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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老共撫一花蕾

2024-09-14 08:01:01 作者: 趙進生
  時光如梭,一滑腳工夫,日子已進入了八月中旬。

  太清公司的員工都掰著手指在計算著時間,從春節過後到這個時候,該是七個月沒有發工資了。儘管大家都怨聲載道,也奈何不了芮勇德。可以說,芮勇德已把全體的員工都吊了起來。

  員工們心裡都明白,上了這條賊船,要想跳下去還真的困難。走人是最佳方案,但對於一個在外打工的人來說,辛辛苦苦地付出了七八個月時間的勞動,到頭來分文不取,那種心情是不難想像的。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有誰願意不拿工資而走人呢?吵鬧包括勞動仲裁也不失為一種方法,但對芮勇德絲毫起不了一點作用。大家都看到,這麼多工程隊遞交了起訴書都沒能把芮勇德怎樣,一兩個人要求勞動仲裁,無疑是自找煩惱。且不說調查取證,即使給你仲裁,你也沒有時間和精力去打那曠日持久的勞動糾紛之官司。

  在這種情況下,員工們都沉默了。一部分人被迫心甘情願地隨著這條賊船,在經濟大海中東征西戰,隨波逐流;另一部分人則在這條賊船上昏昏然地過著,任其把他們帶到何方。

  太清公司已成了一個空殼,所有的員工也不過是一副架子擺在那裡讓人看看而已。整天的沒事,唯一的工作,就是怎樣應付來公司要各種帳款的人而已。

  為了償還部分債務,太清公司已把一台豪華型麵包車抵債給了林老闆。公司除了芮勇德把一台新奧迪開走,剩下的就是一輛老掉牙的富康車。員工們上下班只能分批而上下,大家一下子感到了很不方便。開始大家還頗能發揚風格,按職務年齡自覺排列。可沒幾天下來,便出現了爭先恐後搶著先上的局面,唯恐落在後面一車,回到住地時吃飯沒有了菜。

  一天中午,第一車人回來已進了飯廳,各自拿著碗筷要求開飯。顏梅琳打著招呼說,老闆娘虞蓉已交代要等下一車的人全部到齊才開飯。大家聽了以後沒話可說,只有個別人還在敲打著那令人討厭的瓷盆邊。

  「菜怎麼還沒有端上來?」石主任用眼掃視了一下飯桌問。

  「要等人全部到齊了才上菜。」顏梅琳站在廚房邊答道:「這是老闆娘關照的。」

  「哪來的這話。上菜吃飯,我們邊吃邊等。」石主任扯著嗓子高聲叫道。見沒人行動他獨自走進了廚房,有些自言自語地說:「我們回來遲沒人等,她們走在後面了,就要求大家到齊才開飯,這是哪家的規矩?」

  石主任上菜的時候,顏梅琳沒有再阻止,只是像在申明般地說:

  「你們要開飯的,到時候老闆娘發火,就不能怪我了。」

  飯吃到一半時,虞蓉和韋媛及柳霞等一行人才回來。剛進飯廳時,她們有說有笑還挺高興,猛見有人已吃飯,虞蓉的臉剎那間像門帘掛了下來。

  「小顏,已關照你,人沒到齊不上菜,你是怎麼搞的?」

  「他們要吃,我也沒辦法。」顏梅琳一臉的委屈。

  回來遲的人都把目光隨著顏梅琳的定格點集中到石主任的身上。但石主任卻視而無睹,仍大口大口地吃著飯。

  虞蓉的眼睛在鏡片中不斷地眨動著,啟動的雙唇又閉合上,欲說點什麼,想想還是作罷了。

  她知道上次沒借錢給石主任,最近一段時間,他總想找事端,並對她極為不敬。她鄙視地看了石主任一眼,心想:這麼個窮打工的,給他當了幾天主任,就蛤蟆跳進了秤盤——不知自己的重量。

  然而,石主任面對虞蓉與顏梅琳的問答卻充耳不聞,只顧自己吃著,任別人不滿的目光在他身上掃射。

  「太不像話了。」茆文端著碗站在桌旁,望著幾盤所剩不多的菜,憤憤然道。

  這場中飯,雖然再沒有引起太大的風暴,但每個人吃得都很不舒服。

  韋媛噘著嘴,緊鎖著雙眉,連飯也沒有盛,第一個離開飯廳。接著,茆文夾了一點蔬菜,也緊跟著韋媛走了。

  「怎麼不吃飯?」茆文端著碗小跑似的追上韋媛問。

  「石主任這人真噁心。當主任的怎能這樣?」韋媛抱怨地說。

  「狗屁主任!誰把他當主任待啦?」茆文接過話答道。轉而又對韋媛說:「不吃中飯,肚子是吃不消的。走!到那邊小飯店去吃點東西。」

  在25號樓轉彎處,茆文硬是把韋媛拉到了小區的一家小飯館裡。

  兩道菜和一個湯送上以後,茆文站起來,把腰彎成像一隻烤熟的蝦形,脖子伸得長長,整個腦袋幾乎垂送到韋媛的臉上。

  「來兩聽飲料好嗎?」茆文殷勤地對韋媛說。

  茆文兩隻眼放著光望著韋媛,臉上的笑波使面部的皺紋一圈圈的盪開,仿佛誰在平靜的湖面扔了一塊石頭,湖面馬上漣漪陣陣。

  「不用了,還是吃點飯舒服。」韋媛使了一下只有茆文才能領會的媚眼。

  「今天星期六,聽說下午休息,你還是來一聽飲料,我喝一瓶啤酒怎樣?」茆文固執地堅持要喝一點。

  此時,韋媛睜開兩隻嫵媚的大眼,望著像個孩子似的茆文,抿著嘴,故作矜持般地點了點頭。

  「聽說仇工要帶你到上海參加什麼展示會去,哪天走?」茆文呷著啤酒,明知故問道,接著又漫不經心地說:「仇工這個人雖然聽說是高工,我看徒有虛名,肚子裡並沒有什麼貨。他這個人別看整天不怎麼說話,腦子卻也夠歪的。我想,他的心術也不一定正。你應該提防點,離他遠一點為好。」

  「就後天走吧!到時還要聽老闆的決定。」韋媛把玩著易拉罐,兩隻眼對著桌面作沉思狀。

  韋媛知道茆文在吃醋,茆文不希望她與仇國強接近親密,恨不得巴望她不理睬仇國強。她心想:這些老傢伙吃起醋來,也不比年輕人遜色。想著想著,韋媛臉上露出了不易察覺的微笑,她的內心也盪起了歡樂的浪花。

  午休的時候,韋媛又悄然地鑽進了茆文的房間。

  茆文因為掌握著工程所有的圖紙和重要資料,芮勇德特地為他與仇國強兩人的房間裝上了空調,在這酷暑難忍的盛夏,誰不願尋覓一點清涼呢?

  韋媛已習慣於這房間裡的涼爽舒適,這一段時間,她除了上班,其它時間幾乎都是在這裡度過的。她的房間除非拿日用品外,幾乎很少踏入。她知道柳霞近來和錢浩打得熱乎起來,對她的行為,柳霞是無話可說的,大家都是彼此一樣,也就是說井水不犯河水,各行其事。所以,韋媛對於這一點是用不著操心的。

  三樓上共有三個房間,一間是錢浩的,一間茆文住,另一間便是韋媛與柳霞共用的。其實最近一段時間,韋媛與柳霞的那間屋,她們根本沒有住。

  韋媛躺在茆文的床上,身上僅穿著一件乳罩和一條繡著花邊的三角褲頭,雪白的胴體,經空調的滋潤,煥發出青春的光澤。

  她悠閒地剔著指縫,時而又屈起雙腿,那本已豐滿結實的乳房,經乳罩包裹和襯托,更顯得玉峰巍巍。而凸顯分明的三角地帶,此刻也變得更加神秘而誘人。韋媛微微地合起雙眼,盡情的享受著夏日裡難得的涼爽。

  茆文面對著窗口倒著茶水,當他轉身面對著韋媛時,發現韋媛竟是這一副模樣。頓時,他心旌開始搖盪,體內的某種東西也在不斷地膨脹,一雙色迷迷的眼直勾勾地看著幾乎一絲不掛的韋媛,臉上隨即露出了幸福而滿足的微笑。

  他輕輕的放下了水杯,躡手躡腳地走到了床邊,用一雙顫抖又似鷹爪般的手,猛地就向那起伏不定的玉峰上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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