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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懷孕,急煞曹升

2024-09-14 08:00:07 作者: 趙進生
  很晚的時候,曹升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工地,好在路近又好走,不用十分鐘就能到達。

  顏梅琳已睡下,聽見曹升回來,便披了件衣服走出臥室。

  「怎麼到現在才回來,幾點啦?」

  「吃過晚飯都八點鐘,你回來以後,我們又到老闆那裡收羅了好一陣,估計現在十一點多。」

  「今天茆工怎麼發那麼大的脾氣,連晚飯也不肯來吃,還是韋媛盛了一點送上去的。」

  顏梅琳看著曹升在脫外面的髒衣服,有話沒話地嘮叨著。

  「我想這老傢伙大腦有點問題,自以為年歲大點,職務重要些,加上牛主任他們四人走後,他便感到太清公司沒了他就不行。最近,經常的為點小事發脾氣,原來牛主任他們四人在,他連屁也不敢放一個,裝出一副很忠誠老實的樣子。」曹升把髒衣服扔到了條凳上,用手理了理頭髮說:「有什麼了不起,還不是一個打工的。」

  「你要儘量少得罪人,免得大家不和。」顏梅琳關心地勸慰道。

  「我在這方面非常注意,很多事儘量讓自己受些委屈,從不與別人爭吵。你應該發現有些人你越讓他,他就越不把你當人,就拿今天的事來說,根本不能怪我。」曹升提起這件事仍然很生氣,他滔滔不絕地往下說著:「韋媛講已跟石主任說過好幾遍。可他石主任到今天早上才跟我說,並且只是交代,等老闆這邊裝好了再給茆工安裝一下電風扇。引起老闆發脾氣是他自己找的,遲一點裝能真的把他熱死嗎?我看他過分地把自己看大了點。」

  「唉!出門打工真不容易。」顏梅琳嘆起了苦經,她打了一個哈欠。忽而臉色顯得嚴肅地對曹升說:「這幾天我感到有點不對勁,原來很正常的經期,最近快一個星期沒有來了,是不是……」

  顏梅琳欲說又止。曹升望著她只是嘿嘿地輕笑了一陣。

  「不會的,你在家已做了皮下埋植節育手術,這是一種新的節育措施,按時間推算,最少還有兩年才失效呢。」

  「說不定!麻痹大意,到時候就麻煩啦。」顏梅琳還是一臉的嚴肅相。

  「那你明天上街買菜時,到計生指導站做一下檢查。」曹升提醒她,接著又自我安慰地說:「希望沒有。好啦!我們睡覺吧。」

  顏梅琳從醫院檢查回來,一臉的懊惱相,並且唉聲嘆氣不斷。

  「真的有啦?」曹升裝出一副嬉皮笑臉的樣,見顏梅琳認真地點頭,那一臉的嬉笑即刻消逝,他走到顏梅琳面前勸道:「有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們響應國家號召,抽個時間做掉不就行啦。」

  「你說得輕鬆,痛又不是你痛。」顏梅琳有些抱怨地說:「都是你!」

  「這一『炮』怎麼出這麼大問題,難道比美國的『飛毛腿』飛彈還厲害?」

  曹升想開個玩笑,逗顏梅琳開心。因為電視報紙這些日子正報導南聯盟與美國為首的北約正進行激烈地戰鬥。同時,導致美國的飛彈轟炸了我國的大使館。

  「誰有心思跟你開玩笑。」顏梅琳一臉霜氣,並很擔憂地說:「到醫院做手術,大不了吃些苦,這做飯的事誰來代替呢?」

  「管不了那麼多,反正到時跟公司領導請個假,就說生病,需要住幾天院,其它事讓他們安排去。」曹升大大咧咧滿不在乎地說。

  「你這個死腦筋,我不是怕請不到假,煩的是一旦我不做,公司安排了人,如果以後再想上班的話,就不可能了。」顏梅琳分析給曹升聽:「這地方找工做又難,到時僅靠你那麼一點工資能養活一家人嗎?」

  曹升經顏梅琳這麼一分析,感到事態的確很嚴峻,麻煩事還真的來了。

  「這怎麼辦呢?」曹升用手搔著頭皮,心裡亂七八糟的,一時沒了主意。

  「我看,你只能多吃些苦。」顏梅琳望著站在一旁發愣的曹升,提醒般地說:「不是講范思青要到工地來了嗎,現在沒開工,工地上也沒有什麼事,你乾脆跟老闆說這些天你做飯,等我休養幾天就上班。」

  「不知能不能行。」曹升憂慮地說:「我想也只能這樣。」

  曹升已經鍛鍊出來,在工地一年多,他自己一個人的飯做過,以後幾個人的飯也做過。所以,做飯燒菜的事還真難不倒他,經他做的飯菜,眾員工吃了還不住的誇口。原來他所擔心的事也就自然的消逝。

  每天大清早,曹升騎十分鐘的車,從工地趕到公司住處忙著把早餐做好,等眾員工吃過上了班,他便開始上街買菜。中飯過後,他收拾完餐桌等,就匆忙地趕回工地,有時也休息一下,有的時候就陪著范思青下幾局象棋,到下午四點多,他又趕去做飯。就這麼周而復始地工作著,一天的時間也很快地過去。

  對於曹升做飯的事,老闆及老闆娘都沒說什麼。所以,曹升擔心的一些問題也就放下心來。他的精神變得又開朗了,上街買菜的途中,他偶爾也哼上一兩首流行歌曲。

  一天中午飯後,眾員工都休息去了,只有曹升一個人忙著收拾盤子。這時,石主任剔著牙,穿了件白背心走來。

  「老闆剛回來,有些東西叫過去搬一下。」石主任剔著牙,望著曹升說:「他們都休息了,我們兩人吃點苦吧。」


  曹升草草地收拾了一下就向5號樓走去,於此同時芮勇德開著車從5號樓的東北角轉過來,停在樓下面的門前。

  「石主任呢?」芮勇德發現曹升站在路邊的榕樹下,把頭從駕駛室伸出,發出疲憊的沙啞聲。

  「馬上過來!」

  芮勇德雙手按在方向盤上,不一會兒,他低下頭連整個上半身都伏在了上面。

  「怎麼還不搬?」石主任走過來,對曹升叫著。

  芮勇德慢慢地抬起頭,順手按下了自控車門鎖。

  石主任幫著芮勇德提著一隻沉甸甸的密碼箱和一隻公文包,陪著他先上樓去。

  車內留下的六隻大旅行皮箱,那也就是曹升的任務了。

  曹升不知道旅行箱裡面裝著什麼,但他必須儘快小心地把它們全部搬到芮勇德的房間去。

  「沒有事了嗎?那我先走了。」曹升搬完東西對石主任說。

  「老闆還沒有吃飯,你想辦法做一點好的東西,快些送過來。」石主任說完,就向樓上的芮勇德房間走去。

  曹升邊走邊咂著嘴,心想:都吃過飯了,又沒留菜,一時半刻還要求弄好點,這不是為難人嗎?有想法歸有想法,他還是迅速的轉動腦筋。對!有門了。到小賣部稱一斤蛋,做一份湯,煎幾個荷包蛋。另外,把晚餐的肉切一點下來,切些青椒,做一碟青椒肉絲小炒,他想這樣總算拿得出手了吧。

  當曹升端著做好的飯菜,來到5號樓的門邊時,芮勇德的吼叫聲從防盜門裡沖了出來:

  「我給你講過,做好一個辦公室主任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對內對外都要妥善地把事情處理好。可是,最近要債的人一撥一撥的來吵,鬧得公司雞犬不寧,你是怎麼處理的?另外,公司內部管理上松松垮垮一個個士氣低落,像死了老子娘似的……」

  曹升端著飯菜,站在門邊猶豫不決。他趁芮勇德喘息的機會,趕緊用手拍著防盜門叫了起來:

  「飯做好啦,開一下門。」

  石主任像得救似的趿著拖鞋趕緊過來把門打開。

  「你去吧!另外,你要聽清楚,明天一定要派人把鮑爾屋裡的所有東西都搬過來。」芮勇德說完一屁股坐到了一張皮轉椅上,他自言自語地罵道:「我操他媽的,這美國佬也不是個好東西!」

  「老闆,吃飯吧!」曹升謹慎小心地喊道,並低著頭畢恭畢敬地把飯菜放在桌上。

  屋裡沒有開燈,光線很暗。屋子的南面是寬大的卷閘門,可沒有拉開;東西兩面都是連體的山牆,沒有窗,只有北面的單扇門是防盜鐵門,從那裡還能透進一些光線。然而,這僅有的一處光亮,都叫防盜門的條條豎柱遮擋了很大的一部分。

  曹升放好飯菜,抬起頭看了芮勇德一眼。發現他麻木地望著一隅,目光停止了轉動,臉色烏紫,眼窩發黑,寬厚的唇邊因過多的抽菸,看上去仿佛很久沒洗刷過的便池淤積成的尿鹼,白花花的摻雜著一些雜色。他那略帶自然曲卷的頭髮,已失去往日的鋥亮光潔,如同山雞在茅草里啄的窩一樣。他整個人在不斷地萎縮,過去身上所有的霸氣、傲慢等,頃刻間統統的不復存在。此刻,他變得像一位風燭殘年的小老頭,是那樣的虛弱,那樣的不堪一擊,儘管他剛步入不惑之年。

  曹升想:芮勇德肯定受到了沉重致命的打擊,很有可能政府部門真的決定了收回他的工地,以及美國佬鮑爾聽到消息,認為他大勢已去,也就不辭而別。這雙重的打擊,即使他芮勇德是鋼鑄鐵打的人,也會被擊垮。土地是他的大舞台,失去土地他芮勇德還唱什麼戲?美國佬鮑爾是金字招牌,牌子拆掉,還有誰來買票?人到了這步,看上去還真有點可憐。即便是一條惡狼如躺在某個角落舔傷喘延,黯然呻吟,也會有人生出憐惜之心的。否則,書籍中的東郭老先生的故事也不復存在。

  芮勇德顫悠悠地端起了飯盆,用抖動不停的手夾著飯菜朝嘴裡送去。但他的目光還是痴呆著,並且也沒有看手中筷子上的飯菜,此時的他早已麻木,也許感覺都不復存在,那送去嘴邊的飯菜卻逕自送到了鼻樑下。芮勇德倏然地渾身打了個激靈,而碰到鼻樑的飯菜毫不留情地呼啦落了下來。

  曹升憑第六感覺迅速地扭過了身體,他知道「伴君如伴虎」的意思,像這種情景,他裝作沒有看見為妙。剛才他還在胡思亂想,經這一嚇,這些想法早已飛到了九霄雲外。

  「老闆!你慢吃,我先過去,有什麼事叫我一聲。」曹升頭也沒有回,很不自然地輕聲念道,爾後,他打開了防盜門,像逃難似的趕緊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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