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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開啟蠻荒對誰說

2024-09-14 07:23:53 作者: 閆可平
  呂布韋敲開了呂銀兒辦公室的門,開門的是臉上臘黃、有著極度貧血貌的吳長鈞同志。

  「呂會長請進。」吳長鈞非常客氣,就如見了國外來賓,語言舉止十分客氣。一身深藍色制服,聲音莊重,她客氣地讓開門口,恭敬地等待著呂布韋走進來。

  「呂書記在不在?」呂布韋挺正經的一張長臉,穿著T恤衫,米黃色的西服長褲,個子高高,比站在面前的吳長鈞高出一截,好比武大郎和武松站在一起。他拿著一個黑色公文包,沒等吳長鈞回答便信步走了進來。

  「正在等您,看圖紙吶!」吳長鈞一笑,她關上門。

  「大哥,今天早上除了開會點名刷臉,我就一直在等你。」呂銀兒頭從圖紙堆里抬出來,很認真地說。她今天穿了一身夏裝,短袖對長褲,樣子蠻酷,臉上眾多的表情掩飾不露,顯示出她對呂布韋的尊重。

  「很敬業,謝謝你的尊重。」呂布韋擇詞選句地說。按道理和呂銀幾講話不用這麼客氣,一家子的妹妹。可是,現在的妹妹不是以前穿開襠褲的妹妹,她是書記,她在領導崗位上,此一時彼一時也。

  「大哥,坐下說話。吳秘書沏茶。」呂銀兒說著離開辦公桌,陪呂布韋坐到下面待客的沙發上。

  吳長鈞沏了兩杯茶,一杯放在呂布韋面前的茶几上,把另一杯放在了呂銀兒的面前,扭臉對呂布韋說:「請慢用。」

  「不客氣。」呂布韋禮貌地說。

  「大哥,家裡有什麼事嗎?」呂銀兒兩隻丹鳳眼變成狐狸眼,看著呂布韋。她知道,對大哥的態度,不能和對二哥、三哥、四哥和布輝一樣,她很尊重大哥的老成持重。於是輕輕問。

  「家裡沒什麼事,老樣子。今天我關心的是綠原的礦山及廠子,現在己經停工停產將近三個月,咱鎮政府是想關閉礦山、停止開採嗎?」呂布韋問這話沒有任何情緒,甚至還有一些笑意。

  「關閉?我可沒有這想法,現在綠原的開發從外表上看來是蓬勃發展,其實不是這樣,礦區裡的大小路段沒有一米硬化的,處處是塵土,下雨就是泥窩,露天礦區沒有安全欄,危險係數百分之百,火燒開採是也是污染空氣的主要原因之一,當然還有風鑽,各種車輛尾氣,更是百樣花出。」呂銀兒從環境治理的角度分析這些問題。

  「這是客觀現實,你的意思要怎麼辦!」呂布韋想知道銀兒怎麼想。

  「如果實行綠色開採,就不存在這些問題。礦山路面進行硬化,火燒改為鋸解,空閒山、路兩邊都要綠化植樹,把廠子和礦山分開,和村莊分開,然後擴大工業園區,實行紅外線生產,這樣,空氣品質才能達標。跟上國家環境治理的步伐,只有這樣才能在燦爛的天空下求生存。」呂銀兒認認真真地說。嚴肅勁兒十足。

  「礦區裡的路段誰來修?「呂布韋問。

  「當然是你們自己。政府也可以修,不過你們要交錢。」銀兒正色說:「政府沒有這部分錢,還是誰修路誰受益。」

  「我也是這樣想。」呂布韋喝了口茶說:「應該是誰修路誰受益。」

  「大哥是明事理的人,千萬不要像二哥、三哥、四哥和布輝哥一樣,與鎮政府對著幹,前段時間夜裡偷著干。」呂銀兒臉上出現了幸福坑,並帶著一絲憤怒。

  「呂書記我給你商量個事。」呂布韋一本正經地說。

  「大哥請說。」呂銀兒也是講道理的人,儘管感覺大哥對自己的稱呼讓人不舒服,但自己還是大哥長大哥短的稱呼。

  「我是代表商會來的,山上的大切鋸過幾天就到,它不冒煙不冒火,聲音小,沒有污染環境的副功能,我們先買了十台,買來以後能不能給幾天調試的時間?」呂布韋端起茶吮了一口,用眼睛的餘光打量著呂銀兒的舉止,觀察著她的態度。

  呂銀兒沉吟了一下說:「大哥,這件事可以,不過你得寫個書面申請。然後我將申請拿到黨委員會上和工業園區會議上進行討論,派人去調研,如果可行,你們就進入試營狀態,聽從鎮政府的監督管理。記住,但有一點,礦區之間的路,路兩邊的綠化帶、及山上的安全牆,洗車台都要按給你們的圖紙施工,今冬明春,綠化栽樹,千萬不要別出心裁。」

  「這些能做到,有圖紙嗎?」呂布韋長臉上露出難得的笑意。

  「一會拿給你。今天是高會長指示你來的吧!」銀兒笑著問她,並善意地罵了一句:「這個老狐狸!」

  「……! 」一陣不快滑過呂布韋的面孔,他最後還是笑了,說:「你也太小看你大哥了。」

  「哪敢吶,大哥,你好像有話要說。」呂銀兒何等聰明,一看呂布韋欲言又止的樣子,便知道呂布韋有事沒有說,所以也就開門見山,直接問他。

  「即然你想聽,我就給你匯報一下。」呂布韋臉上布滿了悲傷,說:「高大哥和大嫂都已經逝世。」

  「你說什麼?」呂銀兒很意外,臉上肉坑出現,一坑的問號。

  坐在一旁的吳長鈞也吃了一驚,一臉的愕然,黃臉更黃,白脖子更白,好像高俊夫婦的死驚天動地。

  「高大哥和大嫂雙雙身亡!」呂布韋又重複了一句,淚從悲來,他很想大哭一場,但因為這是政府重地,又是在兩個女人面前,千萬不能風度失常。

  「在什麼地方死亡?是謀殺還是自殺?」呂銀兒感覺好像不能相信,可是,這是從大哥嘴裡說出來的,可信度是百分之百的。如果二哥和三哥說倒是有些水分,可嘆,像這樣聰明的夫妻倆,怎麼能一同死去了吶。


  「去省城的高速公路上,車剛行到運河支流小運河的橋上,車衝破橋欄墜入河中,三天後才打撈上來。」呂布韋心情沉重,他真想替他夫妻二人去死。

  「是不是酒後駕車?」呂銀兒在推測著事故的原因,她希望高俊和蕭妮能夠活過來,他二人在綠原民眾的眼中是富豪,是好人,是恩人,給綠原人帶來了財富,甩掉了貧窮:「這二人沒有功勞還有苦勞,死得令人心痛。」

  「他們滴酒未沾,他不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因為臨走那天,是在水景雅居吃的飯,全家人為他們餞行,當時我在場,寸步未離開他。」呂布韋悲愴地說。

  「在你那兒吃的飯?」呂銀兒表示懷疑,只是有懷疑的成份,她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上。

  「不用懷疑咱們家,咱們家沒有犯罪之人。」呂布韋擦去眼中的淚水,他說:「案子已經偵破,市刑偵支隊來人並做了核實。」

  「鎮政府並不知道市刑偵隊來。」呂銀兒懸在嗓子眼的心一下子放了下來,心裡話,我的家人們哪,還是遵紀守法的,她說:「也沒聽說兇手是誰?」

  「是一隻盤山鷹,就是咱綠原山上空飛行的那隻。」呂布韋用茶几上的抽紙又拭了眼淚,然後將紙扔到廢紙簍里。

  「天方夜譚,鷹怎麼能把一輛轎車推入河中。」呂銀兒不相信這個事實。

  吳長鈞聽得有些毛骨悚然,渾身一陣又一陣地起雞皮疙瘩。

  呂布韋見她們不相信,於是就像《紅燈記》里李奶奶訴說革命家史那樣,把刑偵大隊來商會大樓調查以及隊長被鷹襲擊的過程訴說了一遍,並說:「這事情並非偶然,前天布輝在廠子裡指揮工人幹活,就被鷹啄了胳膊,幸虧工人們一擁而上才把那盤山鷹趕走。」

  「很反常,大哥,這可不是小事,得向動物保護部門匯報一下。」呂銀兒這會相信了,鷹啄了她的哥哥,於是她當機立斷,拿出了處理方案。

  「你匯報一下更好,你布生哥已經去解決這個問題,至於如何解決我也不知道。」呂布韋對呂銀兒說。

  「怎麼能讓他去,我二哥呀,沒有不敢幹的事,淨干不著邊際的事,要知道鷹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不能去獵殺。」呂銀兒有些不放心,非常著急,伸手掏出手機,說:「給他打電話,別再弄出一些違法的事來。」

  「不用打電話,他這一次絕對不會去傷害那隻鷹。據我看,那鷹好像他的心頭肉,就像是他的媳婦月季一樣,他像你大爺一樣愛護那隻鷹。」呂布韋說,其實他也不應該這樣說。

  「有什麼根據!」呂銀兒笑了,問。


  「昨天李奎想把那隻鷹逮住弄死,他極力反對,主動承擔餵養老鷹的任務。」呂布韋不解地說。

  「看來二哥知道鷹巢在什麼地方,而且和這隻鷹有過接觸。」呂銀兒說:「一般來說,鷹是不會主動攻擊人類的,除非你惹惱了它,二是傷害了它的子孫,三是破壞了它的老巢,讓它看出了你想獵殺它。在咱這一方,鷹是比較溫順的,高會長這件事一定是有其他原因。」

  「這事只有鷹知道,只有懂鷹語的人才了解這是怎麼一回事。」呂布韋垂頭喪氣地說。

  「我懂鷹語。」呂銀兒滿臉嚴肅,不像是開玩笑。

  吳長鈞聞言驚得瞪大了眼睛:書記懂鷹語,破天荒第一次聽說。

  「你在學校里學過鷹語?還是英語?」呂布韋知道鷹和英二字同音。

  「當然是天上飛鷹所發出的語言。」呂銀兒終於笑了,臉上的肉坑少說也得有三四個,那裡邊好像盛著鷹語,她說:「小時候我們在山上拾柴,那鷹不曾碰在下一次,沒有一隻盤山鷹襲擊咱們,它們都在天上飛。我曾想,有一天我也像鷹一樣地展翅高飛。在綠原山上空唱歌跳舞。」

  「你現在不是如願以償了嗎?」呂布韋一語雙關,沉著冷靜。

  「現在還不行,因為天空粉塵太多,一睜眼就會灌滿灰塵,找不到回家的路。雖然起飛了,卻飛得艱難,飛得困苦,因為沒有了綠水青山,沒有碧海藍天,到處瀰漫著死亡的味道。像那隻鷹一樣,只能龜縮在鷹山上。」呂銀兒有些動情地說。

  「哦,呂書記真的變成鷹了,難道這就是鷹的語言?於是鷹就憤怒了,鷹就反抗了,它就開始攻擊人類。」呂布韋由悲轉喜。

  「對,我就是這樣想的,鷹也是這樣想的,現在環境缺少治理,生態失去平衡,鷹就開始說話了,開始憤怒了,開始反抗了,它們尋找引起生態環境失衡的人,尋找高俊之流。高俊是主犯,蕭妮是從犯,布輝哥和你們是幫凶!」呂銀兒說著說著開始失態,開始咬牙切齒。

  呂布韋嚇了一跳,不悅地說:「呂書記,說來說去怎麼繞到我頭上來了,你發神經了?」

  呂銀兒笑了,說:「對不起大哥,說來說去怎麼繞到咱商會上去了。不過,當前鷹的目標很明確,客觀現實已擺在面前。」

  呂布韋臉色忽地沉了下來,仔細一想還真是這樣。他忽然想起一個細節,高大哥和大嫂走的時候,鷹就出現在水景雅居,停了沒幾天又出現在商會大樓,昨天布輝的胳膊被鷹啄洞,事情接二連三出現,我的鷹,你果真如此,頻頻作案。呂布韋想到這裡,臉上忽然見汗,面色蒼白:「還真是這麼回事!」

  「還有一點,高俊為什麼要走,因為他看透了形勢,如果廢礦回填要花很多錢,即使花錢也沒地方去取土。」呂銀兒思考著說。


  「他想的太遠了。」呂布韋感慨地說。

  呂銀兒心中一樂,乘勢宣傳:「大哥,這不是迷信和自圓其說,是事實的推理,請大哥告訴商會中的大小老闆們,對於鷹傷人一事一定要引起重視,同時,要珍惜開採,還要想到以後的青山恢復,如果不恢復,不僅鷹攻擊人,百鳥都會攻擊人。」

  「當年趙書記和石承祿倡導的招商引資,開發綠原,那鷹怎麼沒有找到他們的頭上。」呂布韋忽然想起了事情的主因。

  「禽類的思維必定是有限的,它能想到商會是罪惡之源就很了不起,就很兇惡,很有遠見。」呂銀兒笑著說:「並不是說縣政府的招商引資是錯誤的,謀求發展肯定不會做到完美無缺,沒有招商引資,也改變不了貧窮落後的面貌,要想前進就要改革,一面改革,一面修正。」

  吳長鈞在一旁斟茶倒水,心裡逐漸平靜下來,同時被呂銀兒的情緒所感染,放棄了驚恐,心裡倒有一些樂不可支的感覺,心想,一隻盤山鷹卻成為二人,口舌之論戰,真是成了驚天動地之新聞。

  「哦,現在你二哥可能去了鷹山那邊,還不知道被鷹啄成啥樣。」呂布韋想起呂布生來,真的有些放心不下。

  「確實讓人不放心,不過,只要他胸有成竹,說不定提著大魚大肉去找那鷹兄鷹弟拜把子去了。」呂銀兒不再笑,臉上有了流暢的線條。

  「嗯,我要過去看一看,試鋸和修路的事就這樣定了。」呂布韋起身要走,說。

  「別慌大哥,借給我點錢。」呂銀兒撒嬌地上前拉住呂布韋的手。

  「書記還缺錢?借多少?」呂布韋不知道呂銀兒又耍什麼花樣。

  呂銀兒伸出一個大拇指,笑看著呂布韋。

  「一萬?還是十萬,這點小錢去家裡拿現款好啦,也沒人讓你還。」呂布韋無可奈何地說。

  「十萬布輝哥那裡就有。」呂銀兒嗔起臉來說。

  「那就是一百萬。」呂布韋打開公文包準備取支票。

  「一千萬。」呂銀兒忙說,並瞪著美眸:「我就知道大哥不會駁我的面子,如果不借給我,我以後不好當領導。」


  「好吧。」呂布韋不情願地抽出一張千萬支票,說:「你借多少自己去寫,但不能亂花,想想拾柴的滋味。」

  呂銀兒從呂布韋手上將支票取了過來,說:「此一時彼一時也。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桃色陷阱。」呂布韋合上公文包一邊說一邊朝外走,忽然止步回頭,長眼閃著疑惑的目光,問:「是你借錢還是政府借錢,要名正言順,師出有名。」

  「我借錢呀,也是政府借錢,我還不你錢,鎮政府就還不你錢,我有錢還你,鎮政府就給你!」呂銀兒笑著,一副賴皮樣。

  「什麼話,亂七八糟的,繞口令吶。」呂布韋生氣地一夾公文包:「管一頓飯總可以吧!」

  「你去看二哥吧,說真的,鎮裡真沒有這項支出,等妹妹發了工資請你,送大哥,慢點走,慢點走。」呂銀兒連嘻加笑,連攆加送,恐怕呂布韋留下吃飯,剛攆到門外,突然說:「別忙著走,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什麼事?」呂布韋真搞不懂這個二妮子。

  「圖紙,山上的圖紙,所有的環保項目都按圖索驥,要比葫蘆畫瓢去做。吳秘書,拿桌子上的圖紙來。」呂銀兒扯著嗓子喊。

  吳長鈞將辦公桌上的圖紙卷好拿過去,交到呂銀兒的手上,呂銀兒送到呂布韋的手上。

  「大哥,你先看一下,弄懂以後再開始施工。」呂銀兒嚴肅地說,臉上沒有了笑容:「設計圖紙的這位女工程師,在山上跑了三個月,聘用金捐獻給了綠原的文化建設。」

  呂布韋剛展開圖紙,呂銀兒說:「大哥,回去看,回去看,馬上到開飯的時間。」

  「受感動,那位工程師真了不起,也真大方,只是你太摳門,你們窮得連頓飯都吃不起。」呂布韋拿著圖紙走人,他希望自己儘快離開這裡,如果在這裡停留,呂銀兒不知又生出什麼要命的招數來捉弄人。

  吳長鈞一笑,看到呂布韋走了,問:「書記,你刮他一千萬幹什麼用……呂會長很優雅。」

  「辦圖書館,建文化廣場。支援周邊村搞致富項目,我還會用同樣的方式把二哥、三哥、四哥、布輝哥各弄五百萬。都給他們打好欠條,你把這支票送到財會所,要他們馬上把錢提出來另存,每一分支出要做仔細,別認為錢來的容易,伸手抓一把,要防微杜漸。」呂銀兒一欠屁股坐上了桌子,說:「綠原的天空不只是礦廠造成的污染,還要改變人的思想素質,這裡面存在一個道德問題。剛才說到優雅,這不是個小問題。只掙錢不讀書哪來的優雅,沒有讀書的人便沒有優雅,沒有優雅哪來的文質彬彬,沒有文質彬彬哪來的彬彬有禮,沒有彬彬有禮便是蠻荒,蠻荒是沒有素質和道德的,沒有素質和道德,是不能治理天下的。綠原的天空之所以空氣品質不良,就是人們一直沒有讀書的緣故。」

  「真是雄才大略。」吳長鈞拉著呂銀兒的手說:「我敬愛的書記,真讓人佩服死了。」

  「走,去看榕花樹。」呂銀兒一挪屁股下了桌子,不管吳長鈞同意不同意,並且還拉著吳長鈞的手朝外走。

  「支票支票。」吳長鈞提醒著,怕她把支票弄壞,於是不由得大喊。

  呂銀兒回身止步,將一直沒放手的支票交到吳長鈞手上,走進辦公室里,笑著說:「還真沒有賞花的時間,你把支票交到財管所再說。」

  「好的。」吳長鈞拿著支票走了。

  「布韋哥現在是去找二哥,還是準備明天開商會?」

  呂銀兒若有所思,她信步走到窗前,看到太陽高掛,萬里晴空就像大海一樣湛藍湛藍的,院中高杆上的紅旗,展身弄姿,向遠方的高空招手致意,好像在呼喚著暴風驟雨,希望暴風驟雨來得猛烈一些,能把綠原角落裡的污垢,洗刷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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