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2024-09-14 07:45:00
作者: 朱文浩
下午的時候,柳雪打電話給凌嫣說要請她吃飯,凌嫣這兩日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胃口也不好,一副病怏怏的狀態。凌嫣說:「請我吃什麼飯?
還是我請你吧。就我們倆嗎?要不要再請什麼人?」柳雪說:「你看著辦吧,但不要請師父就可以了。」凌嫣說:「你怎麼就這樣怕師父?」柳雪說:「他哦,除了板著臉教訓人,還會做什麼?你這次被濮培庸這王八欺負了,他放了一個屁嗎?」凌嫣說:「也不能怪他,你說他該怎麼樣出面呢?其實我也拿不出什麼證據來證明濮局長欺負我啊?」柳雪說:「什麼狗屁濮局長?你被這王八蛋欺負成這樣,還濮局長濮局長地叫,你還有點血性沒有?」凌嫣說:「那我總不能和你一樣叫他濮王八吧?」柳雪說:「我就知道你不是這個種,你敢這樣叫他,你就不會被他欺負了。我有時想,你這樣的人就活該被他這樣的王八蛋欺負!」凌嫣被柳雪搶白得無話可說,就說:「我就活該,那就讓我活該了,我不想和你吃飯了,你自己去吃吧!」柳雪說:「哎,別啊,怎麼就生氣了呢?你沒本事對付那王八蛋,就知道沖我耍威風!那你把師父也叫來吧,我不怕他,弄起本姑娘的火上來,我也不認他這個師父了,看他怎麼樣?」凌嫣說:「你還不是和我一樣,對付不了那個濮王八就沖師父來,你也是個窩裡橫!你丟了工作,師父幫你找,現在就想連師父也不認了?」柳雪說:「我這還不是被你氣的?
還不是被你話趕話急的?」說完輕輕地笑起來說:「好吧,我們見面再聊,我們還是訂在老東家主題餐廳吧,那裡是我們師父當初和『老情人』吳明麗特愛去的地方。」凌嫣說:「今天我們就不請師父吧,我怕你一任性把師父給氣著了,你這個人從來都是目無師長的,只是有難的時候才想起人家。」柳雪說:「你什麼話,我怎麼目無師長了?我就是覺得師父在你受欺負的時候無動於衷,無所作為,你以為我是為我啊?」凌嫣說:「還是不要請師父吧,他看見我說不定也會難過的。一個人在愛莫能助的時候這心裡才會特別難受哩。我請於霓一起來吧,就是那天晚上一直陪著我的那個女孩,就我們三個人吃吧。」柳雪說:「那就隨你吧。」下班後,凌嫣和於霓走路到了餐館,凌嫣一襲黑色的風衣裡面穿著一件旗袍,白頎的脖子上掛著一串珍珠項鍊。於霓穿著樸素,並不引人注目,但她的五官厚重大氣,眉眼配合得很好,臉上白皙有肉,鼻不漏孔,鼻翼圓潤,嘴唇微厚,溫柔可愛的樣子,很是耐看。柳雪打開了門,讓她們進到了小包廂,她隨手點燃一支細細的香菸,吐了一個煙圈,笑著說:「我點了四菜一湯,都是我要吃的,至於你們喜不喜歡我可管不了,你們看看吧,如果有什麼想吃的就自己點吧。」凌嫣笑罵道:「你怎麼還學會了抽菸,現在真是吃喝嫖賭吸五毒俱全了啊!幸好沒請師父來,否則真要被你氣死。」柳雪說:「最近有點煩,偶爾抽兩下,哪裡就上癮了?這幾包煙我還是從師父辦公室順來的,那次去局裡找他,他不在辦公室,但辦公室的門沒鎖,我就從他的抽屜里拿了幾包,也算給他一個警告吧,哪有人走不上鎖的?」說完哈哈一笑,又吐了一個小煙圈。凌嫣說:「看你吐煙圈的架式就知道你已經抽菸很久了,你這煙圈吐得比師父還熟練。」柳雪說:「我做什麼不比師父更師父?他一本正經的,學什麼就是什麼,一點創新也沒有,一點情趣也沒有,死板板的像個棺材瓤一樣。」凌嫣立起眉頭說:「呸呸,不准你這樣咒師父,否則我就和你斷交!」柳雪見她來真的了,就說:「唉,你真是狗咬了呂洞賓,不識我好人心,我今天去找濮培庸為你報仇了。」說完,她將今天上午的事一五一十地和她們講了一遍。凌嫣默默地沒說什麼,於霓卻拍著巴掌笑著說:「柳姐真是女中豪傑,手段高明,這兩巴掌打得真是讓人解氣!這下看那個濮王八還敢在清水市興風作浪不?」凌嫣說:「濮局長知道你為誰來的嗎?」柳雪說:「你凌嫣還是人不?還濮局長濮局長叫那王八,你是不是吃錯藥了,難道你還心疼那個死王八不成?如果你心疼他,那你去告訴他是我柳雪打他了,要他報警來這裡抓我。反正我也是在公安局掛了號的人,我到現在還不是由你擔保出來的人嗎?隨時收監好了。」說完粉臉漲得通紅,撇過臉去不看凌嫣。凌嫣走過去,雙手抱著她的肩膀說:「雪兒,不是啦,我怎麼會心疼那個王八蛋呢?只是怕他發現問題以後再來找麻煩,說不定還會殃及於霓,說不定他還會把仇記在師父的頭上。」於霓說:「他敢殃及我?我用土磚砸死他!」說完噘起好看的嘴唇,然後又用手比畫出一個扔磚頭的手勢。柳雪笑著說:「還是人家霓兒有血性,像你凌嫣還不被人欺負死?至於師父,那個濮王八敢去欺負他?
那純粹去找死,師父這個人保護人略顯智謀不足,但自保還是綽綽有餘的,我們不用擔心他。」凌嫣見她們這樣說,也覺得自己確實太軟弱了一些,就說:「管他呢,那個王八蛋也確實欺我太甚了,你替我報仇也讓我解了心頭之恨,只不過你也要防著點,說不定那傢伙暗中報了警,到時候你可要吃虧的。」柳雪笑笑說:「他敢報警?我之所以演那麼多前戲,一來是消除他對我的警惕,讓我扇他巴掌時更有力量。二來是要抓住他調戲良家女子的把柄。同時,我還叫吳明星找了一個凶神惡煞的男人幫我脫身。濮王八他不怕我,但那個男人他還是要畏懼幾分的。濮王八如果要鬧起來,就不怕這事滿城風雨,毀了自家前程?」於霓說:「柳姐分析得對,濮局長,不,是濮王八他不敢報復我們的。我記得師父曾經和我說過,『有些領導對上講阿諛,對下講規矩,對己講隨性。一日三變,但事拎得清,話講得明,戲入得深,很是一個厲害角色。對上他拍得准,很識眼色,領導很滿意,不明是非地重用乃至提拔他。對強者他能服軟,很下得去腰身,強者饒過了他,他得以順利逃逸,繼續為非作歹。對群眾他很能裝,有時一身正氣的樣子,有時與民同樂的樣子,讓人民群眾看不清他的真面目,不覺其可惡,反覺得他可親』。這話用在濮培庸身上真是入木三分,恰如其分!
他那麼能裝的人,怎麼會去報警呢?這不等於是賊喊捉賊嗎?」凌嫣見於霓分析得有理,點了點頭,然後又問:「你師父是誰?」於霓自覺失言,心虛地說:「是郭局長對我說的,但他沒認我這個徒弟,只是我心裡想認他做師父。」凌嫣望著柳雪笑了笑說:「你看你是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人家霓兒哪點不如你?人家想認郭局長為師父,咱師父還不肯呢。」然後她又對於霓說:「下次我帶你去拜師,如果他不認你,這說明你們沒有師徒緣分,並不是說你不好。比如這個柳雪,她不就是師父的徒弟嗎?她有哪點好?」於霓說:「就憑她能在濮培庸臉上扇兩耳光,我就覺得她非常了不起!」柳雪差點笑出聲來,說:「但我這可不是學的郭江的啊!這是我自創的,要不霓兒你就拜我為師吧,我將我的江湖二十八術都傳給你。」
於霓說:「什麼江湖二十八術?」凌嫣說:「聽她瞎說呢?她有什麼江湖二十八術?她現在連工作都給弄丟了,在家待業呢。」於霓聽了就臉紅地笑起來,她為自己的輕易受騙有點不好意思說:「柳姐就是喜歡騙我們這樣無知的人。」吃完飯,柳雪說:「不如我們去KTV 唱唱歌吧,咆哮幾聲,殺殺悶氣?」於霓說:「好,我也想去,我來請兩位姐姐。」凌嫣說:「還是我來請客吧,你們兩人都是我生命中的貴人,理當我請客。」說完,她們就相互依偎地走向KT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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