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2024-09-14 07:44:57 作者: 朱文浩
  柳雪通過電話找到了於霓,見凌嫣一坨泥巴一樣趴在於霓身上,柳雪就問:「嫣,你怎麼啦?」於霓說:「她睡著了。」於霓說話時,身體出現了一些震動,驚醒了凌嫣,凌嫣慢慢地張開眼睛,她看見柳雪就從於霓的身上爬起來坐正了身子,對柳雪說:「雪兒,是你啊,你來看我了?我要被人家欺負死了!」說完又嚶嚶地哭起來。柳雪說:「你哭什麼?你告訴我是誰欺負了你,老娘拿刀剁了他!」說完氣沖沖地到她車子上搜了半天,拿出一根警棍出來,說:「你告訴我是哪個王八羔子?我現在就電死他去!」於霓以前不認識柳雪,見來的只是一個漂亮的年輕女子,柳眉杏眼,身材曲線分明,心想:「這猴子搬來的救兵也只不過是一個山中女妖,對付濮培庸這樣的魔王能起什麼作用呢?」但此時見柳雪插渾撒潑的樣子很是颯爽,不由得暗自高興起來,心想:「這個千刀萬剮的濮培庸終於碰到煞星了,我倒要看看會有什麼好戲!」於霓說:「是我們局長濮培庸。」

  她接著大致地和柳雪說明了一些情由,柳雪說:「哼,又是一個苟日新一樣的人物,看我怎麼收拾他。」苟日新是柳雪以前在清水市時的一個局長,他當時打算在稅收上查處柳雪的一個朋友,柳雪出來說情,苟日新見柳雪長得有幾分姿色,就想以上手柳雪作為交換條件,柳雪當時正處於人生低谷,既離了婚又破了財,她索性破罐子破摔,耍出以身侍虎的荒唐把戲,在拿走了苟日新三十萬元之後,又偷偷地留下了證據,威逼苟日新自動辭職。但今天碰到這種事情的是凌嫣而不是她柳雪,凌嫣雖然和她情同姊妹,但「三觀」完全不同,柳雪刻在骨子裡的是追逐富貴,寧願當著富太太而苟且偷安,但一旦發現自己男人有其他艷遇就會像小狗一樣靈敏地嗅出來,她先是不動聲色找出證據、固定證據而一擊成功,形成必殺,達成目的,她的前夫那個富二代就是這樣被她一腳踢開的。而凌嫣卻是將優雅刻在牙齒和外形上,總是一副冷冷的表情,讓華彩的外衣和南極洲的外貌形成很鮮明的反差,讓人難愛難恨卻又捨不得放下,心裡痒痒的,形成飛蛾撲火之勢又有距離感。她的男人如有其他邂逅,她在覺察後,也不哭不鬧,也無須掌握證據,就斷乎把他排除,讓他莫名其妙地鬧著無用,求合無用,道歉也無用,像屠龍劍一般,將你深情的崑崙山霍然斬了。她堅守的內心像化石一般,任憑你恐龍的熱情,也擠不開她的厚壁,她的前夫,那個色香味俱全的「小鮮肉」就是被她一刀兩斷地把情絲斬斷了。很難想像,凌嫣能和柳雪走到一起,最後竟成為兩肋插刀、相生相助的閨蜜。也許都是至情至性這點共同的牽引吧,才可以如此無話不談,相濡以沫,容得下彼此致命的殘缺與各自為陣的幸福。她們又像兩隻刺蝟一樣,聊得來,但又保持距離,你不想改變我,我也不想改變你。然而想一想,她們也許是前世註定,今生遇見,既有緣,又緣淺,過著近距離而又活脫脫、不管不顧的生活。她們一起吃飯,一起喝酒,品茶,聊天,各自愛,一起傾訴,相互舔舐,然而一旦談論什麼大道理,就誰也不會被誰說服,她們也不願費那勁,就端著茶,彼此像兩朵美麗的茶花一樣地走開,然後又通過無線電互邀著,微笑地生活在一起,談論在一起,但最後總又因「三觀」的不同而吵鬧而分開。

  因此,她不可能指望凌嫣使出與她相同的手段,但這仇總得幫她報了,但怎麼樣報呢?真的就用警棍把濮培庸給電死嗎?這也太低級了些吧?濮培庸該死,可我柳雪卻不至於該死吧!柳雪思忖著說:「嫣,我們回去吧,坐在這裡算什麼?」說完不由分說地和於霓一起把凌嫣架上車,送凌嫣回到家裡。於霓開著車跟在後面,她要和柳雪一同把凌嫣扶回家,因為凌嫣的個子比柳雪高些,柳雪縱是有力氣,但奈何身高不夠,她得讓於霓搭把手,推波助瀾地把這個「爛醉如豬」的凌嫣送到家裡。

  第二天,清水市稅務局裡,很多中層幹部來到濮培庸辦公室進行「早請示」,濮培庸很喜歡這種感覺,他想:「這才是當局長的感覺嘛,一切如君臨天下一般,盡在掌握。」兩個小時過去了,「早請示」才近於「罷朝」。濮培庸志得意滿地準備去洗手間,他太憋了,最近不知道為什麼,尿意特別多,也許是喝多了水的原因吧,濮培庸這樣自寬自解地想著。這時,進來一個穿著時髦,容顏美麗的女人,她銀鈴一樣的聲音對濮培庸說:「您是濮局長吧?我叫柳雪,以前也是清水市局的幹部,後來就辭職下海了,成了一個自由職業者,聽社會上傳聞濮局長是一個帥哥,所以有心來拜望一下。」說完就顫悠悠地笑起來,濮培庸看著柳雪明媚的眼睛光彩明亮,心想:「這個女人的眼睛裡不知道淹死了多少男人。」他又看了看柳雪因笑而微微起伏的前胸,心想:「那兩隻小兔不知有多少人想抓住呢。」

  濮培庸憋著尿意說:「哦,是柳雪,我好像也聽說過,但聞名不如見面,今日一見面確實令人眼前一亮啊,可惜怎麼就辭職了呢?如果在局裡,憑柳小姐的聰明才智,一定可以大展身手的。現在你在哪裡高就呢?」柳雪說:「唉,早知道有你這麼一個帥哥來清水任局長,那就是拿棍子攆我走,我也不會走的。我這個人吧,只要和帥哥在一起,那就是心情也好了,脾氣也順了,工作效率也高了,就連大姨媽的時間也准了。」說完哈哈大笑起來,濮培庸也跟著笑起來,這一笑他的括約肌就有點松,膀胱一擠,剛才憋著的尿就有幾滴趁機溜出來,他趕緊停止了笑,用力收緊括約肌。但他捨不得就此去衛生間,因為他這一走,恐怕柳雪也趁此告辭了,那以後要找她可就難了,這麼一個尤物就此錯過還真是可惜。她不但性格豪爽,而且長相可人,相貌不在凌嫣之下。這兩日被凌嫣的一盆冷水澆得渾身透涼,濮培庸怎麼也沒想到就憑自己這樣一個「一把手」,而且是相貌堂堂的一把手,弄一個離異單身的部下都會失手,真是碰到了鬼。如果就此能夠把柳雪這樣一個女人收歸囊內,也算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了。也讓凌嫣看看,她當時不委身自己是一個多麼可悲的錯誤。想到這裡,濮培庸繼續把尿憋著,但這憋尿的滋味可真不好受,特別是面對一個漂亮女人的時候。他皮笑肉不笑地對柳雪說:「那你現在在幹什麼呢?」柳雪說:「唉,自由職業者唄,什麼賺錢就做什麼,要吃飯嘛,有時賣血,有時賣身也是沒辦法的事。」濮培庸聽柳雪越說越對自己的口味,就說:「柳小姐,這樣吧,你先等一下,我去一下洗手間就回來。」柳雪說:「喲,那我也走吧,打擾了。」柳雪慣於風月,對付男人喜歡玩著貓抓老鼠的遊戲,她聽濮培庸想去洗手間,心裡就估計這傢伙一定是憋不住了,否則哪裡有美女在卻堂而皇之說去如廁的呢?濮培庸聽她要走,就說:「好吧,柳雪,那我可以幫你做什麼?當然也不需要你賣血賣身的,哪有那麼悲催,哥哥幫你!」

  說完一雙眼睛不住地瞄向柳雪飽滿的胸部,又訕笑著盯住柳雪的眼睛看。

  柳雪轉到他辦公桌的那邊,站在了濮培庸的身邊,笑盈盈地伸出手去,一股香水的芬芳蘭氣撲面,朝濮培庸衝去,濮培庸轉過身迎合著這香氣和柳雪的鬼魅的笑臉,一時間他的熱血由下半身涌到上半身,尿意暫時地被抑制住了,他雙手握著柳雪的手,心想這手怎麼這樣溫潤白皙,想著就用手不斷地摩挲起來,柳雪邊抽出手邊笑盈盈地說:「濮局長,門還開著呢!」

  濮培庸這時恍若夢中醒來,說:「哦!」他一聲「哦」還未了,就聽「啪、啪」兩聲,柳雪伸手就在濮培庸的右臉上扇了一巴掌,然後反手又抽在左臉上,濮培庸左右臉上紅紅的,當即就留下了十指印跡。濮培庸還沒明白過來就聽柳雪大聲說:「當什麼局長?人模狗樣的人,就想騷擾良家婦女?

  不打你這個王八羔子,你還以為天下女子都和你一樣是婊子養的?」說完扭身就要走,濮培庸本想追過去揪住柳雪,但門外探出一張兇狠的臉,他搶步進來堵在了濮培庸面前說:「濮局長息怒,我有一個事要向您請示呢。」

  濮培庸見有人來,又怕傳出別人說他騷擾女人的閒話,就不再管柳雪,一屁股坐到他辦公的椅子上,這時他感覺一股熱流從下邊流出來,他意識到這是久憋不住的尿液在流淌,於是他深吸了一口氣,強忍著將尿憋回去。

  他問來人有什麼事?來人說:「哦,我可能走錯地方了,我找水務局怎麼找到了稅務局了呢?哦,真是對不住,對不住!」然後就轉身走了。濮局長見他走了,也趕緊走出辦公室,去了趟洗手間。洗手間的濮局長簡直舒服得不要不要的,但他發現他的褲子已經濕了一片,幸好今天他穿的是黑色褲子,如果是平時的一些淺色褲子,今天可就出大洋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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