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南玄煞

  赤雨閣內，眾人在等閣主開口說話，閣主在眾人面前踱步，審視著這群人，視線在第一排人身上掠過，似乎要找一個很重要的人，但是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我明天要去閉關，這段時間我不在，選副閣主代管事務，你們可有人選或是自薦？一刻鐘之內若沒有人自薦由我指認了。」眾人聽到此話，交頭接耳議論了起來，有人說我不行，有人說我沒有時間，有人說我不會武功，還有人說是誰都行，無所謂……蟲子小聲說道：「聽說閣主閉關是學習最新的武功——南玄煞，南玄煞練成之後連天城羅的城主都要禮敬三分，但練此功有極大的風險，弄不好回不來了，所以這次選副閣主很可能就是將來的閣主。」肖雲奇：「我去試試。」蟲子拉住他說：「你不是苟同的對手，你打不過他，不要和他爭，萬一後面他當上閣……」

  肖雲奇沒等蟲子說完，憑著一腔孤勇喊道：「我！」苟同：「我！」閣主看了看兩人緊接著問道：「還有人要自薦嗎？」沉默了片刻……許燕興說：「我……我試試吧。」蟲子：「我也試試。」小六子看蟲子參與，自己也上前說：「我湊個數。」陳瑤：「算我一個！」閣主：「還有嗎？」過了片刻不見有人回應，閣主問道：「林立，你怎麼不爭取一下？」林立：「我要陪著閣主閉關。」閣主：「你什麼時候能為自己想想。」林立：「小的的命都是閣主給的，一心只在閣主身上，別無他想。」閣主：「你們一個時辰後在擂台上比武，誰贏了誰就是副閣主，都下去準備準備吧！」眾人：「是！」

  閣主：「你覺得他們幾個怎麼樣？」林立：「不過是瘸子裡面選將軍。」閣主：「其實我最屬意的還是你，只是你這孩子，對這些似乎並不在意。」林立：「苟同和肖雲奇還是勉強可以代理副閣主的，閣主閉關回來一切還會恢復如初，我的位置他們也取代不了。」閣主：「嗯，我們最多幾個月就會回來，這次必然能練成南玄煞，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只要我在最關鍵的時刻再加把勁，一切便大功告成，到時回來後我第一件事情就是擴大赤雨閣規模。」林立：「是啊，還是要多培養一些能人，壯大赤雨閣。」

  一個時辰後，擂台四周圍滿了人，蟲子：「我先來！」苟同：「這小子平時不怎麼說話，關鍵時刻哪來的膽子在這裡嘚瑟？」蟲子聽到了苟同的話說道：「我們今天就是想湊個熱鬧，至於輸贏大家心裡早就有譜了，我就當娛樂娛樂。」陳瑤一個跟頭到了蟲子對面說道：「出招吧！」蟲子：「請。」陳瑤：「得罪了！」兩人只交手幾招，蟲子便敗下陣來，蟲子笑著說道：「陳老師，你輕點，我細胳膊嫩腿，你再給我卸嘍。」眾人聽著哈哈一樂！苟同示意小六子上去，小六子上去後：「陳公子請賜教。」陳瑤上去就是一個飛腳，小六子一閃躲了過去，苟同大聲地說：「小六子隱藏得夠深啊！這一腳都能躲過去，我是小看了你啊。」只見陳瑤一個翻身又一個飛腳把小六子踢下了擂台。苟同：「陳瑤這小子有點功力，不容小覷。」許燕興看陳瑤武功如此了得，臨時說：「我棄權！」眾人哈哈哈哈笑了起來。苟同：「怕什麼，他又不能吃了你！」說著自己上去與陳瑤打了十幾個回合，險些被陳瑤打倒。迫不得已之際，苟同用藥粉灑向陳瑤的鼻子，陳瑤不停地打噴嚏，無法正常運功，苟同趁其不備一腳把陳瑤踢出了擂台。陳瑤：「真是小人，打不過就用陰招。」苟同：「你可不要冤枉我，大家都看著呢，我什麼都沒做。」蟲子左右看了看，不見肖雲奇的身影，著急地說道：「人去哪裡了？再不來就晚了。」隨即看到肖雲奇飛身上去和苟同打了起來。苟同對付陳瑤費了一些力氣，修理肖雲奇雖不在話下，但還是磨蹭了許久。起初幾招，苟同略帶調戲地羞辱肖雲奇，後來看肖雲奇惱了，苟同便說道：「老子不陪你玩了，看招！」說完只見苟同聲東擊西，晃得肖雲奇不知如何應對，一不留神就被苟同踢出了擂台。林立：「比武到此結束，苟同榮升副閣主！」眾人歡呼！閣主：「既然副閣主已定，我和林立即刻出發，前往閉關，大小事宜皆交給苟同處理。」眾人：「是，閣主！」

  晚上肖雲奇和蟲子正在吃飯，苟同過來掀了肖雲奇的飯桌。苟同：「我說沒說過，見了我老實點？還敢和我爭位子，誰給你的底氣？」肖雲奇的臉上還掛著傷，不想搭理他，轉身就走。肖雲奇自知在赤雨閣呆不下去了，說道：「我知道你容不下我，我走。」苟同：「這就對了嘛，早幹嘛去了？沒讓你滾著出赤雨閣，我對你已經很仁慈了。」小六子為了蟲子，想為肖雲奇求情，說：「副閣主大度，副閣主大人不計小人過……」苟同一個眼神嚇得小六子不再說話。蟲子自知繼續待下去也是自討沒趣，和肖雲奇一起離開了赤雨閣。苟同看了看周圍的人說：「陳瑤呢？」許燕興：「聽說他家裡死了人，回家了！」苟同：「還是這小子聰明，比肖雲奇聰明多了！今天要不是我早有準備，恐怕副閣主的位子不一定是我的！」小六子：「你的武功在赤雨閣一直以來都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有目共睹的！陳瑤不過是碰碰運氣，瞎貓碰上死耗子，今天贏了幾局！」苟同：「你懂個屁！」小六子：「副閣主說的是！」

  程員外看著賓客一一散去，來到待客廳，對清絕他們幾人客氣地說道：「今日程某實在是太忙，若有招待不周，還請多多包涵。」洛天、東籬和柳公子都作揖表示回禮。程員外：「管家，你帶這幾位貴客到前廳吃飯，稍等片刻，我和小姐就過去。」管家：「是，老爺。幾位，請隨我來。」幾位笑著隨管家到了前廳。程員外回到書房，不一會兒管家過來說：「老爺，把他們安排在前廳了，什麼時候去請小姐？」程員外：「不急，讓他們再等等，吃完晚飯然後安排他們住一宿，明天小姐醒來再見，你就說玉麟昏睡不起，等明天玉麟醒來，再見不遲。」清絕、洛天、柳公子、靈楓、東籬和墨雪在前廳又等了一個時辰，幾人無聊到只有下象棋。清絕坐著也不說話，時間在沉香的一圈圈煙蘊里散去。

  晚上管家前來送飯說：「幾位先吃飯，吃完飯我家小姐便前來問好。」眾人既沒有吃飯也沒有人說話……此時琉璃進來問道：「幾位不知從哪裡來？來我家所為何事？」洛天：「我們是天城羅的弟子，前來尋師弟楚玉寒。」琉璃：「楚玉寒？」柳公子：「就是今天與你成親的那位。」琉璃：「你們說的是我玉麟哥哥，他不是楚玉寒，你們認錯人了吧？」清絕：「不可能認錯，化成灰我也認得他。」琉璃：「你認得他有什麼用？他不認得你。」清絕：「那是因為你給他吃了忘憂草！」琉璃：「什麼？忘憂草？什麼是忘憂草？」東籬：「就是吃了會忘記自己喜歡的人的一種草藥。」琉璃笑著說：「你們怕是言情小說看多了吧，哪來的什麼草藥，若有，你拿來與我看看。」小花附和道：「先不說我們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知道什麼草，即使知道了也不知道去哪裡弄來，就算弄來了，以我們小姐的脾氣，也是斷然不會給公子吃的。」眾人覺得說的是有點道理，墨雪：「費什麼話，把楚玉寒帶來一問便知。」琉璃：「我家相公現在還處於昏迷中，恐怕要等到明天了，你們若沒有別的事情就先回吧，明天再來也不遲。」柳公子：「我們初到普平縣，人生地不熟，這麼晚了，小姐不好趕人吧？」琉璃禮貌地說道：「若不嫌棄，留宿府中一宿，明天我帶他與你們見面。」柳公子：「就這麼定了，在這裡留宿一宿，剛好把這局棋下完。」洛天：「麻煩小姐，多有打攪。」琉璃：「我也喜歡像你們這樣俠客般的生活，今天見到諸位，琉璃心生敬佩，不談客氣話。小花，你安排他們住進客房，有什麼需要的儘管滿足就是。」小花：「是，小姐。」琉璃：「諸位先忙，小女有事先告辭。」柳公子還在看棋局，洛天和東籬微笑示意。清絕冷冷的，既沒有道謝，也沒有看向琉璃。

  琉璃來到爹爹書房說：「爹，安排妥當了。」程員外：「他們是天城羅的弟子，我們也不能怠慢了他們。」琉璃：「我已經安排小花去照顧他們了，應該沒什麼問題。」程員外：「玉麟竟然是天城羅的弟子，我當時救他時沒有多想他的來歷，現在看來不知是福是禍。」琉璃：「爹，玉麟已經與我成親，當然是好事啊。明天玉麟醒來，我讓玉麟親自送他們走，不會有什麼事的。」程員外：「玉麟腦子摔壞了，什麼都記不起來，以後他要是恢復了記憶，會不會對你有什麼影響啊？」琉璃：「爹，在擔心什麼呢？你女兒我這麼優秀，難不成他恢復記憶就不喜歡我了？我相信玉麟哥，就算他恢復了記憶，他還是我的玉麟哥哥！再說了，大夫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恢復記憶，也許一輩子就這樣了呢！」爹：「嗯，琉璃說得有道理，我的女兒也長大了，也有自己的想法了。」琉璃：「爹雖然嘴上不說，做女兒的知道爹還是有些不放心。不過女兒相信玉麟哥的人品，這段時間您也看到了，玉麟哥不是一個始亂終棄的人，自然會對我負責。」琉璃看程員外點了點頭，又急忙說道：「爹，您往好處想啊，我和他在一起，您是不是又多了個兒子，我倆一起孝敬您，多好的事啊！」程員外笑著說：「好，琉璃說得好，好！」

  小花帶著清絕幾人走在去客房的路上，洛天說：「如果楚玉寒沒吃忘憂草，會不會有其他原因導致了失憶。」柳公子：「腦部經過重創，也會導致人的失憶。」東籬：「那就不能亂吃什麼草了，萬一只是摔壞了腦子，過段時間就好了，這一吃又什麼都不記得了。」靈楓：「從那麼高的懸崖掉下去真是命大，只是失憶，好像還是賺了。」

  小花：「從這間房依次排開，全部都是客房，裡面有新的被褥和洗漱用品。」靈楓看了一眼說道：「這少說也有十幾間房。」小花：「我們後院還有幾十間客房，聽說我們老爺年輕的時候喜歡結交朋友，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麼就淡了很多，但是客房還是會有人打掃。」小花說著打開一間房，墨雪走了進去說：「我要先睡了，明天見。」說罷墨雪關上了門。清絕住在墨雪的隔壁，洛天、柳公子、東籬和靈楓依次住下。

  琉璃幾乎一夜未睡，默默地看著熟睡的楚玉寒，心裡總覺得像做夢一樣，世間怎會有如此貌美溫柔的男子？在遇到楚玉寒之前，琉璃覺得自己遇不到心愛之人便一輩子都不成婚，萬萬沒想到短短兩個月便和心愛的人成婚，此時此刻他就躺在我身邊。琉璃笑嘻嘻後又有一股哀傷襲來，若是他記起了外面的那個女人，真不知道他會如何選擇。想到這裡不敢再往下想，清晨的紅光剛剛透過窗灑在空氣里，照著他陽光俊秀的臉龐和健碩的臂膀，琉璃情不自禁輕吻那微紅的嘴唇，手輕柔地撫摸著他的臉龐，身體無盡的親昵，游離在醉生夢死的邊緣。琉璃一夜未睡，迷離的感覺仿佛也是在夢中，如痴如醉，如夢如訴。玉麟意識逐漸清醒，抱著嬌柔溫暖的小身子，琉璃身上的女人氣息像是玉麟的人間天堂。玉麟呢喃著說道：「琉璃，我愛你。」琉璃用細弱的微語說：「我要永遠在你身邊，我們不離不棄，用我的身體和靈魂纏繞你，用清晨和傍晚的愛滋養你。」玉麟說：「有了你，人間美景也黯然失色。」兩人如入仙境，分享著、營造著喜悅和愛。休息良久，玉麟看著沉睡的琉璃，只見她紅潤的臉龐上似笑非笑，情不自禁地去親吻了她，玉麟覺得自己太幸福了，真有想把琉璃一口吃了的衝動，怎麼會如此秀色可餐？若不是不想打擾她的睡眠，真想再予她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