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碰壁

  查理去湖北舅舅家了。

  伊逸陪著奶奶在外面的小公園裡曬太陽。

  一個老太太走過來羨慕地對奶奶說：「聽說你的孫子在美國找了一個女朋友帶回來了，是不是就是你身邊的這位姑娘啊？」

  奶奶說：「嗯，是她。她只是查理的同學，老家是東北的，她是在美國長大，想回國看看，玩玩。查理回國，她跟著一路回來看看，也給查理做個伴。」

  老奶奶見眼前的姑娘個子窈窕，白白淨淨，水靈靈的大眼睛，雙眼皮，橢圓臉，鷹鉤鼻子，薄嘴唇。穿著洋氣的外國衣裳，捲髮染成了棕黑色，打扮得很時尚。老太太心想：這麼個姑娘，查理真的愛上她了嗎？如果愛上她了，只怕查理很難對付，不是他的下飯菜。

  伊逸見老太太盯著她看想，是不是我身上有花啊，這麼惹眼盯著看？她鄙視地瞅著老太太一笑，眼睛瞅到了別處。

  老太太看著她不愛搭理的樣，心想，你美國回來得又怎麼樣？我們中國人還沒把你崇洋媚外的東西放在眼裡呢。

  她鄙視地瞅著伊逸一眼，然後對奶奶說：「查奶奶，這姑娘長得倒是英俊，跟你家的查理八字相配不？她現在是讀書還是上班啊？」

  奶奶說：「她還在讀書，見查理回國，她也跟著回來看看。」

  「她老家是東北哪裡人啊？」

  奶奶不耐煩岔開話題說：「吉林的。哦，你家的孫子要結婚了吧？孫媳婦是哪個單位的？」

  「孫媳婦是跟我的孫子都是一個車間的，他們也是同學。準備年前就把婚事辦了。」老太太上下打量伊逸說。

  伊逸見兩個老太太說著話，她對奶奶說：「奶奶，我到那邊走走，等會兒我扶您回家。」

  奶奶說：「去吧。」

  老太太說：「年輕人跟我們這些老不死的在一起，一天不得一天完。你孫子哪去了，怎麼沒看見你的孫子一起出來玩啊？」

  「我的孫子去她舅舅家了。要過幾天才回。」

  「那她怎麼不一起去呢？」老太太疑惑地問。

  「他舅舅家住在湖北鄉里，那裡交通不方便。要一個在美國長大的人到那窮山窩裡去，她會喜歡嗎？」

  「那也是。查理談了這個姑娘，不準備回國留在美國啊？」老太太瞅著伊逸的離去說。

  「查理不能跟她相比，查理的根在中國，不可能不回國。她是在美國長大的，她肯定不會回到中國。因此，他們兩個談戀愛是不可能的。做做普通朋友吧。」奶奶否認地說。

  「就是，我們國家的風土人情哪點比不上美國，在那資本主義的國家只會人吃人，尤其是外來的，他欺負你正好是數。」老太太同意奶奶的觀點說。

  兩個老太太說著話，伊逸一會走得沒了蹤影。

  伊逸來到廠房的外圍，仔細觀察這座神秘的工廠。廠子三面環山，山上的樹木蔥蘢。整個廠子面積相當大，分東西南北四張大門，廠子的外圍都有兩米多高的圍牆。門口有解放軍站崗。進衛門層層有解放軍站崗，進出衛門排隊專人檢查。

  伊逸來到廠衛門口，瞅著一個個被檢查的人出進，沒有一個有怨言的。她真想混進去，但手裡沒有通行證，再說我是生面孔，肯定不會讓進的。她只好站在衛門口往裡左右瞅瞅。

  一個解放軍過來攔住說：「出示證件！」

  伊逸摸著自己的兜說：「我忘帶了，你能讓我進去上班嗎？」

  「沒帶回去取，拿來了再進去。」

  「我要是回去拿，不耽誤我上班了嗎？解放軍同志，請行行好，讓我進去吧。」伊逸扯謊試探地乞求說。

  解放軍攔住說：「這是紀律，沒有證件，任何人都不能進去。你走吧。」

  查德清有事正好路過保衛科。

  保衛科的科長見他從門口路過喊他進來說：「查總工程師，看你認識在衛門口來回走動的那個人不？」

  查德清走到監控攝像圖的屏幕前說：「認識。她叫伊逸，跟我兒子一起從美國回來的，她現在住在我們家。早幾天，他跟我兒子說要到我們廠里來看看，被我的兒子拒絕了。看來沒進來看一眼不死心啊。」

  保衛科長試探地說：「要不要她進來參觀一下呢？」

  查德清看著保衛科長說：「開什麼國際玩笑？我們廠子是一級保密單位，是能隨便要一個外人進來的嗎？再說，現在間諜對我們的軍工科研虎視眈眈，萬一她要是間諜，竊走了我們的機密怎麼辦？你我能擔當得起這個責任嗎？你趕緊叫人把她攆走，不要在那裡擾亂我們的正常工作秩序，擾亂解放軍的視線。」

  保衛科長微笑說：「看來你對這位準媳婦不滿心存芥蒂咯。」

  「這不是滿不滿意的個人問題，這是關係到國家機密安全的問題，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查德清認真地說完走了。

  保衛科長打了一個電話給門衛，叫人把伊逸趕走了。

  伊逸悻悻地回到兩個奶奶說話的地方人已走了。她回到查理的家，看見奶奶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一本書。

  她走過去說：「奶奶，您這麼大的年紀還看書啊？你眼睛看得清不？」

  奶奶看著伊逸說：「伊逸，你剛才去哪了？」

  伊逸看著奶奶說：「我剛才去叔叔他們廠子外面轉了轉，我想進去看看，可是我在外面轉都被當兵的攔著不准。搞得這麼神秘兮兮的，連站在外面看看都不行。好像是核飛彈基地，怕別人偷什麼東西似的。」

  奶奶看著伊逸說：「那廠子是國家的重點企業，沒有證件，哪怕是省長來了都不會讓進的。伊逸，即使你進了第一張衛門，裡面的衛門照樣進不去，同樣什麼也看不到。沒有通行證跟誰說都是沒用的，你就不要惦記進去了。」

  伊逸心裡騰的一下，難道奶奶知道我對這個廠子感興趣要竊取什麼？不會吧。

  她在奶奶面前撒嬌說：「奶奶，我只是好奇，想看看這麼神秘的廠子到底是生產什麼產品。您能不能讓叔叔給我弄一個通行證，讓我開開眼滿足我的好奇心啊？」

  「你叔叔可沒有那麼大的面子，通行證是專人管理，即使是特好的關係也不可能弄到手的。這就如同你們學校的學生證一樣，不是你們學校的學生，學校是不會發給別人的。你是一個有知識的人，這麼淺薄的道理你是懂的。伊逸，你覺得我們這裡不好玩，你等查理回來後，要他陪你到旅遊景點去玩玩吧。中國的旅遊景點在世界上也是有名的，不管你去哪個景點，風景一樣迷人，使人心曠神怡，心裡非常暢快。」奶奶勸她說。

  「奶奶，您知道的真多。好吧，等查理回來了再說吧。」伊逸噘著嘴說完走開了。

  她來到趙琳他們的臥室門口說：「阿姨，我能進來嗎？」

  趙琳瞅著她微笑說：「你有事嗎？」

  「我想進書房看看書可以嗎？」伊逸用商量的口氣說。

  趙琳看著伊逸說：「書房是我老公的專用書房，不管是誰都不可以進去。」

  伊逸碰了一鼻子灰懊惱地說：「阿姨，叔叔他們廠里沒有通行證不准進，您家裡是不是也要有通行證才能進啊？」

  「伊逸，我老公的脾氣古怪，即使我進去搞衛生，事先都要向他請示，不然會大發脾氣，不好收場。不是我不讓你進，而是你不能進。如果你進去了，我這個家從此就不會安寧了。」趙琳說。

  「有這麼嚴重嗎？」伊逸懷疑地說。

  「是有這麼嚴重。伊逸，很抱歉，你要看書到查理的房裡的書架上找書看吧。他那裡有。」趙琳推脫說。

  伊逸懊惱地來到查理的臥室，在他的書架上找了一本書，隨便翻了翻，這家人，對我就像防賊一樣，連書房都不肯進，真是憋屈死了。