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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認清高,最終被炒

2024-09-14 08:01:24 作者: 趙進生
  韋媛對茆文已失去了信心,茆文第一次帶她到深圳與他的小兒子會面,因為他小兒子接公司通知臨時有緊急任務外出公幹。沒有見成面,她給予了原諒。而第二次去深圳時,雖然見了面,而茆文的兒子卻說,為了適應公司的業務發展,今年他需要再學一門外語,至於談對象還是以後再說。這不能不說是對韋媛的一次沉重打擊。

  從深圳回到公司,韋媛變得一蹶不振。她知道茆文的兒子是在推,但她絕沒有料到整個事情的經過是茆文一手所策劃安排。她本指望茆文會為自己促成此事的,她在想:自己與茆文已有了那碼子事,不怕茆文不為她效力。然而,她哪裡知道茆文只不過想占便宜而已。茆文絕不可能把自己騎跨過的女人介紹給自己的兒子,帶她到深圳只是過過場面好有個交代。韋媛太嫩了,縱然她以身為代價努力控制茆文,以達到自己的目的。然而,她又怎麼斗得過一個經歷了五十幾個春秋風雨磨礪的男人呢?

  不過茆文再圓滑,時間一長總會露出一點破綻,韋媛憤怒了,她開始和茆文吵,並以控告他為要挾,讓他履行自己的諾言。

  「我的個姑姑奶,你不要急嘛!俗話說好事多磨,你總得讓我做一做他的思想工作嘛。」茆文在他的房間裡哄著雙目怒睜的韋媛。

  「我看他沒有誠意,戀愛會影響他的學習嗎?」

  韋媛站著用審視的目光看著茆文:「你不怕我把我們之間的事給捅出去?」

  「既然你這麼說,我這張老臉還抵你不過?」茆文被韋媛的話激怒了,有些無賴般地說。

  韋媛見茆文撒潑,一時變得啞口無言。

  茆文雖然耍無賴,但他的精神還是受到了重創,他絞盡腦汁想辦法,於是把千里之外的老婆叫了過來。為的是做給韋媛看,以證明他在做最大的努力。另外,茆文在準備著破釜沉舟。其一,讓他老婆來發表看法,以分解韋媛的怨恨;其二,這樣做起到了自然而然地與韋媛脫離一切鎖碎的關係。更重要的一點他也考慮到即使韋媛耍鬧,也好直接讓他老婆知道自己是清白無辜的。到時只需說一句給她作介紹對象沒有成功,韋媛懷恨在心,故意污衊造謠。假設他老婆相信韋媛的話,他還可以這樣說,我與韋媛真的有關係還會傻到把你從老家叫過來嗎?我不是自己找自己的麻煩不成,這樣一來茆文就不怕自己的老婆耳根再軟。而對於韋媛的恐嚇與威脅也不放在心上。

  茆文在房間裡陰陰地嗤笑著,為自己的如意算盤而自鳴得意,一時間的那種苦惱與憔慮也隨之消逝。

  也正如茆文所料的那樣,自從他老婆來了以後,韋媛與他的那種不明不暗的關係徹底地解除。而茆文的老婆看了韋媛以後,也沒有發表什麼意見,只是深明大義地說,這是娃子們自己的事,兒子既然講了以後再談,那就等等再說吧。

  韋媛偶爾也到茆文房間客串一下,但她並沒有把想要說的話說出來。因為她畢竟還是一個未婚女子,縱然觀念再新潮,臉皮如何厚,也還沒有達到那種恬不知恥的地步。

  一段時間過去以後,韋媛見這事徹底冷下來,便乾脆一頭倒在了仇國強的懷抱中,經常出入仇國強的房間。

  芮勇德多少也知道一點他們的動態,他常在其他員工面前講,這兩個老的也春心搖盪,長期下去公司非給他們弄砸了不可。於是,芮勇德就把韋媛與仇國強調到市區他的辦公室工作,以分隔兩個老的到時爭風吃醋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這樣一來,仇國強感到高興萬分,幸福極了。他激情滿懷、春風拂面,嘴角上也經常露出了六十開外的人難以露出的微笑。

  可是,仇國強的春夢沒做多長,韋媛就被芮勇德炒掉了。

  太清公司的員工們紛紛猜測,芮勇德居然敢辭退仇國強的人?因為仇國強不僅是太清公司的創始人之一,而且也是太清公司的股東(技術股)。

  韋媛被炒的消息最終還是流傳出來,原因一半是大郭夫妻打了韋媛的小報告使然。說韋媛傲慢,目中無人,並講看到韋媛拿公司資料給她的大學同學,說韋媛有可能盜竊公司機密,等等。另一半則是韋媛的一句話深深地刺痛了芮勇德的神經而引起了辭退。

  那天晚飯過後,韋媛又把吃過的空碗筷放在了桌上,大郭老婆發現後,忍不住地對已離開桌子準備回房的韋媛說:「你的碗怎麼不洗?」

  「這都是你該做的事!」韋媛輕蔑地說。

  「公司有規定,凡員工的碗筷自己洗。你又不是老闆,我也不為你打工,你擺什麼譜?」大郭老婆用河南普通話噼里啪啦地說了起來:「仇工年紀大不說,虞小姐是老闆娘,你算個什麼東西!?」

  大郭的老婆可不是省油的燈,她對韋媛的這種傲慢早看不順眼,特別令她氣憤的事是因為她和韋媛住一個房間,每當大郭逢星期天趕過來時,一到睡覺的時候,韋媛總是早早地先睡下,迫使大郭只能睡在辦公室的沙發上,讓他們夫妻好夢難圓。而平時韋媛卻經常去仇國強那邊過夜,大郭的老婆認為這是韋媛故意為難他們。況且這種事她又難以啟齒同韋媛協商,本來這事只能意會的,不想韋媛硬是裝糊塗,氣得大郭老婆懷恨在心。

  韋媛用鄙視的目光看著大郭老婆的一身肉團,心想:如果吵架肯定不是她的對手,她能把那種種村俚俗語發揮得淋漓盡致。說不定能把自己羞辱得無地自容,這等村婦還是不理她為好,韋媛這樣想。

  「我不和你講,村婦一個!」韋媛轉身欲走,然而停下又冷冷地甩出句:「我們不是同檔次的人。」

  此時,芮勇德恰好從這裡經過,韋媛的話他已聽到,適逢大郭的老婆又尖聲尖氣地叫喚起來。

  「唷!你多讀了幾年臭書就牛起來,神氣個什麼?不照樣像我一樣為人打工嘛!芮總沒讀什麼書,人家老闆照當。」

  「他算個什麼老闆。」韋媛仍沒有發現芮勇德,以一種不屑的口吻說:「狗屁都不如。」

  芮勇德聽後,走到韋媛面前,用一種挑剔的目光看著韋媛,越看越不順眼。在他看來,韋媛近來仗著仇國強和茆文兩人,連他這個老闆也不放在眼裡,今天韋媛的話又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因為他畢竟也只是個小學畢業生。

  「你多高大?誰和你一個檔次?老闆和你一個檔次嗎?」芮勇德斜著眼對韋媛一連問了幾個為什麼。

  「你這樣袒護她幹什麼?他們兩口子不就喜歡打個小報告嗎,有什麼值得你好護著的?」韋媛見芮勇德一味地袒護大郭的老婆不滿地說。

  「我喜歡這種人,你不服?」芮勇德歪起頭,睜大眼問。


  「不服!」韋媛雙目不避讓,很堅決地說。

  「不服給我滾蛋!」芮勇德吼起來。

  「走就走,有什麼稀罕的。」韋媛說完,昂著頭向房間走去。

  「給我馬上滾!」芮勇德大聲地吼道:「我搗你個娘,你這妖婆,你這敗家精,滾得越遠越好。」

  仇國強聽到這邊大吵大鬧的,穿著一身睡衣跑了出來。

  「怎麼啦?又發什麼瘋病?」仇國強推了推滑落的眼鏡,看著芮勇德說。

  「沒你的事,你去休息。明天就叫她滾蛋。」芮勇德沒看仇國強一眼就說。

  仇國強勸了一陣以後,見芮勇德還是固執己見,便和他大鬧了起來。說他不夠理智,並講芮勇德這種動不動就炒人的做法,是把整個公司推向死亡的邊緣,芮勇德被仇國強罵得昏頭轉向,落荒而逃。

  韋媛沒有聽仇國強的挽留,傷心而懷恨地離開了太清公司。

  而仇國強則像斷了乳的孩子,把所有的一切怨憤與不滿潑向了芮勇德。他整天和芮勇德大吵大鬧,弄得芮勇德六神無主、束手無策。

  「這老東西昏了頭了,再這樣胡鬧下去,我就打電話給他的老婆,讓他妻離子散。」芮勇德在飯廳對員工們陰毒地說。

  「韋媛這女人野心太大,想壟斷公司資料,控制仇國強,把她炒掉得好。不然,將是公司的一大隱患。」茆文在一旁潑著髒水,一雙眼睛賊溜溜地看著芮勇德臉上的表情。

  「這女人太目中無人,仗著仇國強把我也不放在眼裡。」芮勇德恨恨地說:「這女人還特別的邋遢。我每次回去,小陽台上總是飄著許多她的內褲、奶罩,像萬國旗似的迎風飄展,叫人站在外面呼吸一下清新空氣也不能。」

  芮勇德說完便帶著一幫人走了。

  顏梅琳開始收拾殘局,曹升為了早一點回工地,幫著顏梅琳把整個飯廳打掃乾淨後又主動地洗起了碗筷。

  在回工地的路上,顏梅琳頗有感嘆地說:「這年頭在外打工也太難了。韋媛一個大學生竟也遭遇這下場,何況還有仇工幫著。聽說她走的時候,芮勇德只同意付六百元一個月的工資給她,還不知道拿了沒有?」

  「芮勇德給過誰多少錢?他的心比炭還黑。」曹升看了一眼顏梅琳,有些憤慨地說:「茆文這老東西也夠歹毒的,連起碼的一點良心也沒有,把人家韋媛幹了,還說人家的壞話,哪有一點道德可言。仇國強在這方面雖然不怎麼樣,但他在韋媛被炒的情況下,能勇敢地站出來和芮勇德吵,多少還有一點男人味。」

  「公司看樣子是搞不下去了,韋媛一走,仇國強還能待幾天?到時我們的工資是否拿得到還真是個問題。」

  顏梅琳一陣黯然,不禁憂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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