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其他類型> 燦爛的天空> 第101章 飄飄灑灑多自然

第101章 飄飄灑灑多自然

2024-09-14 07:25:24 作者: 閆可平
  天池村地理位置也就是高點,村子小點,村民都在天池旁立宅立院,天池也就是一年四季甘泉充足,人和六畜不生毛病,不是天上玉帝家的那個天池,只不過是在村子歷史上留下一個傳說。

  這天一早,呂銀兒和李建偉這兩位「皇帝與大臣」開著呂銀兒的破北京現代,出現在天池村村委大院裡。

  「呂書記,天氣預報今天有暴雪,怎麼還來體察民情。你看這天陰得密不透風,伸手可摸得著,有什麼事情電話里說還不行嗎?」村書記張弓滿臉胡茬都在笑,以至於笑得唇兩邊法令紋成了一個括弧。他四十來歲,頭髮和鬍子雜毛狗似地黑白相間,給人一種熱情、穩重之感,他看著天空說。

  「口渴了,來找口水喝。你這裡可真是個世外桃源,難得清靜之地。」呂銀兒讚嘆著,看著院子幾棵沒有落葉的月季說。

  「這裡沒有億萬富翁,沒有土豪劣紳,都是無產階級的後代,都在為共產主義奮鬥終生。」張弓在前引路,幽默地一笑,說。

  「你們的土地沒有流轉?」呂銀兒十分不解,問道,「沒有成立土地流轉合作社?」

  「沒有。男人上山打工,女人在家耪大地,老人看孩子,五穀旱澇保豐收。」張弓說:「現在不交公糧提留,國家還給補貼,天池村的農民都樂意種地,雖然糧食粒子不值錢,但大家把它看作是金子。」

  三人走進瓦房辦公室,坐在露了海綿的沙發上,辦公室里連個炭爐子都沒點,只用一個電壺燒水。

  張弓又是涮茶壺,又是涮茶碗,忙得有條有理,有領導自鎮裡來他不亦樂乎。

  「打工種地也不錯,你們的七村長吶?」呂銀兒很隨和,不急不躁,穩穩噹噹,很像個大閨女樣,其實就是大閨女,並且長得還不錯。

  「在家當院長。」張弓把沏的茶水等到茶葉開花時,便讓茶水從瓷壺嘴裡撒尿似地跑出來,因為書記渴了,估計鎮長也渴了,邊喝邊泡吧。

  「咱們去看一下。」呂銀兒欲起身離座,「看看村長的別墅。」

  「不急不急。只是他家太邋遢,雞狗同食同宿,熱情是存在的。」張弓笑著說,「我一會領二位領導前去,要不打電話讓他過來?」

  呂銀兒擺了擺手回絕。她不太講究茶葉茶色質量如何,端起茶來喝酒樣小酌一口,「你們安於現狀,抱著金飯碗討飯吃,就沒給天池村弄個項目什麼的,太沒有進取心。」

  「沒有。只有男勞力上山打工,我和七哥都是半官半農,還是八十年代那種樣子。當官的眼界沒開闊,老百姓自然跟著學惰懶,家裡有電動車、電視機,個別人買了摩托車,這就算小康水平了。」張弓挺直爽,沒有逢迎拍馬的味道。

  「群眾想致富,必須村二委是帶頭人。你們要拿出個建議。」呂銀兒希望村級領導是前沿陣地上的指揮官,要有辦法和策略。

  「應當是這樣,但無力回天。要想富,就得從根本上、從文化上、從知識上,從科學上,來對所有人大洗腦,才能造就新型農民,唉,現在老百姓寧願看電視,也不願去讀書,大會講小會說都沒有用。」張弓也有一肚子苦水,皺眉撇嘴說。

  李建偉略一沉默,然後提了個問題:「有錢你們賺不賺?」

  「賺,要看啥生意。」張弓比較務實,意外地瞪大眼睛。

  呂銀兒端起茶喝了幾口,然後將茶杯朝桌子上輕輕一擲:「去七村長家。」

  老七的家,門前兩顆大楊樹長得天高山高,喜鵲每每在樹上高歌或表演時,七村長便在自家的院子裡,嘿嘿地憨笑不止,他會含混不清地對媳婦大紅花說:山炸狼子喳喳,客人來到家了。喜鵲的土名叫山炸狼子。

  「掃地。」大紅花便用命令性的語言,然後拿一把大掃帚給他。

  七村長的嘴有點歪,眼斜愣著,斜眼裡有汪水想淌出來,但就是沒有淌出來。從面部情況來看,整體形象不好,這該死的面癱使他在大紅花面前矮一截,在家裡成了二等公民。七村長對於大紅花的命令絕對服從,要不然就不在一張床上睡覺。大紅花會說他,你長得跟鬼似的,我怕夜裡做惡夢。或者說,雞下再多的蛋,也不是給你吃的。

  大紅花有大紅花的活,她要去開石榴樹下的雞窩門。雞窩門是用大石板子堵的,因為綠原山上一開發,那些住在山上的皮子、黃鼠狼子,都住進了山下村里,村裡的老鼠被吃光了,它們就打起了雞的主意。這黃鼠狼心眼挺壞,真吃一隻雞倒也沒啥,關鍵是它把一窩雞統統咬死,大紅花不得不預防,她讓張弓幫忙把雞窩用磚混蓋成,雞窩門用一米見方的薄石頭板堵住,黃鼠狼有日天的本事也抓不住雞。她很盡心,傍黑雞鑽窩的時候一個倆一個倆地查一遍,早晨給雞開門時還是一個倆一個倆地再查一遍,可謂是盡職進責。

  大紅花家還養了兩條狗,兩條狗全身都是黑毛,只是有高矮之分。大狗叫大官,二狗叫二官,兩條狗趴在二郎擔山的門兩側,狗視眈眈,注視著街上過客的一舉一動。

  七村長剛掃過昨天的一地雞屎,新的一層雞屎又布滿院子,豬圈裡的豬還在叫著,像雲天吼的聲音,像饕餮的聲音,還有西屋的驢叫,像麒麟的聲音,這些老天爺爺們的親戚們……老天爺爺創造了這些物種,專門讓人看著心煩,不能讓人冷靜思考一下,怎樣讓人改天換地像綠原山那邊的人一樣,多出些腰纏萬貫的大老闆,在鎮裡、在縣裡名滿天下。他這樣想著,也就不願再打掃二回雞屎院子。

  雞肉和雞蛋都好吃,這都是老天爺爺的賜予,經過大紅花的再加工,所有一切便更加美好起來。他把掃帚朝廚房門上一放,兩手朝袖筒里一抄,口中還嘟囔著:「如何尋點偉大的事業來干,造福於村民。」

  兩人住著五間瓦房四合院,這是他爹老六的遺產,娘在他六歲時去世,當年大紅花的爹衝著老六是木匠,便將女兒嫁給了老七,生了一個老八,老八在城裡念高中,念天文,念科學,念能找到宇宙先人嫡親的那種歷史書。

  媳婦大紅花早年也是苗條身材,由於生老八時喝的雞湯太多,這一身膘便吹起來了,身體發育得底上一般粗,鵝脖變成了豬脖,赤紅臉太陽一樣,一個肚子變成兩個,走起路來拽拽的,胸上拽胸下拽。

  七村長回到了堂屋裡。

  「汪汪汪」門前的狗叫了,大官二官發出吼聲報信。大紅花在廚房裡喊叫起來:「他爹快去看看哪路神仙來了,是不是借驢拉磨的?你又幹啥去了?」


  「看書吶,做飯慌啥,翻來覆去的不是糊塗就是疙瘩湯,連個雞蛋都不炒,我官不大還是村長耶,別拿村官不當幹部。」七村長回了大紅花兩句,又繼續閱讀他的《白英治水》。

  「咬,咬咬咬,不認識了,一天上你家來三趟,你問問七村長誰是書記,還大官二官吶,瞎著個狗眼枉在狗界裡混。」張弓在大門外訓著那兩條狗,耐心地給狗上著政治課,回頭對呂銀兒和李建偉說:「七村長在家吶,他走的時候大官二官跟著他,形影不離,有時候也跟著去村里開會,現在大官二官在家,他就一定在家。不去綠原山廠子裡卸板了。」

  「什麼大官二官,亂七八糟的。」呂銀兒不理解,但知道了狗的官諱。

  「就是兩條狗,這條大的叫大官,這條小的叫二官,這是七嫂大紅花給它們起的名字。」張弓又進一步作了介紹,引得銀兒和李建偉都啞然失笑。

  「七哥,呂書記和李鎮長來了。」張弓雖然是書記卻沒有七村長歲數大,當然稱呼七哥。即使大一天,也是哥嘛,據老人講,七哥上午生人,張弓下午生人。

  七村長聞聲從椅子上步愣站起來,像去接皇上聖旨那樣誠惶誠恐,那樣機靈,那副懶洋洋、死吊皮的樣子一掃而光。另一方面,他受寵若驚,狗顛屁顛地跑出來,一臉的玉米花笑。

  「呂書記、李鎮長您好!快到堂屋裡坐,你們看著腳下,別踩了雞糞。」七村長沒系好扣子的棉襖敞開著,一件藍色的秋衣顯得黑不拉嘰。

  「七村長,您怎麼沒去村里值班啊!」呂銀兒看著他這荒涼的長相,既是打招呼,又是對他的失職而感到不滿。

  「平時都是書記一人值班,在村里坐著也沒啥事,大多時間都是書記責任制。」七村長笑了笑。

  呂銀兒並不急於朝堂屋裡走,看了一下七村長家的房子,房子是二五磚混,五間紅瓦蓋頂,這在八十年代是先進房,但是到了二十一世紀卻是落後了的建設,有東西配房,西屋有驢,東屋有鍋,南屋有炭。堂屋門西里還有一顆石榴樹,有幾隻雞飛到上面登高眺遠,堂屋門東側便是石頭搭成的香台子,逢年過節祭天用。

  西屋裡的驢從門口看見有生人進院,便哼啊哼啊起大叫起來,好像是打招呼:你好,有什麼事請我幫忙嗎。

  全村就只有這一頭驢,家家戶戶都用過它,耘耘地,拉拉磨,老百姓方便,同時,在選村長的時候,老百姓看在驢的面子上,選老實巴交的七哥當了村長。廚房裡的七嫂大紅花,誰家用驢她都去幫忙,大家摸清了她的好脾氣,管她個帶油水的家常飯,她也不計較好孬,便放開胃口,海吃海喝,再加上二十多前那盆雞湯,身體便像豬一樣地肥胖起來。

  現在,她剛把雜麵和好,幾隻雞便進了廚房,見主人坐到灶戶窩裡去燒鍋,便不失時機,不約而同,撲撲愣愣飛起來,漂漂亮亮落在盆沿上,頭朝盆里雜麵上一伸,嘴一張,咔吃咔吃地啄起面來。

  大紅花拿起秫秸火棍,上面還冒著火星,便朝盆子上的雞打來,一邊打一邊罵:「你們這些刀下鬼,日您奶奶放大屁,還沒給您做成麵條呢,吃了撐死您。」雞見火煙叉打來,吱吱拉拉飛起,撲撲愣愣逃走。雞們恨得她咬牙根痛,無奈她是主人,掌握著生殺大權,愛宰誰宰誰,溜之乎也最好。

  呂銀兒和李建偉剛好從廚房經過,幾隻雞剛巧從眼前飛過,落在院子當中。


  張弓笑了,忙向大紅花解釋:「七嫂,這是咱鎮裡的呂書記,這位是咱鎮裡的副鎮長李建偉同志。」

  大紅花扔掉火棍,手在圍裙上擦了擦,走上前來和呂銀兒握手,說:「別怪俺冒失,俺不知道您來。不知者不為罪是不是?俺早就聽說您呂書記的大名,兩袖清風,把綠原山攪得天翻地覆。」

  呂銀兒笑了,這才反應過來,面前這位體胖腰圓脖子短的女人,正是七村長的媳婦,是個古道熱腸的人,於是,銀兒忙伸過手去,說:「不客氣!」

  兩隻手握在一塊,大紅花又上了一隻手,銀兒感覺到她的手黏膩膩的,低頭一看,大紅花手上還粘著許多面漬,肯定是和完面不曾洗手,不由得「咯咯」地笑了。

  七村長不知就裡,神情上有些發呆。張弓明白幾分,李建偉知道是怎麼回事,然後大家都笑了起來。

  張弓笑著向呂銀兒介紹:「這是七嫂,好人一個,沒有曲里拐彎的心眼,不會唬弄人。」

  「就是就是,還是大兄弟了解俺。」大紅花鬆開呂銀兒的手,不好意思地說。

  李建偉上前一步,剛想和大紅花握手,大紅花卻擺著手後退回絕,開言說:「對不起呀李同志,俺和驢同志握手因為她是母的,俺倆都是同性的,都是女人,你是公的,男女有別,不能隨便握手。」

  大紅花話一出口,引得大家捧腹大笑。

  呂銀兒笑著對大紅花說:「嫂子,我們談完事情就走。」

  「住下住下。」張弓盛情挽留。

  「當然得住下,他娘,燉兩隻雞,冠大冠小一鍋燉了,多加粉條和辣椒。」七村長一邊對七嫂說,一邊引領呂銀兒和李建偉朝堂屋走,張弓緊跟在大夥後邊。

  「好嘞,你們先屋去吧,咱殺雞乾淨麻利快。」大紅花得意地說道,她非常高興,因為鎮裡兩個大官都住在自己家吃飯,況且是兩個清官,一個是清朝包公,一個是明朝海瑞大人。

  堂屋裡,一張漆黑的八仙桌上放著一本書,書名叫《白英點泉》。桌面上的漆垢層層剝落,日月的痕跡使它在臉上留下道道縫隙,上面還有雞拉過屎的印跡。兩把老式椅子像桌子的兩隻耳朵陳列著,兩條板凳分左右。一套粗瓷茶具在紅圓圓的茶盤子裡臥著。蓋茶盤子的粉紅色布罩,己微微有些灰塵,由粉紅色變成褐黑色。不過,堂屋的兩山牆壁上到有不少獎狀,有他兒子老八的,有七村長自己的,也有大紅花的。後堂牆上掛著家堂,家堂紙有些發黃。家堂上顯示七村長從祖上到現在,都是一脈單傳。家堂兩側有一副對聯:忠厚老實傳家遠,飽讀詩書處世長。橫聯是:萬古千秋。

  大家走進來,客套一番,呂銀兒自然坐了首坐,李建偉陪著,張弓次之,七村長最次之。


  房間裡有些清冷,七村長家的炭爐子還在門後邊捉迷藏,沒有一點火力,冷冰冰地無聲無息。

  「還沒生火?」張弓不再呆坐,開始去拾掇爐子,打掃爐膛。

  「我來,馬上生火。」七村長去院子裡用一個廢臉盆盛來玉米芯倒進爐膛,用火柴點燃後,爐子裡便「呼隆隆」窮叫起來,火車進站一樣生動,然後再續上炭,取了黑壺燒上水,堂屋裡瞬間溫暖起來。

  「你們這裡有超市嗎?」呂銀兒問張弓。

  「有,挺大的一家,叫做天池村超市,以前叫代銷點、經銷點什麼的,社會進步了,改革深入了,名字改成超市了。」張弓對社會對超市都有感慨,幾根長眉毛也顫動著。

  呂銀兒朝李建偉點了點頭,意思是你去買些東西,不能白吃村長家的飯,看樣子他家並不富裕。

  李建偉明白呂銀兒的意思,起身朝外走。

  「李鎮長,你出去有事?」張弓抬頭低頭有見識,忙問。

  「臨來時特意搬來一箱白酒,供大家品嘗。」呂銀兒造了一句善意的謊言,怕李建偉買東西受阻。

  「呂書記想得真周到。」七村長「嘿嘿」笑著說,有受寵若驚之感,「家裡有一壇爪干燒,應該夠喝的。」

  「那我今天就住下了。」呂銀兒笑著說。

  李建偉走了出去,大官和二官都沒咬他,二狗一商量便跟著他去了天池村超市。

  這家超市挺大,有五間大平房臨街,還又在門面上搭了一溜廈子。李建偉先買了一包火腿腸給大官二官,意在搞好關係,大官二官也不客氣,帶著包裝便嚼了起來。他買了兩箱白酒,還有一些牛肉驢肉及一些盒裝魚罐頭,然後支上錢,對那個中年婦女說送到村長家。

  李建偉和兩位狗官,不慌不忙地打道回府,當回到七村長家時,那中年婦女咧著大嘴己把酒菜卸完。

  呂銀兒熱水抹布,重新擦了桌子,然後溫酒開宴。在農村,家庭婦女是不能上大桌子的,七村長還保留著這個傳統。


  「嫂子,來吧,上桌一塊吃!」呂銀兒招呼大紅花。

  「你們談工作,我就不上去嘍,雞狗豬還是要餵一下。」大紅花推脫有根椐,根本不說家風這個問題。

  「嫂子,破一破陳規陋習,男女平等,男人能上桌子吃飯,我們女人為什麼就不能行。你若不上桌子,我也就不去了,咱倆在廚房裡講究講究。」呂銀兒知道,不用點方法大紅花是上不大桌子的。

  「嫂子,肉都香噴噴的誰不願意吃,再說雞也是你餵大的,應該你先吃才對。」張弓也來廚房請大紅花。

  七村長也來廚房,不耐煩地說:「去吧,書記都來請你,規矩都是人定的。」

  「好吧,我去陪書記。」大紅花見七村長同意,便高興地跟著大家上了堂屋。

  呂銀兒平時不喝酒,今天也破例和下屬們一塊喝酒吃肉。喝酒的家什是茶碗,沒有什麼玉盞琉璃杯,才開始大家有些放不開,兩茶碗酒下肚以後,大家話便多了起來。

  「一年難得吃這麼一頓好飯。」七村長臉上紅色攀援,一說話大喉節上下活動,特別是吃東西的時候最明顯。

  「我是沾書記的光。」張弓笑著,美麗的法令紋括著一字口。

  「應當是沾七嫂的光。」李建偉說,「是七嫂的勤勞才有了今天的雞肉、雞蛋。」

  「咱沒啥能耐,一年四季養雞餵豬餵驢,餵大官二官,牽著驢給大夥耘地,要不,他爹怎麼能當上村長吶,全是看在驢的面子上。」大紅花肥嘟嘟的胖嘴啃著雞翅,不忘說話拉呱。

  「值啊,為群眾服務得到報答,光榮啊!」呂銀兒並不靦腆,也一樣吃肉喝酒。

  「當村長有啥用,又沒有多少工資,群眾的事不辦又不行。」七村長紅著臉皮,酒作用著讓他說出內心話,「說句到家話,連頓飯都不敢去群眾家裡吃。」

  「七村長,我有辦法讓你們吃大魚大肉。」呂銀兒品了一點酒,正而八經地對七村長說。

  「我就知道,呂書記是來給咱送錢的。」張弓說。

  「送多少錢?能有多少一個倆?」大紅花聽說有錢來了精神,「這年月誰能跟錢出五服,誰和錢也不會有階級仇、血淚恨。」

  「一個倆!什麼意思。」李建偉不明白這個數量詞。

  「全村人都知道,大紅花查雞一個倆。」張弓得意地笑著說。

  「別打岔,不要錢了?」七村長對於錢蠻起興趣的,他要研究一下白英點泉,現在寬嫂家買一瓶水都超過一斤糧食價,所以,呂書記肯定有辦法讓糧食價值超越水的價值。

  「呂書記,您說。」大紅花兩眼如珠,看著呂銀兒,好像呂銀兒全身都是銀行卡,全是金卡銀卡和黑卡。

  「好,我先講一個故事,希望對大家有所啟發。」呂銀兒放下筷子,開始敘說。

  院子裡,老天開始在飄雪葉,好像飄的是銀錢,一張一張又一張,飄飄灑灑多自然。

  一手資源突破防盜章節,收藏czbook.cc。請分享更多的讀者,讓站長能添加更多書籍!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