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看到文良采後，凌嫣又往這邊看了一會兒，她輕聲地對柳雪說：「完了，我們碰到濮局長他們了，他們好像也看到了我們，但他們看到我們為什麼折返回去呢？難道他們要對我們耍陰謀？」柳雪厲聲喝道：「什麼濮局長？他就是一個王八蛋！你要叫他濮局長就在他面前叫好了，你討好他去吧，你諂媚去吧，不要在我面前叫什麼濮局長濮局長的，記住在我面前就要叫他濮王八蛋！他耍陰謀就讓他耍去吧，我不怕他！」凌嫣一下子就被她噎在那裡，嚅嚅地說：「但是那王八蛋，還有文良採為什麼見到我們反倒折返回去呢？他們反倒應該怕我們？」於霓說：「是啊，他們反倒應該怕我們？」柳雪說：「你們怕他們？也難怪，你們是他們手下，可我不是，我怕他們一個鬼。他們能有什麼陰謀，就算是有陰謀也是沖我來的，對你們他們還需要耍陰謀嗎？我都不怕，你們怕什麼？」於霓說：「我們怕他們對你不利呢。」凌嫣說：「對啊，我們怕他們對你不利哩！」柳雪說：「那他們為什麼折返回去？他們想對我不利，那就應該走過來啊，他們就算現在去報警，等警察來了，我不是早走掉了嗎？」凌嫣說：「怎麼走得了呢？以前他們不知道你的來路，現在見你和我們在一起，要警察找我們一問不就知道了嗎？」於霓也有些害怕地說：「對啊，到時候我們該怎麼說呢？」柳雪說：「該怎麼說就怎麼說，不過霓兒你不用怕，今天我還會去嫣兒那住，如果警察找到你，你就實話實說。」於霓說：「我可不會做出賣朋友的事，我就說我不知道。」說完，咬了咬她厚厚的嘴唇，把臉一揚，做了一個堅定的表情。凌嫣說：「你今天還要和我住嗎？不如去酒店開一個房間吧。」凌嫣說：「警察如果要找一個人，去酒店有用嗎？

  除非我現在離開清水。」凌嫣說：「這也是一個不錯的辦法，你不如今夜就開車到省城去。」柳雪又厲聲說：「就是因為怕那個王八，我深更半夜偷偷離開清水？如果公安局把你擔保的那件事拿出來，你還不得再打電話讓我回來？」凌嫣想了想頓足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該怎麼辦呢？」柳雪說：「以不變應萬變唄！」凌嫣和於霓也只好點點頭，坐上電梯下樓去了。於霓說：「我們乾脆找一個角落，看看等下濮王八蛋他們要幹什麼？」凌嫣當即同意，但柳雪說：「管他們幹什麼？不要耽誤我們睡覺，這麼晚了，還有什麼比睡覺更甜的事呢？可惜沒有一個帥哥陪著睡，寂寞了點。」凌嫣說：「那你還是去酒店開房吧，我那裡是不會容你帶男人進來的。」柳雪笑著說：「我才不會帶男人到你那裡去哩，否則他看上你沒看上我，我不是白忙了嗎？」凌嫣擰著脖梗說：「臭男人，誰稀罕？」

  濮培庸在百年好合包廂里皺著眉頭說：「最近怎麼這麼倒霉？出來開心一下，又碰上了紀委的。」文良采說：「你剛才不是擺平了嗎？」濮培庸說：「紀委，有那麼容易擺平嗎？我剛才和常務通了一個電話，我說我在歌廳陪一個外地的朋友，被紀委的同志查到了，請他和紀委的同志打個招呼，他說現在他可以和紀委的同志說一下算是給我一個面子，但明天我們還是要到紀委去寫個說明，情況要真實，不能撒謊，否則他也沒辦法幫我們。你說倒霉不倒霉？剛才出去的時候又碰到幾個手下，這事要是讓她們知道，那我這局長的威信還要不要？」文良采這才明白事情確實有點麻煩，最麻煩的是他們唱歌時還叫了小姐有償陪侍，這更增加了明天解釋的難度。文良采寬闊鋥亮的腦門滲出了汗珠，他小心翼翼地問：「那明天怎麼辦？」濮培庸站起身來朝洗手間走去，他又想去小便了，現在他也不明白為什麼一思考問題就想小便，他小便時又發現尿中有一種稠稠的滑液也跟著流出來，他心裡很害怕，他怕的不是紀委而是自己男人的體魄從此再也雄風不起。對於紀委他已經想出了一個絕妙的辦法對付，不過這絕妙的辦法要藉助一個人，而且這個人還是一個「刺頭」，不知道他會不會成全自己，如果他不同意那又該怎麼辦呢？不行，一定要他同意，他不同意也得同意，否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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