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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為可視儀,指桑又罵槐

2024-09-14 08:01:09 作者: 趙進生
  芮勇德的辦公室搬遷到市區一秘密地方,然而還是被許多人發現,為了安全他不得不又要重新安裝閉路可視儀。原來從發展大廈搬遷時拆下的那台可視儀,這時卻不知放在哪裡,直急得石主任下令公司員工全部進行翻找。

  大搬遷時,眾員工都知道那台可視儀是大郭親手拆下交給了虞蓉。然而,虞蓉因記不得放在哪裡,一概的不承認,這使大郭也沒了轍,其他人更不用說,只好毫無目的地找吧。

  連續兩個晚上的翻找,沒有結果,眾員工被折騰得怨聲載道,這也使芮勇德大為光火。

  「可視儀難道會飛不成?」芮勇德兩眼發出凶光,逼問著大郭。

  「反正我沒拿。已告訴你當時拆下來就給了虞蓉。你不相信,這叫我有什麼辦法。」大郭臉上堆著難堪的笑望著正發火的芮勇德,接著又說:「我繼續去找,你打電話給曹升問一問他拿了沒有,或者他知道放在什麼地方。」

  大郭從芮勇德的住房走了出來,嘆息著搖搖頭。

  「石主任,你也過去再幫著找一遍。」芮勇德對坐在一邊的石主任說:「你這個主任怎麼當的,公司的財產都保護不好,整天的你們也不知做了什麼。」

  石主任因剛從倉庫翻找回來,身上的汗還沒幹,見芮勇德這樣說,也只能悻悻地離去。

  燈光下,芮勇德在屋裡不斷地踱著步,煙不停地吸著。而茆文和錢浩則在一旁嘰咕地進行著分析,細細地回味著搬遷的情景。他們都知道,當天搬遷,所有物品都進行了登記,特別是貴重物品當時都交給了虞蓉。

  「老闆,已問過虞蓉啦?」錢浩膽怯而仍不放心地問。

  「這婆娘說沒拿,並也到處找過。」芮勇德用眼看錢浩,接著說:「你打電話叫曹升過來,問他拿了沒有。」

  曹升接到電話,便推著車急急地向公司的住處趕去,途中他在估計著,今晚又沒好果子吃了。

  上午,他已接到虞蓉打來的質詢電話,問這個月的電話費為什麼這麼高,工地沒開工,一個月下來竟打了八十多塊錢的話費。當時,曹升告訴虞蓉,說老闆同意,住在工地上的幾個工程隊的人可使用,並一再說已作了很大的控制。曹升心想,八十塊錢算得了什麼,一個家庭的話費還得上百元呢!何況是公司經常也有人下來使用電話。不過,電話那頭的虞蓉聽了以後,還是挺不高興地又對他嘟囔了半天,要求他以後不再讓外人打。

  回想到這些,曹升想,這麼晚老闆叫他過去肯定是凶多吉少。開始他還盤算著怎樣向老闆解釋,轉而他又覺得老闆如果聽了虞蓉的話而蠻不講理地訓斥,他只能和老闆吵了。他自從顏梅琳生病以後,認清了芮勇德的本質,也早已把那種謹小慎微的處事行為拋到了腦後。在他認為,打工只要盡到了責任,如果還是得不到老闆的理解,也只能另謀出路了。所以,他經歷一場磨難以後,已沒有了以前那種遇事心焦,膽戰的感覺。途中,他並且邊騎著車邊唱起了歌。

  芮勇德已經很少上這邊來住,如果不是為了找可視儀的話,今晚他也不會住這兒。他不過來則已,過來以後便是發火罵人,搞得眾員工都怕見他。按理老闆過來,眾員工是很高興的事,可在太清公司,員工們的心態卻變得扭曲了,人們唯恐見到他挨罵。

  客廳里氣氛異常的緊張,大郭因又去找了一遍仍沒找到,兩手垂著站立在一旁,而石主任則低著頭抽著悶煙。

  眾人見曹升進來,都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他,把個曹升弄得丈二和尚摸不清頭腦。

  「老闆,有什麼事?」曹升見芮勇德也看著自己,便不亢不卑地問道。

  「上次搬家,你把閉路可視儀拿到哪裡去了?」芮勇德叼著煙,用審問的口吻說。

  「你辦公室的可視儀是大郭拆下來的,這個我不知道。」曹升本指望是電話費超高而喊他過來訓話,沒想到忽然又冒出一個可視儀的問題,他見芮勇德仍盯著他看,便又說:「你如果不相信,可以問大郭。」

  「我不管你們在推誰,反正今天晚上你們要把可視儀交出來。不然,我就報警,說你們聯手偷盜公司的財產,把你們都送進公安局。」芮勇德見曹升說不知道,心裡的火又冒了出來,他瞪著兩隻大眼,蠻橫無理地說:「你們知道可視儀值多少錢?六千多塊,按現在偷盜兩千元判三年,可以把你們三個人都關進去。」

  眾人見芮勇德在這樣胡說,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個個覺得好笑,但沒有一個人敢笑出聲來。

  「我搗你個娘唉!公司這麼多人,連個可視儀都看守不住,你們做了什麼了?儘是吃飯的人,沒一個管事的主。」芮勇德從桌子上抓起茶杯咕嘟喝下一口。接著又開罵了:「電費一個月比一個月高,現在達到了一千二百多元,水費按理說總用不了多少吧。可是,每個月還有三四百元。這是怎麼搞的,你們不替老闆想想,現在還沒有生產,每節約一分錢,就等於為老闆掙了一毛錢。我搗你個娘!你們睡覺時有沒有把枕頭墊高些想一想?」

  錢浩坐在芮勇德的屁股後面,做著鬼臉,惹得眾人不敢看他,怕一不小心失笑而遭殃。

  曹升點燃一支煙坐下,心想:「你罵去吧,反正我沒拿,別說你報警,就是叫部隊過來我也不怕。」

  可是,沒等曹升坐穩,芮勇德就踱著步來到了他面前,對他惡狠狠地罵了起來。

  「你他媽的也不盡責任,老闆相信你,把你放在工地上。可是,這個月的電話費就打了八十多元。工地沒開工,這是誰打的?」芮勇德邊罵著,邊走動起來。他似乎還沒有罵夠,當重新又走到曹升身邊時,他接著又說:「這個月的話費,給你二十塊錢的標準,超過了你自己付。」

  「老闆,你說過工程隊的人來打電話給他們用,既然這麼說,我就把電話機給鎖起來,保證一個月都不打一個電話。」曹升見芮勇德又扯到了電話費的問題,內心感到很委屈,於是抗辯地回道。

  芮勇德見曹升頂撞,瞪起了雙眼,正當他又想發作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什麼事?講吧!」

  「可視儀找到了……」

  電話是虞蓉打過來的,她說可視儀放進了保險箱,晚上忽然想起,打開一看還真的在裡面。

  「你這豬婆,又折騰人啦!」芮勇德笑著罵道,此時他的怒氣才漸漸地從臉上退去。

  眾人見芮勇德的臉色已有好轉,便猜到了八九分。但是,每個人的心裡卻很憤然。如果沒有這可視儀所謂的丟失,又怎能挨到現在的罵呢?

  曹升在回工地的路上想,芮勇德說可視儀的丟失,很可能是一個藉口,實際上是為了電費和水費及電話費的事。找到這個藉口,芮勇德就可以罵人了,而且要把全體員工臭罵一通才舒服,以達到他不發工資的目的。這樣做,就仿佛所有的員工都虧欠了他什麼似的,讓員工們沒有理由提工資的事。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員工們都在忍受著,誰也不願帶頭要工資,每個人都持著觀望的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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