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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順論·處方》講析

2024-09-14 13:12:02 作者: 李宏
  凡治國一定要先確定名分,使君臣父子夫婦名實相副。君臣父子夫婦六種人備居其位,那麼地位低下的就不會超越禮法、地位尊貴的就不會隨意而行了,晚輩就不會凶暴邪僻、長者就不會怠惰輕忽了。金木功用各異,水火用途有別,陰陽性質不同,但它們作為對人們有用之物則是相同的。

  所以說,差異是保證同一的,同一是危害差異的。同一和差異的區分,尊貴和卑賤的區別,長輩和晚輩的倫理,這是先王所慎重的,是國家太平或者混亂的關鍵。

  而今射箭的人,仔細觀察毫毛就會看不見牆壁;畫畫的人,仔細觀察毛髮就會忽略容貌。這說明要弄清根本。根本的東西不弄清,即使堯舜也不能治理好天下。

  所以凡是禍亂,一定先從身邊產生而後延及遠處,一定先從根本產生而後延及微未。國家太平也是如此。百里奚處在虞國而虞國滅亡,處在秦國而秦國稱霸。向摯處在殷商而殷商覆滅,處在周國而周國稱王。百里奚處在虞國的時候,他的才智並不低下,向摯處在殷商的時候,他所掌管的典籍並不是不好。虞、商所以滅亡,是因為沒有治國之本。

  百里奚處在秦國的時候,他的才智並沒有進一步增加;向摯處在周國的時候,他的典籍並沒有進一步完善。秦、周所以興盛,是因為具有治國之本。所謂治國之本,說的就是確定名分啊!

  齊國派章子率領軍隊和韓國、魏國的軍隊聯合起來進攻楚國,楚國派唐蔑率軍抵抗。兩軍相互對峙,六個月沒有交戰。齊國國君派周最催促章子趕快作戰,話語非常苛刻。

  章子對周最說:"殺掉我、免去我的官職、殺掉我的全家,這些齊王都能從我這裡做到;不能開戰但非讓開戰,能開戰但不讓開戰,齊王從我這裡做不到。"

  聯軍就和楚國軍隊分別在沘水兩岸駐紮。章子派士兵偵察尋找可以渡水的地方,楚軍向偵察兵放箭,所以無法靠近水邊。有個割草的人,告訴齊軍偵察兵說:"河水哪兒深、哪兒淺很容易知道。楚軍把守嚴密的地方,都是水淺的河段;把守疏鬆的地方,都是水深的河段。"

  偵察兵用車載著割草人,一起去見章子。章子非常高興,於是就派熟習水性的士兵趁著夜色突然從楚軍嚴密把守的地方渡過河去,果然殺了唐蔑。

  章子可以說是了解將軍職分了。

  韓國的昭厘侯外出打獵,邊馬拉車的皮帶有一側鬆了。昭厘侯在車上,對他的車夫說:"靷帶不是有一側鬆了嗎?"

  車夫說:"是的。"

  到了打獵的地方,昭厘侯去射鳥,車夫在那裡休息,車右就把一側的靷帶拉到合適的位置。昭厘侯射鳥回來,準備乘車返回。上到車上,計算獵獲的鳥的時候,說:"來的時候一側的靷帶鬆了,現在合適了,怎麼回事?"

  車右從後面回答說:"我把它拉到合適位置了。"昭厘侯到住處,責問車令,兩人都受到了處罰。

  所以,擅自行動、自作主張的做法,即使恰當,賢明的君主也不會允許。

  假如有這樣一個人,擅自假託君命行事可以使國家免於禍患,確定輕重可以像衡器那樣準確,畫方圓可以像用圓規矩尺那樣標準,這種人精巧是很精巧,但是不值得效法。

  所謂法,是眾人共同遵守的,是使賢與不肖都竭盡其力的東西。計謀想出來但不能採用,事情做出來卻不能普遍推行,這是先王所捨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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