝黃色半長裙,裙腰看上去比較寬鬆,膚色絲襪從網鞋腳底通到裙底,由於上衣短小,自然顯現出小肚子上有點懷孕似地隆起,看來,林小小匠心獨運。

  呂布韋果然有出差任務,他風度翩翩地出現在候車室大廳內,他還是那種旁若無人的樣子,在六號檢票口相對的長椅子上坐下。林小小等他坐下後,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故作不認識地同他講話:「先生,我可以坐下來嗎?」

  呂布韋當時忙說可以,臉上掛著和藹的笑意,抬頭時,他有些吃驚,他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失口說:「小小!」

  林小小裝瘋賣傻,東扯西扯,不承認自己是林小小,沒想到呂布韋這呆子也就真的相信她不是林小小,他往事在心,順應了林小小給他設置的思維意識:這個姑娘叫林曉曉,同姓不同名。

  林小小在和他的談話中,看出了他對自己的思念之情,在他的心中永遠有一個林小小,只因為他的無奈,他的善良,不願意傷害更多的人,同時又不讓自己受到傷害,才不得不忍痛割愛與林小小分手,於是林小小下定決心,一路跟蹤他去豫省恩特,並且跟他住在一個大酒店裡。呂布韋居然不知道。

  林小小知道他晚間有散步的習慣,然後自己用化妝品在眉心內點了一顆硃砂痣,穿了一件肥大的長裙,扮成蘇小小,在酒店外的大路上尋了一個適當的位置,默默地等待他,沒想到果然等到了他。這個誠實的鄉下老闆、土豪劣紳疑惑一番後又順應了她的思維邏輯,她把自己說成是一個大學歷史系講師他也深信不疑。林小小暗示他自己就是林小小,他呆頭鵝一般地就沒聽出來,她說:「只要你愛她就夠了,你忘不了她會更加美好,她肯定不會忘記你,她也許就在你的身邊,不,她也許永遠等著你,給你生個兒子,然後再去找你。」

  林小小這回算是服氣這位長臉戀人嘍,重情重義又懦弱,要不然怎麼會導致今天這種局面。她有所後悔,假如當時自己前進一步,和李大麗一決高下,說不定自己是贏家,而他呢,夾在其中,會不會能承受這種情感糾葛,以他的脾氣性格,他會自生自滅,絕對不會拋棄任何一方。但是,自已不能那樣做,既然愛他,就要讓他舒服,讓他牽掛。相愛對於自己來說是無奈的,相愛是無可奈何的,不能把任何一方朝絕路上逼迫。

  她勾起呂布韋內心的痛苦,呂布韋對人和物失去了判斷,產生了無知,這時候,也是他智商和情商最低的時候,低的可以說是零。當呂布韋回到大酒店的時候,前台女服務員叫住了他。

  「先生,有位女士給您送來一束玫瑰花!」前台女服務員將一束玫瑰花遞給他,大概有九十九朵。

  「哦,噢,謝謝!」他接過玫瑰花,便回到自己的房間。

  呂布韋將那束玫瑰花放在桌子上,看花間放著一個紙袋,於是他抽出那個紙袋,從紙袋裡抽出三張照片,看到照片上的女人他一下怔住。

  第一張是林小小的,是在水景雅居的亭廊里照的。亭廊古樸,紅柱琉璃瓦,亭外一棵柳樹如綠含煙,就像照片中小小的眼睛,長睫迎風,深情無限,那緊依牙齒盛開的唇,嬌艷如梅,那滿臉上的笑意隨著亭亭玉立的身材曼妙展開。

  第二張是蘇小小,是站在樓前的榕花樹下照的,穿著一款短袖衫、白短褲、白網鞋,側身回眸,眉尾飛揚,亮眸里含著一種羞澀,藕白的手臂如三節亮玉銜接,另一隻手扶著榕花樹,鼓圓的小腹。他知道,這肚子又生長了一個生命,像一座山在慢慢長大。

  第三張照片是林曉曉,白色開叉長裙,頭髮高挽,她站在城外的三八婦女橋上,愜意地笑著,像陽光潑在水面,像新月寄在柳樹梢,像一朵岫雲沖開洞府,飄然綺麗,身上是那麼的乾淨清爽,像前幾天大雨剛洗過的汶城,一塵不染。

  呂布韋看著看著,拿了照片,急匆匆跑出房間,疾步來到酒店大廳,那個前台服務員還在。

  「小姐,送花的人在哪裡?」呂布韋急切地詢問,並將手上照片遞給她看。

  「你取花的時候她就走了,準確地說你取花前她就走了,女服務員一怔,忽而笑了。

  「她留言了沒有?」呂布韋認為林小小走時一定有話留下。

  「她說把這束花送給一位叫呂布韋的先生,並告訴我你的長相和特徵。」女服務員矜持地笑著,並望著呂布韋特長的臉形。

  「就說了這些?」呂布韋希望林小小還有話從女服務員嘴裡說出來。

  「哦,想起來了,她說請你不要去找她,她已經消失了。」女服務員毫無保留地將這些話告訴他。

  呂布韋一下子愣住,高大的身材在大廳里孤冷冷的聳著,他想:早知道是林小小變裝,自己一定不會放她走,要向她訴說離別後的心中之苦,生不能做夫妻,做朋友總可以吧,解釋明白兩人之間的關係及誤會,要她明白自己還愛她,永遠在心裡盛著她……現在已經晚了,明白得太不及時了,將這兩次邂逅的好機會,正兒八經的失去了。

  大廳里的吊燈發著光,女服務員看著呂布韋超長的臉形在想,那個電影明星一樣的女人,怎麼能夠喜歡上他呢,居然還做了上杆子的買賣,送上一束玫瑰花,再寄上一封情書或照片,哦,對了,此人看樣子很有錢喲。

  林小小當天晚上並沒有走,而是在第二天早上在恩特大酒店躲過呂布韋的視線,直接去了長途客運站,乘上了去汶縣的長途大巴,心情蠻好地離開了豫州,回到了她從小長大的汶縣小城。回到汶縣後,向客運公司領導張站長請了長假,然後回家安居下來,這就是她所說的在汶縣消失,其實誰也不相信她的話,當然,誰也沒有聽見過她這樣發誓,鬼才知道她說得是真是假,只有一個人相信,那就是呂布韋先生。

  「小小,為什麼請假?怎麼請這麼長時間的假,要嫁人啊,你媽媽怎麼沒有提起過這事!」請假時,張站長在辦公室一連串的提問。他有關心林小小的成份,因為他愛著她的媽媽,這是其一。其二,因為小小是他的下屬,關心員工們的生活是他的責任。

  「張站長,有些事是不能回答的,請假不需要理由,是身體不適,女人比男人複雜,再說,張站長,還是多關心一下自己吧,找一個做飯的,可心可意的那種。」林小小莞爾一笑,唇珠出彩,她知道,他正同自己的媽媽談戀愛,這個四方臉,對自己是愛烏及烏的一種表現。

  張站長不好意思了,他准了她的長假。


  林小小跟母親姓,因為父親去世的早,剛記事時父親因為開車出了交通事故,連車加乘客加他一塊翻滾下了山谷,連個烈士也沒評上。後來,小小高中畢業,進了客運站,由於口才好,普通話講得好,讓她當了播音員,她工作幹得挺好,她在客運站里的大小事她媽都能第一時間知道,看來多虧了有個張叔。

  「小小,辭職了?」她偉大的媽林原翻了林小小一個雪一樣冷的白眼,在家裡吃飯的時候問小小。

  「媽媽,是請假,不是辭職。」林小小思想上沒有什麼包袱,她輕鬆地糾正著林原的措辭。

  「怎麼請這麼長時間的假?一年多。」林原對於女兒的做法十分生氣,工作不努力怎麼能行。

  「你怎麼知道的,媽。」林小小並不感到有什麼意外,因為媽和那個張站長是老相好了。

  「你張叔說的。」林原並不迴避,直接說明消息來源。

  「什麼時候給你說的,是白天還是黑夜,是在公園裡,還是電台通知的。如果猜不錯的話,他去了醫院裡你的辦公室。」林小小揭發著媽媽的老底,以攻為守,故意說:「真不行我就搬出去住。」

  「你這孩子,惹媽生氣,有話不揀好聽的說,幹嘛要說不中聽的,聽來那麼不順耳。」林原生氣地說。

  「媽、逗你玩呢,女兒錯了。」小小馬上讓步,對自己可憐而又實在的老媽賠著不是,說:「媽,你和張叔的事別總耽擱著,領個證嫁過去算了,你走娘家的時候,我保准做一桌好吃的。」

  「也不嫌害臊,你嫁媽還是媽嫁你啊,本末倒置!」林原看著女兒,嗔怒著。

  「媽,我爸死的早,你為了養活我就沒再嫁人,現在有合適的總不能耽擱著,女兒心痛媽媽,因為女兒不爭氣,沒能考上大學,沒能讀研究生、博士生。」林小小說著鼻子一酸,眼中便有了淚水。

  「媽怕你落入後爹之手,再說,媽不像你那麼衝動,咱們是普通人家,普通人家經不起婚姻的折騰。」林原終於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說:「媽有你就有希望,現在這個社會,是金錢社會,男人靠不住。」

  「媽,你別擔心,鄉下男人最講感情,城裡人不可靠。」林小小糾正說。

  「你和那位馬臉談了近二年了,到現在還沒有結果,你說他講感情,他讓你靠得住?離開他吧,他畢竟是有婦之夫,你這樣做也是破壞人家家庭,很不道德的。」林原勸著自己的女兒說。

  「嗯嗯嗯,我已經和他分手了,離開了,不住在水景雅居了。」林小小巴眨著眼睛,臉上有了一層笑意,心裡也有一些酸楚。


  「分手了!」林原吃了一驚,好像看到世界大戰爆發了一樣,頭頂的天空上嗡嗡地過著飛機:「你不是說認真的嗎,怎麼說分手就分手了,你不是說鄉下人靠得住嗎?」

  「……」林小小無語,讓媽媽宣洩一下心中的憤怒。

  林原的臉色變成了白菜幫色,由紅轉白,由白轉綠,她幾乎是大叫著說,像剛生下的嬰兒拼命大哭,哭得很傷心,就像當年丈夫出車禍死亡那樣哭,哭得天上有烏雲,眼中落冰雹,院中榕樹上的麻雀驚惶失措地逃走,她為女兒失身而大哭,女兒居然被一個土豪所騙。眼前呈現出呂布韋那張可憎的面目,就像在產房裡接下的一具怪胎,讓人從思想上不能接受這一殘酷的現實,她的雙眼皮哭成了單眼皮。

  「媽,別傷心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又不缺胳膊少腿。」林小小等媽媽哭得差不多了,然後勸說,好像肇事者不是她,她成了局外人。

  「你可是淑女呀,怎麼吃了這麼大的虧,他不是土豪嗎,懲罰他,給他要錢。」林原想到一個報復的辦法。

  「要多少呀!」林小小徵詢著媽的意見。

  「要十萬,不,要二十萬,要三十萬,要五十萬!」林原鐵青著臉,看著無動於衷的女兒。

  「要一百萬行不行?」小小寬慰著媽媽,為了寬慰媽媽的心,順著媽的心理說:「唉,相愛是無奈的,相愛是無可奈何的。」

  「少唱高調,要一百萬,懲罰他。」林原握緊了拳頭,恨恨地說,就像一個難產的孕婦在叫喊。

  「媽,他給了我這些錢!」小小打開手機找出銀行的反饋信息讓媽媽看。

  林原接過手機一看,銀行反饋信息是一千萬,她怔住了,頭腦開始眩暈,站立不穩,林小小忙上前扶住媽媽,讓媽媽坐在凳子上。待了好一會,林原才甦醒過來:「是真的嗎?幹嗎要人家那麼多錢呀!」

  「媽,他很好,他心裡裝著我,幸福地分手,沒有悲傷,沒有怨恨,那輛十三萬的轎車也給了我,他是愛我的,他是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我倆才分的手。」林小小替呂布韋辯解著:「不是因為我要了他一千萬元。」

  「小小,談戀愛是兩個人的責任,當初你不和他上床就不會發生什麼事,分手也簡單,現在,你們糾纏得這麼深,你又要人家這麼多錢,這事怎麼用道德去衡量啊!」林原對小小十分不解,言外之意小小是將自已賣給人家的。

  「媽,你把女兒看成什麼人了,你老人家到底咋想的,剛才命令我多要錢,現在又嫌要錢多!」林小小莫明其妙,說:「真搞不懂你。」

  「要錢是為了懲罰他,要錢太多,就是懲罰過頭,懲罰過頭,自己也有失道德。」林原看來是有底線的,是有她認為的道德底線。


  「媽,我把他的孩子帶來了是不是也有罪。」林小小覺得媽傳統的迂腐,可笑,於是又說出一件更麻煩、更不合道德的事。

  「在哪裡?給人家退回去,送回去,拐賣兒童是要犯法的,是要坐牢的,你把人家的孩子藏到哪裡去了!」林原有些坐不住嘍,甚至說有些怒不可遏,女兒怎麼這麼糊塗,是不是敲詐人家,如果敲詐人家就要犯法了,人家一告,不坐牢才怪,孩子喲,僅從愛惜生命這一條上來講,你就天理難容了。

  林小小看著媽媽驚愕的樣子,撲吃一聲笑了,臉紅著說:「媽,那麼緊張幹啥,孩子住在他的大房子裡。」

  「你是說……」林原疑惑地看著小小,從上朝下打量著女兒。

  「媽,我懷孕了,三個多月了。」林小小不以為然地說。

  「唉,嚇死我了,嚇死媽了,這我就放心了,這我就放心了。」林原捋著胸脯,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也許是美麗的更年期使她變得謹小慎微。當然,她是白衣天使,婦產科主任,肯定會熱愛生命,有一顆善良的心。

  林小小得意地笑了。

  「沒事,以後聽媽的,咱也不告他重婚罪,哪天把孩子引產,媽以後把你照樣當淑女嫁出去。」林原心並不是狠,凡事總要有個處理方式,其實,她是在試探女兒的想法。

  「媽,我已經不是淑女了。」林小小難為情地說。

  「噢,哦,哦哦,世界上哪裡有淑女,人們都說只有幼兒園裡有淑女。」林原寬慰著小小說:「媽每年接生多少個沒爹的孩子,那些可惡的姑娘們生完孩子就跑,就像雞下蛋一樣,下完蛋就飛了。」

  「媽,女兒和她們不一樣,我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養起來。因為他爸爸還愛著我,只是因為有難言之處。」林小小堅決地說:「我要像養花一樣養著他。」

  「孩子沒有爸爸在學校里總會受歧視的。他的心理發育會不健全,會成為有缺陷的孩子。」林原忘記了那一千萬元的事,認為孩子的撫養最重要,比起一千萬都重要,都有價值。

  「媽,想那麼多幹嗎,但行好事,莫問前程。」林小小堅定不移地說。

  「媽是過來人,什麼都知道,掩耳盜鈴的事不能做。」林原無法指責女兒,再責備也已經是生米煮成熟飯,木已成舟,她堅信她的信條,相愛是無奈的,相愛是無可奈何的,事情既然到了這一步,也只有順其自然。

  「媽。」林小小喊了一聲,故意板起面孔。

  「啥事!」林原陷入沉思,但耳朵還是聽到了女兒的喊聲。

  「把這個孩子做掉行不行?你是婦產科主任,不用走後門開證明。」林小小又試探媽媽對孩子的態度,讓媽媽最終表態。

  「啊,不行不行,媽每天面對躺在床上的產婦,面對的是那些血腥的地方,生怕每一個小生命會在那裡邊出事,只有等產婦的喊叫停了,嬰兒從那個奇妙的地方爬出來,媽的心才算放了下來。對於引掉孩子,特別是對於你,媽是不能當這個劊子手的。你即然懷了人家的生命,那也是你的生命,是有責任把他養大的,缺德的事不能幹,如果幹,那叫傷天害理。」林原對工作有自已的原則,對人生有自己的看法。

  「好吧,小小聽媽媽的,把這個孩子留下來,讓他給姥姥養老送終。」林小小開心了,因為她了解媽媽,媽媽有悲憫之心,就像寶相寺里的大菩薩,上善若水,她處理事情和處理業務一樣掛起鉤來,糊裡糊塗,十分可愛,令她尊重的媽媽。

  「孩子雖然是你養的,他卻是人家的,他應該樹葉落到樹底下,回他的老家去。像農民種地一樣,地雖然是國家的,收了糧食還是要歸種地人。」林原不是很老,但是有著傳統意識,有著奉獻精神和犧牲精神。

  「那女兒就虧大了,一邊替別人養兒子,一邊還要孝敬您。」林小小故意撅著嘴巴說,不過,她心裡挺幸福。

  「那是你自找的,你說過,相愛是無奈的,相愛是無可奈何的,一千萬喲,還有一輛轎車。」林原想起了那個嚇人的一千萬和轎車。

  「媽,他也是您的外孫呀!」小小理屈詞窮。

  「與媽無關啊,孩子生下來,養到上幼兒園,你就給人家送過去,你用青春賭明天吧!」林原有大智慧,也許能知道故事的結局,這是她半生中常見的問題,社會喲,人心喲,男人喲,女人喲,也許女兒說的對,相愛是無奈的,相愛是無可奈何的,天哪,自欺欺人吧。

  窗外的榕樹花開得殷紅點點,層層疊疊紅塔山一般,一股香氣被風送進來,林小小不由自主地把手捂在小腹上,自言自語地說:「寶寶,快點長大吧,長大找你那個狠心的爸爸去。」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