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2024-09-14 14:47:47
作者: 彭友懷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好賭的美美回家的路上給大夥打氣,「怕什麼,火來水澆,水來土囤。」
還好,幾位趕到家中,戴紅還沒回來,大家的心才暫時都放到肚子裡。這些天玩得痛快,大家好像比以前輕鬆了不少,煩惱本來是精神上的東西。
「無所謂,愛怎怎的,走到哪算哪!」珍珍給大家鼓著勇氣,這丫頭,向來很有魄力。
正講到孫猴子被困在老君爐里,吹仙火扇神風,爐火正旺,祥子的聲音突然停止,外面有汽車喇叭響?大家頓時臉白,猜準是戴老闆回來了!
女的女的,女的女的,還是女的。哇!頭髮粘在臉上的、臉上讓汗水淌出花道兒的,狼狽不堪的樣子。
麵包車空調壞了,熱。下來一小車人,還有三個男的,有一個大塊頭,足有二百五十斤!天逢元帥似的,熱得順肚皮淌水,整個一個狼狽的場面,男男女女都被熱熏得不像樣子,顯得多少有些不雅觀。
戴老闆就位,坐到這些日子小珍珍總坐的那把老闆椅子上,戴紅的精神頭顯得十足。
「怎麼樣,這些天的收入?」戴紅首先想到的是錢。沒有人吱聲,一瞬間好像連呼吸都停止了,滿屋子裡鴉雀無聲。
冷艷擠出一句話:「哪來生意,你不在家,都是老賊怕砸玻璃,九點開門沒入夜就關店了,他說是為了給我們的安全。」冷艷性情耿直從來不說謊。
老賊一邊聽得直咧嘴,剛要反駁,小珍珍一旁正用綠眼珠狠狠地「稀罕」著他。事先早已經交代好了,如果老闆回來胡噗嗤,就把那一件事說出來。老賊害怕,他的確沒受了小珍珍勾引,堵死了他的嘴。
「老賊你個混蛋,啞巴了?我走時怎麼安排你的?嗯,是不是吃了臊肉了,你個太監!」老賊嘎巴嘎巴嘴,低著頭,半睜著眼睛膽怯地瞟著戴老闆,他心裡有鬼,哪裡敢吭聲。
「老賊,我扣你半年工資!」戴紅又轉過頭來,「告訴你們,別當我不知道,老賊王八吃秤砣也是你們硬塞進去的。別以為缺了你們做不了朝食糕,國內就是人不缺,通通扣半年工資,沒有錢在我這的,做活里扣,扣扣扣!老娘說話就算數,不愛乾的把錢給我還上立馬滾蛋,跳印度洋也沒人管!去去去,都去給我收拾裝汽水的小倉庫,晚上都睡到那裡去,房間新來的人住。」
後浪推前浪,原有的人不吃香,也確實這些日子誰也沒玩活計,大家犯了錯誤似的,都乖乖去收拾那裝破爛東西的小屋,沒什麼理由與老闆爭論。
沒到天黑,小珍珍就溜掉了,她早就有這個想法,准知道放在老闆手裡的錢不會再給她,乾脆偷跑出去,找點什麼差事也比在這兒強得多。
婭妹躲清淨,她發誓再不干那種事,哪兒讓人不注意她躲到哪裡去。冷艷屬黃花魚的溜邊,應付差事。坤兒還算積極,但也還是時常搶不上槽,新來的人不知道天高地厚,掙錢要緊,來幹什麼來了,別裝羞迷,乾乾干,掙錢!怕什麼寒磣,穿戴上走出去都是好人一個。
「鈔票,你這殺人不見血的刀!」有人還唱起來了,這時候人多,野豬林里很顯得不肅靜。唱的也有,打鬧的也有,人一多,做出什麼動作的都有,確實很熱鬧。
也還是像先前一樣,新來的人不知道,把自己掙的錢都放到戴老闆手裡,新來人哪裡會覺得戴老闆的屬性,你姐我妹兒玩的都是嘴上親熱,戴紅戴老闆說話那是最疼人的,真是人間險惡,弱肉強食!
店裡的生意還算興隆,但是戴紅終於發現:我的天,新來的那個大塊頭,體重二百多斤,一頓能吃七個大饅頭,那傻大個子,好傢夥,喝半小盆土豆湯,一斤面十多塊人民幣,這裡的土豆子比家裡蘋果都貴,哪裡受得了這幫大肚子漢。婭妹又成了廢料,把那東西夾起來了,冷艷打溜搶也是白養活,坤兒多多少少還有點用,打一打接應,可這不是讓老娘白白養一群白吃飽嗎?啊,明白了,這幫東西,吃我的喝我的,結果還都拆騰我。不行,吃閒飯的給我滾蛋。
戴紅氣不打一處來,人多了,大家搶生意做,費用增高收入下降,她看哪個都彆扭。
新來的那個大塊頭?手裡那點錢也剩不多少了,沒什麼利用價值,誰讓他好色,老娘這東西也不是白送人的,趕緊給他弄賭場去,怎麼著由他自己!
新來的三個男的,一個年歲較大,長得像牛魔王似的,過去在社會上挺好使,現在老掉牙了,吃些老本,也算是個混混,認識不少女人,供著戴紅往這兒倒騰人,騙錢。
不過這牛魔王還真有兩下子,不知道用什麼手段,把戴紅勾引到手了,想必是相互利用,他比戴紅大二十來歲,還跟她領了結婚證,正式夫妻。還一個壯年漢子,五十多歲,比戴紅年齡大不太多,這個人才是戴紅的真正丈夫,但是離婚了,很早以前就離婚了,除了她倆有個兒子外,沒什麼瓜葛關係,可戴紅也把他帶來了。不過原來的這個丈夫人心眼實,聽從使用。這東西長得壯,著緊忙戴紅還用得上。他赤紅面子,眼睛有點呆愣,看人直勾勾的,像得過大腦炎後遺症。
戴紅知道,那是喝酒喝的,這個人能喝酒,一斤也行二斤也可以,一斤也醉,二斤也同樣醉,總是半醒半醉眼珠子發紅。否則的話,戴紅也許不能和他離婚,管怎的他倆還生了個兒子,也像個小醉八仙似的,啤酒肚子太大,低頭看不見自己的腳。性子驢烘烘的,虎皮朝天,但是不管怎的也是他倆的結晶,這個愣頭愣腦的兒子也沒傻到底,非得逼他媽把他爸帶南洋去,不帶去指定不行。
「不行不行,我說不行就不行,不把我爸帶走,管是姥姥奶奶,我把家都砸了,用火燒!」這小子虎皮朝天的性子,說出來沒準就做得到。
經不住驢性子,傻兒子哪裡明白,到這裡,樓上牛魔王摟著他媽睡覺,下邊的酒蒙子分外眼紅,整天罵罵咧咧,誰保准不會打起來?
戴紅走南闖北,什麼事沒經著過,她不怕事大,也不怕事多,滿腦袋經濟思想。不是半路上還領來個大塊頭麼,為的就是掙他的錢,他能幹什麼,莊稼不通買賣不會,外國話更聽不懂。沒關係,戴紅有招,領去一回賭場,這大塊頭很快就上道,他不但是色鬼,還是個賭徒,耍起錢來睡覺都忘了,賭案子把自己大肚皮磨通紅。
大塊頭好錢帶來二十多萬,從他哥哥手裡矇騙來的,做生意到南方進皮子去交訂錢,他從中硬要完成這個任務,結果在火車上遇見戴紅,三說兩嘮擠眉弄眼,沒用兩站地時間,倆人就勾搭一塊去了。
其實戴紅長得挺漂亮,就像當今舞蹈皇后那誰似的,噴上香水總散發出那一種誘人的香氣,況且還有一對迷人豐滿的大乳房,只是那傻大個不近女色才不知道好。
大塊頭特喜歡,人家不但長得漂亮,嘴也像吃了蜜似的甜,一口一個小弟,又是遞煙又是送水,把大塊頭哄騙得北在哪都不知道了,不久那一雙柔軟的手還摸在他的肚皮上,把他弄得痒痒的,哪裡能不允她靠在自己肩上睡覺?沒過一會兒,戴紅先透個話,答應帶他到南洋玩一玩。
「那可是天堂一樣的島國,賭場裡隨便吃喝,雞鴨魚肉大螃蟹,不要錢,完全是免費的!」
「哇!還有這好地方?那可非得把我帶去不可。」
胖人大都是吃出來的,一聽全是些好吃的東西,而且不要錢,大塊頭口水都流出來,戴紅不嫌髒,親自用手去給擦,並小聲開玩笑:「小弟,你這大塊頭?好幾百斤,體重太大,哪裡有人能承受得了哇!」
「得了吧你,沒聽說嗎,端動盆就能經得住人。」大胖子也流露出戲弄人的意思。
她推了他一把,做出很害羞的樣子:「唉!我家那個牛魔王,老掉牙了,沒什麼意思,早晚我把他踹了,和他離婚。」
大塊頭哪裡受得了戴紅的誘惑,他早已忍耐不住,最終他倆去了趟廁所,火車上的廁所里,那可不是一般的節奏,嘁嗤咔嚓咚咚!嘁嗤咔嚓咚咚!
不白扯,只一會兒,大塊頭手中的十萬元,就落到戴紅的腰包里了,當然是有理由的,戴老闆答應給他辦理出境手續,旅遊簽證當然要花錢。
來到南洋,賭場裡確實有魔力,沒幾天大塊頭就輸進去五萬元人民幣,還有五萬放在戴紅手裡放著,但是戴紅說什麼也不給他往出拿了。
「都輸了怎麼辦?和你商量好的,我們倆還有長遠計劃,你不想和我在一起生活嗎?那該多好啊,你都說過了,那是神仙過的日子,你不想過神仙過的日子啦。」
大塊頭好色,很容易上當:「好好好,沒有事,錢是王八蛋,花了咱再賺。我哥是大老闆有得是錢,要五毛他至少得給我一塊。」他也在騙她,好像家裡邊的錢多得花不完沒地方放,一定得讓他拿出去敗壞。
沒工夫聽他胡扯,大塊頭手裡的錢已經輸漏天,回國去取,誰知道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往老娘眼裡揉沙子,還沒生出來!先別捋他那鬍子,戴紅拿定主意。
珍珍跳槽,到外邊去招攬生意,美美也不回來了,挺好。剩下就是婭妹和冷艷,還有那個傻大個子,戴紅是眼見眼煩,養活她們太爺太奶奶,我犯得上嗎我?哪見得我戴紅是吃虧的人,得想法子讓她們滾蛋!
禿頭上的虱子明擺著,別說不願意在戴紅這裡再維持下去,就是有這個意思,戴紅也不打算留了,話里話外已經開始攆他們走,傻大個子又開始犯傻,不知道如何是好。
大家都沒有出路,婭妹除燒香磕頭求仙拜佛外,只管哭天抹淚。不做那種事,連吃睡的地方也沒有!怨就怨自己的命太苦,從記事就沒幾天好時候,又走上這一條不歸路,冷艷也不敢罵放屁那句話了,她也看出風頭,牛魔王、醉鬼還有那個大塊頭,都像凶神似的,跟戴紅都敢大吵大罵,這幾個人矛盾重重,每天都能聞到火藥味,嗤牙裂嘴瞪眼睛,說不上哪天就打起來。
坤兒還是個比較穩紮穩打的女人,自己目前雖沒算上被排斥的重點,但很快就會挨上號。
坤兒偷空來到賭場找美美,美美已經輸靠牆,手裡沒錢,坐在牆邊凳子上打蔫。坐多少爺們的大腿上,得來的小費也不夠她輸,陪大款睡覺,掙多少錢也不管用,出嫖房進賭場,賭案邊一靠,屁股還沒坐熱乎,錢就輸光了,她那兩把刷子,停台運鈔車在身後也供不上她輸。
「美美,怎麼樣,又輸停腿了吧?」坤兒猜准了問。
「唉,有什麼辦法,有時候我後悔都悔死了,我真想剁掉自己的手!」
「別,你可別,人生在世誰沒有幾道坎要過?好死不如賴活著,關鍵得琢磨活下去的辦法。」
美美的表情顯得很悲涼:「唉,我的眼前一片漆黑,這裡就是我的世界末日。」三句話不離本行,說著說著她就又說些不好聽的,「雪堆里澆熱水,窟窿眼子越豁越大,我也把自己看準了,將來不是死在老爺們肚臍眼下,就得咽氣在這賭桌上。」
「怎麼了?」坤兒詫異。「你又在玩什麼險?」
美美沉悶了好半天才說:「唉,都是為了還賭債,我跟那個傢伙上了床,就是那個老外,把賓館開倒閉的那位。聽說他有病,但他給的錢多。可是讓他親切完,我這裡總是癢痛,有時候心臟突然砰砰地跳,氣不夠用,我覺著,恐怕得了病了,可能是那一種不治之症。」
「啊?那還不趕快去治!」
「用什麼治?拿手摳哇!欠人家的賭債五十多萬,合人民幣五萬多,高利債會把我滾死的!」
「美美,不行回家吧,不要在這裡再熬下去了,弄不好搭掉了自己的性命。」
很長時間的沉默,美美無奈地搖著頭說:「不可能的,回家只是我的夢。」
坤兒默默地目視著美美,尋思了好半天才說:「我要回家了。」坤兒顯得很惆悵,茫然地看著賭場裡亂鬨鬨的人群。「這裡我呆夠了,沒發現嗎,中國人的形象讓我們這幫女人給搞得槽糕透了,好人都被看作是妓女。」
美美沒有吱聲,可憐巴巴看著坤兒。
「瞅著我幹什麼,想想辦法嗎,活人還能讓尿憋死?只有想辦法回家去才是一條出路。」坤兒顯得很誠懇,用啟發的話語耐心地勸說著美美。
美美低下頭再不吱聲。
坤兒接著說:「唉,我想回家,可也只是說說而已,來時五萬多元都是借的,回去拿什麼還人家,我手裡的錢只夠回去的路費,戴老闆那還欠我一點,你知道她是怎樣個人,隨便找個理由錢就成她的了,絕不會給的!」
美美仍然低著頭不吱聲,滿身的表情都是無奈,坤兒覺得到時候了,便說:「哎,想辦法麼,活人還能讓尿憋死,我有個主意保管大家都能回去家。」
美美似乎好像受到一點刺激,抬起頭,茫然看著坤兒,頭不自主搖著。
「找老大去,讓他再幫我們一把。」坤兒提起老大。
美美頓時搖頭,很是沒有精神的說:「他那個人你還不了解?死螃蟹沒沫!他已經說過了,不再進賭場半步,恐怕不可能幫我們的。」
坤兒有意提示著說:「知道嗎,他們現在的日子也不好過,戴紅那裡已經不留她們,馬上都要被攆出去,那婭妹發誓不再做那一行當,女人在這裡還能幹什麼?冷艷像吃了橫兔子肉,沒一點女人的樣,就是賣也賣不出去多少,養活自己還勉勉強強,你想想他們怎麼活下去?」
「你是說?」美美被提醒,立刻明白了大半,眼睛裡透露出幾分希望的光,就聽坤兒又說:「對,就拿這個勸老大再賭一回,把你的賭債還了,大家一同回家,他這個人我太了解,特厭煩我們這些人干出賣肉體這一行,想必他會答應的。」
「但是錢呢?就是賭博也得有本錢,我們沒有本錢拿什麼去賭?」美美打著哭腔。
「這你就別管了,我自有辦法,找戴老闆去借。」坤兒說話底氣很足。
「說胡話呢,真是笑話,戴老闆她會借給你錢?」美美哪裡會相信。
「想辦法麼,算她一個贏股,那個人是愛財的,給她看著眼饞的好處,她不就幹了嗎。」
「那……」
野豬林這兒也不安寧,酒蒙子偷喝了老闆一箱啤酒,喝完了就開始耍酒瘋,站在樓下大罵:「牛魔王,我耖你個奶奶,看住你的腦袋,遲早讓我剁下來,讓你還了我的老婆!」
酒蒙子是個醉鬼不假,但身體強壯年齡不老。這裡的女人都不想著靠他的邊,自己的女人又整天被「牛魔王」摟著睡,他心裡鬧慌,憋不住的煩躁,借酒勁就要跟「牛魔王」大幹一場,出一出心中的惡氣。
戴紅也沒辦法,再精明和醉鬼也擺不明白一二三,再說又是自己的前夫。看著婭妹冷艷和傻大個子,眼睛又發黑。她突然心生一計,想起來個一箭三雕的好辦法。
她把酒蒙子拽到自己太師椅跟前:「喂,醉鬼,這裡的女人多得是,年輕又漂亮。我們倆已經離婚,牛魔王那人你也不是不知道,在過去也是個叫得響的人物,就是現在,看你醉得東倒西歪,真的打起來還說不上誰輸誰贏,你何必在我這一棵樹上吊死。告訴你一個人,保准好,年輕漂亮比我強百倍。」
酒蒙子聽得傻呆,心想:「這娘們,又給我下什麼套子讓我往裡鑽?」
戴紅牽著醉鬼把手向窗外一指,就看見婭妹正站在遠邊的香蕉樹下:「看見了嗎,這女人小半年了,沒跟男人睡覺,乾淨得很,還是個溫柔型的,保你舒服受用,就把她給你占了吧,不比我強得多麼。」
醉鬼打個愣,他還沒完全喝多:「那個,這,人家……」
醉鬼確實想跟女人睡覺想得發瘋,自打到這裡來,他連戴紅的邊也沒撈著。當然戴紅很忙的,有「牛魔王」纏身,還有那個大塊頭,那個中了邪的「賭匠」多少也需要照應,他總往出要自己的那點錢,摔茶杯,把桌子腿都給拍壞一個,來了脾氣也真挺可怕的。
「那麼錢,給我錢!」醉鬼沒醉到底,知道睡女人要花錢的,哪能夠白睡。
「要什麼錢?她是我的人,欠我的再兩年也還不清,拿現錢還去找她嗎?就拿欠我的錢頂帳。」
醉鬼此時又犯糊塗了,他向來不敢相信戴紅,幹這種事還有頂帳的嗎?他心有疑慮,不知道戴紅說的話是真是假,但是另外還有一種力量在支持著他的行動。
「去啊,你的酒勁哪裡去了?來這的女人都是幹這個的,你擔的是哪路心!」戴紅說著把手向醉鬼那裡捅,不一會就發了脾氣,哪裡能控制住自己。
酒蒙子不知好歹,真的來到香蕉樹下:「我老婆說了你欠著錢呢,就不用還了,我需要這個。」說著把拳頭捏成個圈兒,做出動作,還沒等對方有反應,便動起手,抓耳撓腮失去了控制,就往婭妹身體上抱。
婭妹哪裡會意料到大白天醉鬼竟然敢胡來,她正想著當前的困境,猛回過頭來,那酒人已經像狼一般撲上來,一個惡虎撲食,婭妹就被搞得仰臉朝天。
不湊巧,還沒等酒蒙子得手,後背上已經被重重挨了一大巴掌,光著的膀子上,頓時出現五個大手印,血紅血紅,把酒蒙子肚裡的酒都給打出來了。
酒蒙子臉白,但他畢竟不是精明的人,完全不能理解,憤然,帶著幾分怒氣叫嚷著說:「欠債還事,礙著你什麼事了?狗拿耗子,走走走,走開,你少管閒事!」
大個子雙眼冒火,從來時到現在憋悶在心中的火氣,一下子從身體裡衝撞出來。他也不說話,爆發出他久別的野性,南拳北腿出手如風,醉鬼這時候才嘗到什麼叫真功夫。他咧著嘴躬著腰,左擋右掩,下半身剛知道疼,腦袋上又挨了一拳,差不多把他的多年的大腦炎後遺症都給打好了,媽呀媽呀直叫喚,躲閃無濟於事,只剩下挨打的份。
戴紅、牛魔王、大塊頭都從屋裡跑了過來,但誰也沒敢伸手。都以為自己有兩下子,也清楚得看個明白,河水沒有海深,處處藏龍臥虎。拉架都沒人敢,夠醉鬼找罪遭的。
到底是戴紅有辦法,電話里報了警。
這裡的警察做事情很神速,很快就到來。一看都是中國人打架,不太關他們什麼事。
祥子把醉鬼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氣頭上,一手抓住胳膊,一手捉住小腿,就把酒蒙子給倒拎了起來,又用起當年和胡浩摔跤時的招數,一個大轉圈,把酒蒙子給輪飛起來在天空中打轉,一百六七十斤的體重,險些沒把他給拋出去,幸虧警察到得及時。
再看醉鬼,鼻青臉腫嘴角流血,眼睛像個大熊貓,不過只受些皮肉之苦。
問明情況,是醉鬼欺負女人,大個子出手相助,婭妹學會了一點南洋話,警察聽得明白,都佩服中國功夫。沒把大個子怎麼樣,卻把醉鬼給抓了起來,臨走扔下一句話:「三天後法庭上見。」
戴紅英語不太好,聽個半懂。但是她知道,吃官司要罰錢的!這就比要了她的命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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