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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飛禽給人添煩惱

2024-09-14 07:23:50 作者: 閆可平
  刑偵支隊隊長張雋率領隊員下樓而去。

  呂布韋忽然想起了什麼,走到陽面的落地窗前,注視著院中梧桐樹下的警車。片刻,四位刑警便走出大樓,出現在刺眼的陽光之下。但見張雋仰臉看了一眼天上的山鷹,從容鎮靜之態令人敬佩。讓呂布韋很難理解的是,那隻盤山鷹好像對她們又改變了態度,對於張雋一行置之不理。

  張雋她們帶著鷹的罪證走了,高俊和蕭妮的死劃上了句號,但對於那隻鷹的處理,不知道劃上句號沒有?他喃喃自語地說:「又死了兩位,難道那個夢是真的?還要繼續死下去嗎?沒有答案。」

  商瑩還是將張雋她們送到樓下,便回身上樓。她打掃了那些玻璃,然後走進辦公室。

  「會長,還有什麼要做的嗎?」商瑩笑不露齒,非常大度,正視呂布韋時眼光平靜。

  「通知人換上玻璃,通知廚房做十個人的飯菜。」呂布韋的臉色稍有好轉,但眼神有些驚慌不定,總顧慮著那隻盤山鷹這個大禍害再來一場慘案。高大哥和大嫂死得好冤,死得蹊蹺。

  「是。」商瑩轉身走人。

  呂布韋拿起電話播打了布生、布河、布畔、劉大鼻子、尤如坤、老袁、李奎、楊軍幾個人的電話,通知他們儘快來商會開會,開圓桌會。下完通知後,便坐在辦公桌對面的沙發上,閉目養神,口中念念不忘那可恨的盤山鷹。

  高速公路上,車像流水一樣向前流淌。盤山鷹在運河的上空盤旋。高俊的車開上運河橋,漆黑的奧迪A6像一匹黑馬在奮蹄。車裡的高俊看到了懸在半空中的山鷹,那鷹也看到了奧迪A6的出現,也看到了駕駛車輛的高俊。高俊一臉的疑問、驚恐,心中非常焦急,他開始打輪靠邊停車,可是鷹不給他這個機會、它從靜止了的畫面里破空而來,速度之快難以想像,爪上握著的兩塊鵝卵石像兩顆原子彈一樣飛來。高俊看到了那兩個來到近前的怪物,他加快了打輪的速度,可是,還是晚了一步。兩團黑影撞破玻璃而進。速度之快,目標之准,使高俊難以應付。

  呂布韋意識中感覺喉頭髮緊,臉皮發麻,胸部憋悶。他突然睜開雙眼,吃驚地看著空蕩蕩的辦公室,滿面流汗,心中驚駭不已:大哥呀大哥,你是在給我託夢吧,是不是讓我為你報仇伸冤,只是這仇沒法報呀!

  呂布韋做了一個白日夢,走廊上便傳來二弟呂布生的說話聲:「很長時沒開會,是應該開個會嘍,大家聚一聚,交流一下感情,看看山上的事情怎麼辦,不能老是停著。」

  話音剛落,呂布生便像一棵瘦槐樹出現在辦公室里。緊接著,人們接二連三湧進辦公室,來者都穿得人模人樣,樣式不一樣,色彩不一樣。大家進來會議室,便給呂布韋打招呼,哥長弟短會長好,等等。

  呂布韋神情異樣,臉上浮汗浮油,他見開會的人都來到了,用濕巾擦了臉上的汗水,等大家打過招呼,然後站起來不悅地說:「去會議室吧。」

  「呵,這是誰呀,拳頭這麼硬,把窗子上的玻璃都打碎了。」李奎走出辦公室,看到窗子上的玻璃沒了,於是玩笑著說,剛才來時他沒有注意窗子上的玻璃。

  「哎,還真是的。厲害。」柳藝兒是不請自來的客人,穿著一身不合時宜的黑色長裙,她是引起呂布韋不高興的主要原因之一,呂布河也是沒辦法,她非來不可。

  「少說話。」呂布河小聲囑咐柳藝兒,他知道大哥最不歡迎這個三兄弟媳婦。

  「喘氣的能沒聲音嗎?」柳藝兒眼睛瞪了個八字形。

  李月紅沒說話,和呂布畔一前一後地朝會議室走,她出辦公室門時,看了一眼沒有玻璃的窗戶,仿佛感覺到發生了什麼事,憑直覺認為這不是一件正常的事。

  呂布生和呂布畔來時就看到了這破窗子,大腦里也有所疑問。一進辦公室,人們都在打招呼,也就將此事暫放一邊。呂布生卻停住腳步,通過沒有玻璃的窗戶遙望天空。

  「走呀,呆了,天上有餡餅啊!」呂布畔推了呂布生一把,說。

  「哦,哦,看看燦爛的天空。」呂布生支支吾吾地說。

  商瑩早己打開了會議室的門,並按來開會的人頭沏了茶放了杯子。空調大開,不熱不涼二十四度。一共十二人,一張圓形的桌子,大家圍坐一起。卻見呂布韋臉色難看,大家便不吱聲。

  呂布韋在圓桌的頂端坐下,這裡是最高領導者的位置,因為上邊有標牌。以前高俊經常坐在這裡,皇帝一樣高高在上,下發聖旨,發號施令。現在自己坐在這裡,立即感覺到從下到上有無形的壓力。有不堪重負之感,他好像聽到高俊悄悄耳語說,小弟,感覺一下當元帥的滋味吧。

  人們的面孔都對著呂布韋,眼睛自然而然都看著他,都是期待的表情:今天把大家叫來,啥事呀,是不是政府放開政策,讓礦山正式開工呀!

  「在議事之前,我要對大家說,今天所宣布的事情,大家要守口如瓶,絕對不能對外講。」呂布韋終於說話了,他陰沉著馬臉,不高興地對大家說。

  「行,沒問題,大哥,你說吧!」呂布生跟屁蟲似地說。

  「高會長和蕭副會長回家後不再回來了,原因很簡單,回家的路上把車開到了小運河裡。」呂布韋沉痛地說。

  「啊,那就是說出了事故,死亡事故!」呂布生大吃一驚。

  不只是呂布生大吃一驚,在場的人都大吃一驚,吃驚地睜大眼睛、張開嘴巴,因為事情來得太突然了。

  「消息怎麼傳過來的?」呂布畔冷靜地問。

  「今天早上市刑偵支隊來過,並證實了這次事故的發生,是一樁謀殺案,並非意外。」呂布韋解釋說。


  「難怪呀,高大哥富豪榜上有名,現在這個社會,都把錢看得比爹還重要。」柳藝兒冷笑一聲,好像幸災樂禍,但是她沒有說錯。

  「可不,人心不足蛇吞象,說不定他是被人謀財害命。」劉大鼻子自以為自已很有社會經驗,挺著個大鼻子胡說八道。

  「無所謂,今天一個高俊死了,後天有十個高俊站起來,中國不缺少有錢人。」老袁說:「那些圖財害命者真是可恨,我要是刑警抓住他們非槍斃了不可。」

  「破案是刑警們的事,從良心上講,高俊夫婦一來,整個綠原的貧窮就不見了,他引來了全國各地的開發商,成就了一個又一個的老闆,老百姓有飯吃,吃完飯有工作干,咱們應當感謝他,對於他的死表示悲痛。」尤如昆戴著一副三百六十度的近視鏡,發表著自己的意見。

  「等知道兇手是誰,我一斧頭劈死他,看看奎爺有沒有當年的勇氣。」李奎半真半假地說,還做了一個斧劈人的手勢。

  「行了別侃了,說正事。」呂布畔心中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好人不長壽呀!

  「這事不會那麼簡單,還是讓會長給咱說一下在市刑偵嘴裡聽到了什麼?」楊軍五十歲出頭,再不是穿著棉大衣,戴著破棉帽,開著小破拖拉機的那個黑小伙子了,他現在成了大老闆,留著寸頭,臉色白嫩、兩頤肥碩下垂,下垂的肥肉形成一個雙下巴,鬍子剃得乾乾淨淨,臉和眼睛一樣的圓,穿著蠶絲杏黃短袖,手裡執著一把紙花扇,顯得儒雅風流。今天,他對於高俊夫婦的死,誤認為有人圖財害命,殺人越貨,這些兇手們,對於這樣的好人都不放過,真是可惡之極。當然,他更明白的是,高俊夫婦的死對於綠原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會不會有其他說法,萬一不是人為的呢?」李月紅問。對於高俊夫婦,她是感恩戴德的。

  「大哥,高大哥大嫂的死有沒有線索?」呂布生心生煩躁:真搞不明白,好好的兩口子怎麼說沒就沒了。

  呂布韋還沉浸在悲痛里,人們的談話他一直沒有聽,無論如何,大哥大嫂沒了,他把這個消息傳遞給大家,讓大家知道綠原人民失去了一位恩人。而大家的悲傷是共同的。當然,目前應當解決的,是怎樣處置頭上的這隻飛著的大鳥,這個大鳥就是兇手,刑警們也沒做什麼決定,現在是看看大家能不能拿出好辦法。於是,他從悲傷中醒過來,說:「殺害高會長和蕭會長的是綠原山上空飛著的盤山鷹。」

  「啊!」大家幾乎同時感到震驚和意外。

  「鷹!」呂布生驚恐地噔大眼睛,問:「鷹怎麼能把兩個活人殺死?在哪裡被殺死的,一隻鷹怎麼能同時殺死兩個大人,不對呀?」

  呂布生的感受幾乎是所有人的感受,每個人心中都有撕裂性的疼痛。一隻盤山鷹喲,哪裡來的那麼大的能力,一下子能把兩個人殺死,而且還要把他們連車一塊推進河裡。帶著諸多疑問,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了呂布韋。

  「刑偵隊的張雋講,據目擊者說:是一隻鷹攜帶了兩塊石頭,在空中迎面擲向開車的高會長和蕭會長,有一塊鵝卵石透過前車打到後車的車蓋子上,高會長一拐彎偏離了主車道,衝破橋欄墜入河中。」呂布韋音悲意切地說。

  「那也不能確定就是咱綠原山上的鷹所為呀!」呂布生庇護起鷹山上的盤山鷹來。


  「在我沒給大家通知之前,刑偵隊長張雋做了一個大膽的試驗,就是站在走廊上,隔著窗子向高飛的鷹揮舞帽子,那隻鷹果然抓了兩塊石頭飛來,對準張雋拋出,玻璃就是那樣被打碎的,幸虧她們身手敏捷,臥倒在地,要不然也會和高大哥大嫂一樣的下場。」呂布韋驚悸著、悲傷著說。

  「沒聽說過鷹殺人,史前生物里有食人鷹,但那是史前,這就奇怪了。」尤如昆根椐自己的經驗解釋道:「這種食人鷹早就滅絕了,怎麼會出來殺人吶?」

  劉大鼻子深思地說:「很有可能高會長得罪了山鷹。」

  「前世沒仇,今生一定有過節。這大鳥住在咱們綠原連點情義都不講,乾脆判它個死刑,槍斃了再說,省得有一天它禽性大發,大開殺戒,從會長至老闆們逐一殺起。」柳藝兒眉擰牙咬,似笑非笑,一股腦兒把話說了一通,管它合適不合適。

  「它為何與高會長結仇而沒有與別人結仇?」呂布畔提出疑問,他真的很恨這隻大鳥,把自己的恩人給謀殺了。

  「不,今天早上,也差一點把刑警們干倒。」呂布韋補充說。

  「它是不是與有錢人有仇,有錢人挖掉了綠原山,它是食肉動物,山一開採,動物都藏匿或遷徙了,它們沒有了食物,等於沒有了土地和家園。」李月紅分析說,精闢得讓人驚訝,活脫脫有她姐姐活著時的模樣,不過,今天她是板著面孔說的,那模樣更有一種冷靜的美。

  「這樣分析倒是合理,也很合乎情理,可綠原山的老闆不是一個人吶,多則數百數千,像螞蟻窩一樣多。」楊軍有些悲憫地說。

  「它會不會一個一個地排著來?這些外地老闆和本地老闆它都認識。」呂布生神經兮兮地問。也不知道問的誰,問的那一位。

  「當然會。誰毀壞了我的家園我也絕對不會放過誰。」柳藝兒咬牙切齒地笑著說,好像誰得罪她似的。因為大家都穿的是白色衣裝,就一個月紅穿了一身裸肩式黑色旗袍。布畔和布生還算隨她的意,穿的都是青色短袖。

  「完了完了完了。我們這些老闆們都等死吧。」呂布生說,心想:我們這代人是這大鳥看著長大的,況且它又是山神爺的化身,記得上次上香,李月季的靈魂又附在這鷹的身上……完了完了完了,人神合一,想弄死誰還不是像弄死只螞蟻一樣簡單。

  呂布韋現在是心煩意亂,心頭上壓著一座山令他喘不過氣來。他感覺在他的頭頂上,籠罩著一層黑色的雲。今天,要知道是這事,他真不願意開這個會,寧願不知道這個消息,但又必須面對現實,擺在面前的工作馬上就要展開,沒想到卻出了這樣一檔子事。可憐的大哥大嫂呀,願你們的在天之靈得到安息吧!

  「嘭」地一聲,門被推開。呂布韋抬頭時,只見呂布輝胳膊上纏著繃帶走了進來,還用紗布帶子吊在胸前。他吃了一驚,老弟,該不是被鷹啄了吧!

  「怎麼來這麼晚?」呂布河問布輝:「是不是被鷹啄了?」

  「今天早上我在廠子裡指揮幾位工人砌花壇圍牆,沒想到一隻山鷹從天下掉下來,它本想襲擊我的眼睛,被我一胳膊擋了過去,它接著在我的前臂上啄了一口,看樣子想把我拖到天上去,幸虧工人們揮舞著瓦刀,舉著鐵杴揮打才把它趕走,它在空中還啁啁啾啾,好像罵人一樣。」呂布輝比劃著名,語速很快,好像膽戰心驚似的,經歷了一場大戰那樣激動,失態。


  呂布生愣住了:這大鳥真是山神爺變的,開始懲罰有錢人了。

  呂布韋腦袋嗡地一下旋轉起來,感覺全身就像鷹在空中盤旋,他仿佛聽到綠原山隆隆的開裂聲,繼而就有岩漿噴發呼呼的聲音。那鷹好像煽著風而來,煽風聲十分恐怖……他滿臉流汗,感覺在熱的岩漿中爬行,肉的燒焦味熏得他大腦像用錘子敲擊一樣疼痛。

  在場的人沒有注意到呂布韋的臉色變化,人們都因為呂布輝被鷹啄而十分駭然,恐怖籠罩著整個會場。人們立即意識到,看來這鷹要攻擊商會中的佼佼者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屏住呼吸,生怕鷹聽到喘息聲會破牆而來,逐人啄之,思想緊張到談鷹變色的境地。

  李奎卻呼地站起來,說:「大家不要怕,組織一隊人馬,帶上弓箭利器,一下子就把它滅掉,還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

  「它可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弄死它是要犯法的,還是大家想一個好辦法、好策略最妥。」呂布生忙阻攔說道,他樣子十分慌張,心裡說,誰也不能滅掉我的月季呀,鷹死了,月季的靈魂去那裡?在荒山野地里又沒有落腳之處。

  呂布韋被二人的對話驚醒過來,第一眼看到了戴著眼鏡的尤如昆,於是,他克制著自己的情緒變化,冷靜地說:「尤管工,你一肚子文化,知識淵博,能不能提出一個好的建議,或一個好的辦法。」

  尤如昆沉思了一下,眼鏡片後面眼睛熠熠發光,他說:「禽類動物,就是說鷹類,特別喜食腐肉之類的東西,假如它們有腐肉吃,也就不會來打擾我們啦。」

  「這個主意好,山神爺有供品吃就不會來滋事挑釁,只要將豬殺了送過去,就沒事了,每頭豬夠它吃幾個月的。」呂布生很贊成尤如昆這一方法。

  「那就按這個方法去試一下,看看這隻大鳥的反應再作決定。真不行的話就上報有關部門,讓生物學家們來研究它。」呂布韋心中長出一口氣,如釋重負,但是,對於綠原山那種強烈的震感,還在腦袋裡轟隆作響。

  「誰去辦這個事情最好?」呂布河詢問大家,看樣子他是不願意去的。

  「不管誰去,這個事情要嚴格保密,對外一定要守口如瓶,以免搞得人心惶惶。」呂布韋囑咐大家說:「花錢的問題由商會解決,也不要興師動眾的,人越少越好。」

  「我歲數大了,你們年輕人看著辦吧。」劉大鼻子怕呂布韋派他去,怕呂布韋說:你老人家德高望重,有些經驗,走過的橋比我們走過的路多,就由你老人家帶隊去吧。自己又無法拒絕,只好提前拒絕。

  呂布畔和李月紅聽了劉大鼻子的話相視一笑。

  其實,樂意去的大有人在,李奎早已按捺不住自己,彈簧般站起,說:「我不怕,為人民除害的事我當仁不讓,我要弄支箭把它射下來,把它捉住,關進籠子裡養著。」

  「不必要,不必要,這事由我來看,還是要採用懷柔政策,要不然你就是鎖住它的身,鎖不住它的心。對這樣的鳥千萬要實行軟化政策,讓它改過自新。」呂布生忙不迭阻止,他不希望自己的媳婦被鎖住,那樣她會生氣的。


  「好吧,這事就讓布生帶人去做,切不可獨自一人硬闖蠻幹,這事就由你去管理,如果再出現傷人事件,你要給受害人一個說法。」呂布韋不悅,他知道二弟蘆葫里賣的什麼藥,居然推三阻四護著這鷹。

  「這不算個事,有事拿我是問好了。」呂布生義薄雲天,大義凜然,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

  呂布韋沒再談論鷹的問題,而是把話題轉到了開採問題上,他說:「下面說一下開山鋸的問題。很多石礦都在觀望,我們這些人是商會的台柱子,高會長在的時候他讓停止開採,當然,他也要聽鎮政府的。我的意思,先運進十台開山鋸進行調試,有些事情再給鎮政府協調,避免開山鋸大批地引進來了,政府又一聲令下全部關停,以免花了錢辦不成事。同意的舉手表決。」

  人們都舉手通過。

  「鎮政府還是不讓我們開採呀,誰開採就逮捕誰。」尤如昆扶了一下眼鏡說。

  「就是,個人名譽重,不能給子孫後代留下個進監獄的罪名。」劉大鼻子說,因為他實在不想做山上的管工了,他想只吃自已的股份,安享晚年。

  「這事大家放心,我和鎮裡協商,鎮裡丈量完礦山,礦山都補交完稅,然後會給我們一個說法,硬化路面,鎮政府肯定要給一份圖紙。」呂布韋好像有兩個腦袋,一個腦袋悲傷,一個腦袋工作。

  「這我就放心了。」劉大鼻子臉上有了笑模樣,嘴唇都在笑。

  呂布河臉上也樂開了花,柳藝兒一臉不以為然。

  「那就耐心等待。」呂布畔說:「大哥還要多費心。」

  「這個就不用說了,下個節目是吃飯,有酒有菜,能喝多少就喝多少,有本事喝了酒去罵街!」呂布韋悶悶不樂地說。

  大家都笑了,在座的每個人,好像都沒罵過街。

  呂布輝來的較晚,一直在聽,一直也沒弄清啥問題,他問:「咱這裡出了什麼事?」

  「一會讓布生給你講。」

  呂布韋站起來,第一次顯示了當會長的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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