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9-14 14:47:09 作者: 彭友懷
  洪局長的弟弟洪三來到政府大樓找他哥哥,他現在是雞背嶺監獄長,有特殊情況來反映。此時洪區長坐在辦公室里,還在為跟祥子干架的事憋氣窩火。干你的股份農業去就得了,這老傢伙可好,吃一看二眼觀三,槐花城土地像他的似的,真不是東西!洪福貴心頭燃起無名之火,恨得咬牙切齒。

  本想借建造白宮的光,開發一些樓盤,老百姓受益,槐花城繁榮,暗中自己也得到實惠,可他大頭祥子窮攪和,全盤計劃讓他鬧得一團糟。縮縮縮,縮他個頭!鄉巴佬闖天下,只認得老婆孩子熱炕頭,土地成他的了,槐花城他說的算嗎?吃老本!給個棒子當針用。

  洪福貴臉色不好,弟弟洪三進來,站在那裡沒敢吱聲,洪三知道他哥哥的脾氣,此刻不能打擾。

  「有事嗎?說話!」洪局長沒好聲色問。

  「有件事,我,我覺得奇巧?獄中的胡浩被秘密押走了,去向不明。」

  「呵,啊!什麼人帶走的?」洪局長倍感驚訝。

  「證件只看一眼,公安部。」

  「啊?」洪福貴神色頓時緊張,從坐椅上躥了起來,橫眉怒目緊鎖眉頭,在地中間不停地走動。

  「胡浩的記憶可有恢復的跡象?」洪局長停住腳步,面向洪三問。

  「不可能,他現在已經是糨糊腦袋一個,我看連他媽是誰他都不會知道。」

  洪福貴鬆了一口氣,回坐到靠椅旁坐下,他閉上眼睛,又突然睜開,很是嚴厲地說:「告訴你洪三子,以後都他媽給我老實點,別像天王老子似的。風水來迴轉,到莊輪流坐,拉屎攥拳頭你少裝那份凶,弄不好將來都他媽成軟蛋!」

  洪三退了出去,洪福貴哈在桌子上細心琢磨:得,先別跟那傻大頭祥子計較,讓他咋呼去,到時候尿的是他自己的褲子,別招財引進來鬼。

  但是事情也還是不盡人意,有時候越怕越有鬼,想得越多事情就越複雜,他洪局長哪裡會想到胡浩突然失去掌控,而且目前在哪裡,連他這個公安局長也不知道。

  不久槐花城又出現一件怪事,不知道從哪來一伙人,把喬瘸子給抓起來了。

  不關別人的事,這年頭,撐死膽大餓死膽小的,誰犯罪誰擋。可是,到地方來抓人,管怎麼的也該言語一聲,為什麼事後當地公安部門才知道?這裡面一定有問題。洪福貴胡亂地猜測著,是官口還是黑社會幹的事?難道掌破鞋洗汽車也犯法嗎?如果不是,跟黑社會就又挨不上邊,沒有任何消息。

  喬瘸子被抓走,這件猜不出頭緒的事,就像打仗一樣,最可怕的是不知道敵人在哪,要幹什麼?

  洪福貴旁敲側擊,假打聽真匯報,也沒得到任何信息,哥們們也全都否認做過這樣綁票或者是撕票的事,喬瘸子下落不明,弄得洪局長懷揣小兔子。

  洪福貴此時真有點著急,木頭眼鏡看不透。他在玩法上向來有一套,總是能靈活布陣,來去自如,但是到目前,再高明的醫生,查找不到病根也無從下藥。

  盛夏,酷熱的季節,連不怕熱的蒼蠅也要到涼快的地方去歇一歇,它們從西瓜皮裡面嗡一聲飛了出來,很快又縮了進去。叫賣西瓜的小販子,也到樹陰下乘涼,要解渴的吃客,只管扔下錢自己切自己吃,完了只管走。

  建設白宮速度還不算慢,已經看出大樓的模樣了,秋底完工差不多少。賈書記這些日子身體好了許多,他和王芳準備到北邊去走一走,北邊涼快,哈爾濱太陽島他去過一次。避暑,散心,主要是養病。

  郊外大馬路上,車開得不快,賈中貴的車正好和洪區長的車走個碰頭。「喂,洪兄,做什麼呢,抓不著你影?」賈中貴見是洪福貴首先搭話。

  「老一,你現在行了,坐著打雷趴著喊,我能不忙嗎,焦頭爛額。」洪福貴多少有一點埋怨的口吻。

  「怎的,有意見了,我這不是有病麼,很快就會好,你就多擔待點。」賈中貴應付。

  「走吧,跟我回去,有事跟你匯報。」洪福貴態度認真,沒迴旋的意思。

  「什麼大不了的事,你自己拿定。」賈中貴有意放權把事情推給洪福貴去做。

  賈中貴也想好了,自己上上下下活動明白,老洪他願意張羅,就讓他咋呼去,左右他也未必能篡去我的位子,大事不放過,小事我管不著。

  「不行,有要緊事,趕緊跟我回去。」

  來到洪福貴辦公室,屁股還沒坐穩,洪福貴神情顯得很緊張地說:「老一,我看事情有點不大妙。」

  「怎了,驚驚乍乍的,這也不是你的性格。」賈中貴仍然愛答不理。

  讓洪福貴忽悠幾回,每次都叫賈中貴心神不安,心裡七上八下,過後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後來賈中貴才琢磨明白,他就以為洪福貴始終在嚇唬他,給他設下套子讓他往裡鑽,結果每每吃不少大虧。

  「上邊紀檢委返回一份材料,揭發人事局段局長的,指令我們清查,上邊要一個答覆。」


  果然如此,這老洪又在給自己施壓了,賈中貴沒在意,似乎猜透了洪福貴玩的把戲:「查嘛,立刻組織人手,有一是一有二是二,如實向組織上反映情況。我猜想,當不了又是林大賀搞的鬼!讓他們查去,有問題嚴肅處理。」

  「要是他林大賀搗蛋就好辦了,和你說沒那麼簡單,看到街頭上賣的雜誌了嗎,這回要動真格的了,國家領導下大決心,懲治腐敗!」

  賈中貴乜斜著眼睛看著洪福貴,心裡說:你就忽悠吧,我再也不上你的當。

  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又聽見洪福貴說:「聽說沒有?蘇萍,你的那位她,據說她還活著,根本就沒有死!」洪福貴說話的語氣加重。

  賈中貴先是一愣,很快恢復平靜,心說:你就胡說吧,把死人都說活了!死她就死,活她就活,我才不在乎,死活和我沒任何關係。

  「你還不信?我已經做過嚴密的調查,有一本錄像帶,有人掌握在手裡!」

  提到錄像帶把賈中貴嚇了一跳,他就是因為收到了一本錄像帶,才搬離了娛樂城十三樓,至今想起來心裡仍然忐忑不安,腦海里總出現各樣的盯著他的眼睛,知道他的把柄。就聽見洪福貴又向他說:「喬瘸子被帶走,你知道吧,至今下落不明,據說他掌握著槐花城不少人的材料,背後的指使人就是蘇萍!」

  「她真的沒有死嗎?」試探著向洪福貴詢問,賈中貴終於有些膽怯了。

  「估計是,小翠想必就是個替死鬼。瞞天過海。蘇萍導演的戲就如狸貓換太子,轉場大調包。」

  賈中貴聽了,差不多又要犯病,他臉色煞白,嘴唇發紫,眼睛裡的神情頓時變得恍恍惚惚。

  事情總向壞的方向發展,讓人防不勝防,關於段局長的調查材料已經遞了上去,上邊還是下來人,把段局長實行了雙歸,而且人也給帶走了,誰也不知道押在哪裡?

  槐花城發展得快,問題也很嚴重,許多人懷揣小兔子,說不上哪天糟糕的事情就輪到自己頭上。

  時隔不久,槐花城又出現咄咄怪事。霍達建築公司,有名的地產商霍大肚子進了看守所,而且沒押在槐花城地界,具體怎麼回事,不知道內情。

  緊接著監獄長洪三、原野公司老闆徐三子、天河泡遊園公司女老闆魚姐,先後被關押起來,具體都押在哪裡,因為什麼,誰也不清楚。

  洪福貴有點坐不住了,聯想起來,每個在裡邊被關押的人都和他有關。也許是多慮吧?自己硬要往那方面想,表面上一點痕跡沒有,許多事情都由他大力協助,對他好像沒有戒心,自己也別想那麼複雜。

  洪福貴苦苦地思索著,拿不出一個好章程,但是他有一個宗旨,雖然不知道確切,但既然是亂,那就越亂越好。他認為在這個世界上,沒幾個屁股擦得乾淨的,該著倒霉,說你有罪就有罪,哪個人都夠判幾年的,那就順水推舟,把水攪渾,來個魚目混珠,矇混過關。

  終於走出來一些風聲,街頭新聞馬路消息,傳言說:胡浩多少恢復了一些記憶,有一個女醫生,用一張女人的照片,讓他突然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

  真是的,女人太有魅力,連照片都管用。那個胡浩也不是什麼守規矩的茬口,一向就是那種人,見女人走不動道,眼睛裡長鉤,專鉤女人的心,連槐花城書記的女人他都敢動,和人家上過床,讓人給偷錄下來了,整整一部三級片。

  有人看見胡浩被警察帶到蘇萍住的那座別墅,出來時他嘴裡不停地嘟囔:「兩千萬,兩千萬!」胡浩為什麼喊出兩千萬?只有他自己知道,想必是他記憶已經有所恢復。

  傳言卻真而確真,的確不只一人看見過胡浩,好像和正常人一樣。連賈中貴都聽到有人說過,覺得很丟臉面。但是他不清楚兩千萬是怎麼回事,好像和郝祝寶有關吧?人已經被槍斃了,再不就是與洪福貴有關,他老是嘀咕把胡浩拉攏過來,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勾當。

  徐家,全家人為徐三子擔憂,知道他這個人江湖派頭,什麼樣人都結交,這一回也不知道吃了誰的瓜落,犯了什麼罪,被抓到哪裡去也不知道。

  最鬧心的是祥子,自從幹上股份農業,亂事成堆,沒一天安靜的時候。全家人都指望他打聽三子的情況,他哪裡辦得到?打電話問過林大賀幾次,都說不知道,林大賀跟他是不會說謊的。三子犯了什麼罪嗎?沒把握,打打碰碰的事他容易出手。但是也不至於這麼嚴重吧?連押在哪裡也不讓人知道!

  這些天,祥子心裡總是亂糟糟,也不大順心,他的產業化農業搞得又不那麼理想,進展不順利,事實總符合不上想像,時常出現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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