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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擊出動 公司被封

2024-09-14 08:01:15 作者: 趙進生
  中秋節快來臨了,每當皓月當空,人們總會油然升起對故鄉親人的深深懷念。

  曹升和顏梅琳坐在公路中心綠化帶的草地上拉著家常,回憶著兒時過中秋節的趣事。談到兒時,不能不回憶童年時代的小夥伴,然而幾十年的變遷,人各東西,也不知道他們可安好?

  玉蟾高掛,清輝普照。在這淡淡的柔美月光的夜晚,曹升突然生出無限的感傷。沒想到出門打工,一混已近兩個年頭,細回味得到了什麼?除學會了忍耐,餘下的就是憂傷,焦慮和落魄。今後的路怎麼走?曹升在心裡千百次地問著。

  「你在想什麼?」顏梅琳看了一眼抬頭定神似望著明月的曹升問。

  「沒什麼好想的,只是感到這工打得好艱辛,不知道其他打工的怎麼樣?」曹升應道。

  「這叫誰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出門打工誰沒有一部心酸史,春風得意者畢竟寥寥無幾。」顏梅琳一針見血地發表己見:「別看有些打工的偶然發了家,但他們也沒少吃辛苦。」

  「有沒有聽說中秋節,公司要加餐。」曹升換過話題問顏梅琳。

  「還沒有,現在好像沒人管,老闆不在,誰敢做主?」顏梅琳撥弄著一根草莖淡淡地說:「如果石主任這個大炮在,也許他會提建議。可他一走,其他人都是尿布包著頭,誰也不肯出面說。」

  提起石主任,曹升對他的離去也感嘆了一番,並不是他為員工辦了多少好事,抑或對曹升夫妻有多麼關照,主要的是作為一名打工者被老闆宰殺得太殘忍。遲不趕人,早不辭退,偏偏在那次颱風大雨中,暫時暫刻地把他趕了走。這將在他的一生中,留下永遠難忘的印象直至刻骨銘心。

  「石主任走的是太慘了,不僅沒拿到多少錢,而且又是在大風大雨中被趕出去的,不知道他回家了沒有?」曹升看著顏梅琳說。

  「回去了!他當時走的時候還跟我打了個招呼。說五年以後,再來這個地方,到時將睜開眼睛看看,他芮勇德到底能幹出個什麼名堂。」顏梅琳笑著應道。

  顏梅琳回憶著:那是一個星期天的上午近十點時,她剛冒著颱風從市場上買菜回來,窩著一肚子的火氣。她是在怨怪公司在這大風大雨中都不派車去買菜。早上到公司時,她提出來用車,當時石主任已同意,不料等她從廚房出來時,大郭已把車開走了,說老闆找他有事,直氣得顏梅琳大罵大郭不是個東西。但罵歸罵,一想到這麼多人要吃飯,也只好冒著危險去買菜了。

  正當她買菜回來準備做飯時,石主任、大郭和錢浩以及新招來的保安小陳四人回來了。他們臉色凝重,互不搭理,好像出了什麼事。

  顏梅琳納悶著,又不好問,本想說幾句大郭的不是,發現這種情況也只好作罷了。

  不一會兒,石主任在屋裡用調侃的語言講:

  「公司的東西我一樣也不要,你們也不要像狼虎似的盯著看著,下一個還不知道輪到誰呢!?」石主任故意用眼瞟了一下大郭。

  「工資怎麼說。」石主任又問。

  「把東西拿好,老闆在公司辦公室等你,由他安排。」錢浩支吾著。

  石主任提著自己的行李,對站在一旁發愣的顏梅琳擺了擺手。

  「小顏,拜拜啦!」石主任很灑脫地說:「後會有期,五年後我倒要過來看看他芮勇德能幹出個什麼大業!」

  吃中飯的時候,大郭皮笑肉不笑地講,把石主任送到車站算抬舉他了。按他的脾氣,把石主任丟在公路上才解氣,讓他被颱風吹到海里餵魚。

  眾員工聽後搖著頭,沒有人附和,大家都知道大郭喜歡打小報告。目前,正得芮勇德的信任。辭退石主任也是大郭一人所為,說石主任工作不負責啦,晚上外出找小姐啦,以及他有野心,準備找個機會撈上一筆就跑,等等。

  顏梅琳一口氣說了許多,使曹升聽了以後也激動不已。

  「大郭這條狗,遲早還是要被芮勇德踢開,他對芮勇德的事了解得太多,且一張嘴也不是太穩。」曹升望著顏梅琳,繼續講下去:「古時皇宮曾流傳一句這樣的話,誰了解的內幕越多,誰就死得越快。不過我們估計也為時不長了,芮勇德一貫的做法是掩丑,要達到這一目的,必須經常換人,不讓一個老員工留下。就像當年朱元璋火燒功臣樓一樣,不留一個老的。」

  「辭退也罷,留下也好,現在我們也不煩了,我急的是一點工資到時能不能拿到。」顏梅琳此時顯得很坦然。

  第二天,曹升吃過早飯,見公司其他人都去上班了,便準備騎車上工地。就在這時,一輛法院的車開了過來,車上四五個人下來以後,便急急地逕自向太清公司的住宿樓走去。

  樓上顏梅琳一個人在收拾著廚房,見來了那麼多法院的人,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你們老闆芮勇德呢?」法院的人問。

  「不知道,我們打工的誰知道他在哪裡。」顏梅琳平淡地說。

  「你知道你們公司有幾個辦公地點?」法院的人仍不死心地又問。

  「不知道。」顏梅琳的回答令法院的人很不滿意。


  法院的人見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在樓上到處看看,又匆匆地走了。

  「法院的人來幹什麼?」曹升趕到樓上問顏梅琳。

  「誰知道他們來幹什麼?反正沒好事。」顏梅琳解開圍裙,把它掛到了牆上。

  「我到工地去,你也去買菜吧。」曹升說完,向樓下走去。

  曹升到了工地,剛一落腳,法院的車就開了過來,嘩嘩啦啦地下來一幫人,問曹升有沒有看到芮勇德或知道芮勇德在哪裡。曹升一概說不知道,爾後法院的人又在工地的辦公室房前屋後地轉了一圈,見工程麵包車放在南面山牆處,問曹升這車能不能開。

  「早報廢了。」曹升怕法院的人打工程車的主意急急地說。

  法院的人在工程車四周看了一會兒,估計這破車拖走也沒用,便開著車離去。

  曹升感到事態嚴重,急忙打電話給公司,好讓公司有個準備。哪料,柳霞接過電話,輕悄悄地說,法院的另一部分人早已在辦公室等芮勇德了。

  太清公司辦公室里空氣像凝固了似的,員工們垂著頭或站或坐著,而法官們進進出出的忙個不停。

  「你說芮勇德馬上過來,怎麼到現在連個影子也不見?」一名法官問著錢浩,接下他又說:「你再打電話給他。太不像話了,下了三次傳票給他居然不把它當回事。」

  虞蓉提著個坤包,神色凝重地走進了辦公室,所有人把目光投向了她。

  「芮勇德過來了沒有?」法院的人問虞蓉。

  「他外出辦事了,暫時趕不回來。」虞蓉用手指託了托眼鏡框,傲視地站在辦公室的中央。

  「請把所有的保險柜打開。」一名法官走近虞蓉對她說:

  「鑰匙不在我這兒,在芮總那邊。」虞蓉答道。


  法院的人已耐著性子等了兩個小時,終於等來了虞蓉。可她卻說鑰匙不在,竟然跟法院的人耍起了無賴,這下可把法院的激怒了。他們說限虞蓉半個小時把芮勇德叫來,不然採取非常行動。法院的人知道這是一顆難拔的釘子,此次出擊已做好充分的準備。

  半個小時在沉悶中過去,芮勇德還是沒有過來,法院的人便開始了行動。

  開鎖專家首當其衝,他迅速而敏捷地把一個保險柜的鎖拆下又換上帶來的新鎖。

  當開鎖專家又對其它保險柜拆裝時,虞蓉不顧一切地撲上去就奪工具,並發瘋般地罵了起來。

  兩個法官見虞蓉這樣,衝上去一左一右地把虞蓉架了起來。可虞蓉卻跳著罵道:

  「你們這幫土匪,憑什麼開鎖?我要告你們!你們身為法官,卻在破壞改革開放,干擾經濟建設。」

  「你叫什麼?你知道這樣做是妨礙公務嗎?再鬧先把她銬起來!」一名法官大聲呵斥道。

  這次行動記者也參加了,一名記者扛著一架攝影機在不停地轉著拍攝,他再次把鏡頭對準了虞蓉。

  開鎖專家把幾個保險箱和一排保險柜統統地換了新鎖,接著又把所有的門鎖也換了下來。

  法官們在有條不紊地工作著。

  這一期間錢浩悄悄地出了門,給芮勇德去打電話,向他匯報公司正在發生的事。

  不一會兒,芮勇德乘坐計程車到了公司。他對執行法官橫眉怒目地說,這是一般的經濟糾紛案件,法院這樣大動干戈,應對此次的行動所造成的負面影響負責。他並說將上告市政府,告他們在破壞投資環境,侵害投資者的利益。

  法院的人聽了芮勇德的謬論,感到好笑,也懶得與他再舌戰,明確地告訴芮勇德,有三家施工單位,起訴了太清公司。並下了三次傳票,可他卻熟視無睹,一次也不到庭,這是與法律相對抗。

  芮勇德因暫時退不出一百多萬元,且又態度惡劣,被法院請了進去,同時被請進去的還有虞蓉和錢浩。

  虞蓉因妨礙公務被拘留十五天,錢浩則是隱瞞實情被請進去進行了一次教育,而於第二天放了出來。

  當天,太清公司被查封,包括拖走一台富康小車,此時隔日便登上了特區報,社會一片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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