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尋敏諾

  雨，淅淅瀝瀝地下著，李鹿晗看著雨，看著身旁，敏諾呢？敏諾！敏諾去哪了？敏諾！她突然揪心地大聲喊著：「諾諾，快回來呀，快回家呀，大雨淋濕一身會得病的，快回呀！」

  李鹿晗靜靜地聆聽回音，除了雨聲就是一股股寒氣向人襲來。她這才意識到敏諾被人拐走了。她心疼地大聲號啕喊叫「敏諾！敏諾！敏諾！」

  她突然冒雨衝到馬路上喊著：「諾諾，你往哪跑？下雨了不知道進屋，你怎麼這麼傻啊？快回家，快回來，諾諾，你聽見沒有？快回來！」

  韓青追過去給她打著傘說：「鹿晗，諾諾被人抱走了，你別太傷心，孩子不會有事的。」

  李鹿晗推開韓青哭喊說：「諾諾，我的諾諾，你在哪啊？快回來啊！」

  韓青含著淚給她打傘勸鹿晗說：「想開些，別難過，孩子會沒事的。你別把自己的身子急壞了。」

  「孩子不是你身上掉下的肉，你不知道心痛。他離開了父母，他怎麼活啊？老天，為什麼要如此懲罰我？為什麼要懲罰一個不到四歲的孩子？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孩子做錯了什麼？老天，求求你，還我敏諾吧！求求你，把敏諾給我送回家吧！求求你！老天！」李鹿晗跪在雨中哭喊完對天拜了三拜。

  路人見她如此悲慟悽愴，都憐憫地含著淚過來勸她說：壞人一定會被抓起來的，你的孩子一定會回家的。別著急，孩子一定會回來的。

  有個警察走過來說：「大姐，別太難過，孩子一定會找到的，你耐心等等，孩子一定會找到的，一定會回來的。」

  「鹿晗，回家吧，警察會找著孩子的，回家吧，淋雨會得病的，快回家吧。」韓青看著李鹿晗心痛地把李鹿晗攙扶起來說。

  「這麼多天了，諾諾還沒一點音訊，諾諾每天都要抱著大人睡覺，他離開了我們，他怎麼過啊？諾諾，你聽到媽媽叫你了嗎？快回家吧！諾諾，我的諾諾！」李鹿晗被韓青扶起來傷心地哭訴說。

  韓青含著淚勸李鹿晗說：「鹿晗，你一身都濕透了，回家換衣服吧，如果你病倒了，兒子回來了你怎麼帶他啊？」

  「我要孩子，我的孩子！諾諾，諾諾！」李鹿晗突然掙脫韓青哭喊著往前面跑。

  旁邊圍觀的人看著李鹿晗都投來憐憫的目光嘆息地議論說：「孩子肯定是人販子拐走了。真作孽！」

  李鹿晗的一個同事正面碰見在雨中奔跑哭喊著兒子的李鹿晗，心裡的那個難受不言而喻。她趕緊攔著跑過去為她撐傘說：「鹿晗，兒子已經被人拐走了，一時不知去向，兒子不一定馬上能找回，你這樣只會傷了自己。你還是相信公安局相信警察吧，警察一定會救回諾諾的。」

  李鹿晗抱著她的同事哭著說：「這麼多天了，還沒有孩子的一點消息，孩子這么小，離開了家裡大人，你說他該怎麼活啊？」

  「天無絕人之路，你相信我，孩子一定會回家的。你別太著急，他一定會回的。你別這樣，別太傷心。你看你的衣服都濕透了，回家把衣換了吧。不然，會得病的。」她的同事勸李鹿晗同情地說。

  韓青過來了，牽著一身濕透了的李鹿晗對她的同事說：「謝謝你的關心。」

  李鹿晗回到家，韓青給她打來熱水要她洗了一個熱水澡，洗完澡，韓青扶著李鹿晗躺在了沙發上，拿出電風吹給她把頭髮吹乾。

  公安局接到報案，馬上分成幾組，一方面對孩子的失蹤進行大搜索，一方面組織人員進行內查外調，對一切可疑線索進行全方位排查。

  當天，兩個公安來到李鹿晗家，問明孩子失蹤的情況，然後分析有沒有綁架要挾的可能。

  警察問：「這些日子你們有沒有接觸過可疑的人，或發現可疑人在你們周邊活動，或你們得罪過什麼人對你們實施報復？或值得你們懷疑的線索？」

  李鹿晗悲傷地說：「我們一向與人為善，不存在得罪任何人，按說沒有徇私報復的可能。」

  韓青的母親突然想起什麼說：「那天，我帶敏諾買冰淇淋的時候，好像有人盯著我們，等我定睛看時，那人卻不見了。我以為是我人老眼睛昏花，也就沒放在心上，帶著孩子在街上轉了一圈回家了。」

  警察是不會放過一點線索的。一個警察認真地問：「盯梢你的人是男是女？長得什麼樣？」

  婆婆搜尋著記憶說：「我在買冰淇淋的地方好像看見幾個男人正看著我。我當時覺得挺奇怪，一個老太太帶著一個孩子有什麼好看的？即使瞄準我兜里的錢，錢能有幾個？但我還是警惕地轉過去朝他們瞅去，眨眼之間他們都不見了。我心生奇怪，不會是大白天鬧鬼吧？我心裡有些害怕，趕緊抱起敏諾離開了買冰淇淋的地方。我一邊哄著敏諾，一邊想著剛才發生的事，不會是幻覺吧？心裡越想越不對勁，在街上轉了一會馬上就回來了。」

  一個警察跟蹤追尋說：「也就是說你帶孩子在買冷飲的地方就有人盯梢了。那你們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想伺機報復呢？」

  婆婆回憶說：「我沒得罪人啊。」

  韓青想起一年前，家裡來了兩個客人，說是自己的姨表妹付欣和姨表妹夫林槐。從對話長相和說話的聲音來說我知道根本不是付欣。付欣要跟他們借錢說是母親摔傷了腿住院治療需要住院費，說自己身上帶的錢不夠，要跟他們借錢。他覺得這人的動機值得懷疑，後來報了案，被警察帶走了。對，有可能就是他們伺機報復。

  韓青說：「一年前，我家裡來了兩個客人，說是我小姨家的小女兒付欣和小女婿林槐。他們到我家說小姨摔折了腿在醫院住院，要跟我們借錢交住院費。當時我對付欣的到來產生了懷疑，後來藉故借錢到派出所報了案，後來付欣和林槐被警察帶走了。」

  李鹿晗想：在警察把他們帶走的時候，付欣那個狠樣真叫人毛骨悚然。

  李鹿晗說：「在警察要把他們帶走的時候，付欣惡狠狠地說：『沒想到表哥是個落井下石的小人，我跟你沒完！』在臨出門的時候甩了一句話：『你等著，會遭報應的！』」

  警察聽了他們的述說想，既然是表姊妹，他家的人不可能不認識，既然認識，即使別人想冒充到他家來騙錢也沒這個膽。

  一個警察對他們說：「付欣和林槐既然是你們家的親戚，你們不可能不認識吧？怎麼會被別人冒充找到你家呢？」

  婆婆回憶說：「那天，我帶著敏諾買菜回家，一個女子拿著一張相片站在菜場的路旁問認不認識這個人，別人說不認識，看了一眼都走了。我一見那相片上的人是我，我上前打量這個女子說：『你打聽她做什麼？』她抬頭一看是相片上的人，她馬上興奮地喊著：『大姨，大姨，我可找著您了。』她立馬抱住我。我推開她上下打量說：『你是誰？』她說：『我是您的姨侄女付欣啊。』我懷疑地說：『你是付欣？哪來的付欣？不認識。』她馬上說：『大姨，我是您最喜歡的姨侄女付欣，這麼多年沒見，您真把我忘啦？』我瞅著她樣，真還有幾分像，於是，我把他們帶回了家。」

  另一個警察問：「在這之前，你們有多長時間沒見過付欣？」

  韓青回憶說：「那是她讀高中的時候到我家要我幫她輔導功課，她考取大學後，再也沒來過我家。大學畢業分配到長沙的一個單位，她的男朋友林槐在廣州工作，後來隨林槐調到廣州。從那年到我家到如今應該有十幾年沒見面了。」

  「你們發現這個付欣是假的以後，你們是否跟真付欣核實了情況？」一個警察說。

  「就在這件事過後，我陪我媽到了小姨家，看小姨好好的，便跟小姨說起了付欣的事。我小姨說：付欣有個高中同學在廣州開了一個服裝店，沒事經常到她家玩。聽說，最近做生意虧了。」韓青說。

  警察詢問後，要韓青寫出付欣的單位和地址，並調取去年派出所的審訊記錄，進行分析偵查。

  李鹿晗失去兒子敏諾，心急如焚，每天茶飯不思，憂心地在街上哭喊著敏諾，敏諾。同事們知道後，上她家對她進行安慰，勸她不要傷心過度，對身體不好。孩子是娘身上掉下來的肉，哪有不心疼的？她看著敏諾玩的玩具，看著他的衣服，傷心的淚噴涌而出，無法制止。

  晚上，李鹿晗趴在敏諾睡的小床上放聲痛哭，哭完後，抱著敏諾喜歡的毛絨娃娃說：「諾諾，你是媽媽的好孩子，你跑哪去了，你怎麼不回來啊？孩子，你不管到哪，你一定要記住你叫韓敏諾，你的爸爸叫韓青，媽媽叫李鹿晗。你不管走到天邊，一定要記住，你的家在湖南的潭市，你一定要記得回家的路啊。」

  李鹿晗憂心忡忡地想起去年那個假付欣說要帶敏諾去廣州，難道就在當天帶著敏諾潛回廣州吶？很有可能。她為什麼要偷孩子？難道是報復報警之仇？難道是想拿孩子賣錢？她曾經聽說人販子把孩子拐賣給沒孩子家的人，也有賣給壞人牟取暴利的，要是這樣我的敏諾就慘了。不行！我一定要去廣州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