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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花裙引起的風波

2024-09-14 07:58:15 作者: 趙進生
  在山腳的施工現場,曹升見映章宏在招著手叫他,曹升就急急忙忙地走到了他的面前。

  「看你一身的汗,天氣也太熱了,走!我們回去喝水。」映章宏邊說邊用手抺著自己臉上的汗說。

  坐在工地辦公室里,映章宏的話匣子又打開了。

  「這鬼天,煞是熱人啊!」映章宏喝完了一杯水,眯著眼笑著對曹升說:「看你像焦炭似的,我建議老闆封你個官銜,做煤炭部經理正適合,這樣才對得住你的一番辛苦。」

  「那你也起碼封個煤炭部顧問,才不至於使你的這張老臉沒處放。」曹升借映章宏的話和他調侃起來。

  說完,兩人都大笑開了。

  曹升見映章宏心情挺好的,便故意問了一句那川妹子最近怎麼樣。他在想,兩人在工地時間處長了也沒有那麼多的正經話可說,平時開開心也算找份樂趣。

  「你給她租的房子,離你住的地方不遠吧?」曹升故意把話題往深處說。

  「給她租的房她們嫌貴,僅僅是一百塊錢。」映章宏果然憋不住地接上了話:「他們沒住多長時間,說要搬。我只好又把他們安排在我們公司辦事處的那幢樓的五層,那是我認識的一個朋友閒置的房,不收錢。」

  「那你豈不是方便得多。」曹升激將了一下。

  「方便個屁!他媽的,她男人外出打工沒多長時間又回來了,說在外面找不到活干。」映章宏看了曹升一眼,陰森森地笑了笑說:「我看主要是對我不放心吧。」

  「他老婆身邊有條色狼,能放心外出打工嗎?」曹升略帶刻薄地說。他想到剛才的話說得有些過分,便馬上調轉了話題:「那麼現在他們還住在那裡嗎?」

  「住不下去的!兩個人不找工做,身上又沒錢,吃什麼?房子打算我讓他們住吧,飯從哪裡來?」映章宏瞥了一眼接著說:「所以,昨天晚上他們又搬到老雷這裡來住了。」

  「不會吧,我怎麼沒有看見?」曹升有些不相信地說。

  「或許你已睡了。我想,有可能他們到現在也沒有起床呢。」映章宏很認真地說著。

  曹升為了印證映章宏的話是真的,於是,裝出上工地的樣,邁開步跨出了門。當他扭頭向老雷那排屋子掃視了一眼的時候,果然看見了那川妹子正刷著牙。只見她身穿一件淡綠色帶花的連衣裙,腳蹬一雙嶄新的白皮鞋,一邊刷著,一邊扭動著腰肢。在曹升眼裡,這川妹子和原來的她已判若兩人,難怪有人說:人要衣裝,佛要金裝。原來的她一副苦不拉幾的相,而今她還真的有點楚楚動人的樣子。

  「是過來了,剛起床在刷牙呢。」曹升又折回屋,笑著對映章宏說:「這女人幾日不見,像換了個人似的,你還真花費了不少的苦心啊!」

  「都快十點了才起床,他們還真會享福呢。」映章宏接過話道。

  大約十一點半的時候,曹升和映章宏從工地施工現場轉了一圈又回到了辦公室,剛坐下還沒來得及好好地喘口氣,一個人就匆匆地闖進了屋。

  曹升見是川妹子的男人羅通祥,沒等曹升開口說叫他坐一下,羅通祥就虎著張臉陰沉沉地對映章宏吼道:「你過來一下,我找你有話說。」

  羅通祥說完頭也不回一下,轉身就走出了辦公室。

  映章宏的臉上驟然間微妙地變了一下,不經意別人是決不會發現的,因為這變化一閃即過,復而他又堆起了那張皮笑肉不笑的世故之相。

  「他來找你幹什麼?」曹升有些明知故問道,但是,他也是為映章宏緩和一下緊張的氣氛而說。

  「我過去一下,看他找我說什麼?」映章宏顯得有點遮遮掩掩的。

  曹升一個人在辦公室,頭腦有點亂糟糟的。他在想:川妹子的男人肯定是知道了什麼,不然他的臉色決不會那麼難看。如果兩方衝突動起手來怎麼辦?

  可是,曹升又不好把頭伸出屋去看,那樣必定增加負效應。於是,他靈機一動,便打了盆水洗臉,既可以清醒一下有些迷亂的大腦,又能利用出去倒水的機會觀察一下那邊的情況。

  出門倒水的時候,曹升藉故面對那邊進行了一番觀察。只見映章宏有些麻木地站著,而那川妹子的男人則像個審判官似的在講些什麼。

  曹升不便久看,倒完水又回到屋子裡。

  大約半個鐘頭過去以後,映章宏耷拉著頭進了辦公室,而他的臉上卻又牽強地掛上了一絲笑容。

  「有事嗎?」曹升顯得關心地問。

  「他奶的,我們間的秘密她男人好像知道了,羅通祥喊我過去對證呢。」映章宏望了曹升一眼,知道對他無須隱瞞,接下去又說:「你剛才不是看見那女的穿了一件新裙子嗎,問題就出在這上面。因為目前他們都沒錢吃飯,她哪來的錢買衣服?而這個問題又是羅通祥的一個多嘴的老鄉提醒了他。所以,她的男人經提醒像發現了什麼重大問題。在我們上工地的時候,羅通祥便對她進行了拷打逼問,無奈她一口咬定是前些天沒錢買菜跟我借了二百元。羅通祥剛才叫我過去就是對證的,他問我是否借錢給她是多少?我回答的和他老婆所說的是一樣,什麼時間,數額一點不差,羅通祥沒轍了。」

  映章宏停頓了一下,接著繼續往下講:「最後,我得理不饒人,對羅通祥說,你他媽的懷疑我勾引你老婆,你的心是不是給狗吃了!當初我好心幫助你們,難道還成了壞事嗎?你這叫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繼續對他說,既然幫你反遭疑心,那麼把錢還給我,以後我們互不往來。羅通祥一開始火氣挺大,像個審判官似的,我真的差點被他逼出真相。然而,他說話時不經意露出了是據他老鄉所說之詞,這時我便和他抗辯了,加上我說的都對,火氣又大,他便耷下了頭。這小子還嫩了點!臨走時我故意的給他施加了一點壓力,甩出一句,叫他五天後還錢。」

  「我說窩邊草吃不得,這樣會露目標,你看多危險,真叫我為你捏了把汗。」曹升邊上菜邊說著:「來!我們喝兩杯,為你壓壓驚。」

  「還真好險呢!」映章宏端起杯子的時候,他笑著對曹升說了句揚州話。

  這些天,映章宏再也不到那邊去了,至於要那二百元的事,他也只是對羅通祥施加一點壓力而已。往日,那邊像塊磁鐵似的,時不時的把他吸引過去。自從川妹子的男人羅通祥和他較量了一回,仿佛磁石與鐵的中間隔上了一塊天然的木板。

  映章宏如今也很少待在辦公室,他寧可在工地上找一個陰涼的地方歇一陣,也不想回辦公室休息。即使和曹升一塊回到辦公室里,他很多時候也只是坐著悶悶地吸著煙,他精神上顯得較萎靡。

  太清公司工地上需要做些廣告牌,芮勇德也早把這個任務交給了映章宏,本來他想把這個活兒給那川妹子的男人羅通祥去做,算是對他的一種照顧。可是自從他們發生了較量以後,映章宏就把做廣告牌的活交給了另一名四川打工的去做。

  開工的那天,川妹子的男人羅通祥也跟著那接活的四川人過來了,原因是接活的人對焊接技術不怎麼精通,他需要一個幫手,而羅通祥正好善焊接,且目前又沒活干。

  作為監工的映章宏知道了以後,也沒說什麼,因工作關係,映章宏與羅通祥也很自然地說起了話。有時,映章宏還主動地幫羅通祥對某些焊點進行重焊,並言傳身教一些複雜的技術。

  雖然,映章宏與羅通祥有了講和的跡象,但是映章宏對工程質量沒有放鬆。身為監工這也是很合理的現象。但是,幾個做廣告活的人,卻認為映章宏是有意為難他們,利益受損以後,心裡就產生了不平。於是,他們慫恿羅通祥和映章宏對著幹,並說映章宏這樣死卡他們的質量關主要針對他的,羅通祥一聽火氣就上來了,又和映章宏吵了起來。

  這下映章宏又陷入了困境,不說吧質量存在問題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老闆芮勇德知道了是不饒人的。但是講的太多,那幫四川幹活的人就會說他吹毛求疵,特別是羅通祥會耿耿於懷,記恨在心。其實,映章宏最怕的就是羅通祥,怕他重新提起那碼子事。

  如果沒有這層因果關係,映章宏可以毫無顧慮地抓工作,染上了這一層,特別是想到那件花裙子,映章宏的心就虛了。

  廣告牌的製造,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總算完成了。此時,映章宏便把要款的事推到了公司。可是,幾個做工的四川人到太清公司去找了四五次也沒要到一分錢,於是更加懷恨映章宏,但一時又奈何不了他。不過也給他以後的工作埋下了較大的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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